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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陛下是否回宫?”左丘颉只感觉眼泪止不住般一行行地往下落,那么多些天的情绪一触即发,再也忍不住了似的,大哭起来,胸腔几欲痛到穿心,口中还喃喃道:“飏儿,飏儿……”常广见此皱起眉头,道:“不行,现在就得回宫。”立即向后发令,备好车马,同时叫顾隰一起将天子带回潜龙殿。顾隰只觉指尖所触的身体抖得如同枯叶,模糊不清的哭泣声声入耳,如同裂帛,这人绝望仿佛下一秒就要消陨。他下意识地搂紧左丘颉,心里千回百转,试图理清五皇子之死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抬眼,只见左丘衍正意有所指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冰冷得如同地狱召唤,忽然间便明白了所有。好一盘棋局,好一个左丘懿。【潜龙殿】左丘颉只感觉天塌下来般,前所未有的绝望。眼前一片黑暗,但泪水还是下意识地落着,似乎这样不甘地面对事实,面对那挚爱珍宝已经离去的残酷。朦胧中只觉得有人拿着丝巾小心地擦着他的脸,下意识便道:“常广……”那声音俨然已经哭得喑哑。“陛下,您不能再哭了。”左丘颉闻言不语,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如同断弦风筝下落般一行一行地流满脸颊。只觉常广的呼吸忽然一顿,手上擦拭的动作也瞬间停止了。他顿了一下,便道:“陛下,奴才出去一下,马上回来。”左丘颉不解,下意识地用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而后看了看手掌,那刺目的红让他忽而惊呆。血泪。他惨笑起来——张口念着相思入骨的名字,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飏儿……而后便深深的陷入昏迷。****平铺笼罩的天,漆黑或是暗蓝。星星点点,或隐或现,倒显丝丝宁静。红墙绿瓦之上,天子之地闪过两个黑影,亦或是根本看不见的人影。微生逆和谬音停在潜龙殿不远处的一方高地上,他们二人身披宽大连帽的斗篷,像是一抹被追捕的魂魄,黑色的斗篷让其像是陷入那无边的夜幕中。“左丘颉的寝宫不好进。”微生逆看着下面密集的侍卫,平淡无风地说道。“左丘颉身边有不少武功高强的暗卫。”谬音点了点头。微生逆淡笑着便坐到高地上,表情闲适,像是无关紧要。“打算如何?”谬音也坐到微生逆旁边说道。“我知道你能布阵避过一切耳目。”“有一件事,不许杀左丘颉。”谬音突然言道。微生逆看向谬音,缓缓道:“我知道,爷爷和爹爹都不想我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况若是左丘颉一死,天下大乱,师父也不想如此。”“嗯。”谬音颔首,颇有些欣慰。“我们许久不曾如此安安静静地坐到一起了。”微生逆靠近谬音的脸,眼眸是丝丝缕缕的怀念和眷恋。“两年。”谬音转过头来直直看向微生逆的眼眸,那浅灰的迷茫深深印在谬音的心上。“师父的记性还真是好。”微生逆捏起谬音的下巴,眼神有些冷意。“不管今夜结果如何,我过几日便回岛。”谬音静静地看着微生逆说道。“你真的不愿看到我吗?”“这里不适合我。”谬音的话有些飘渺,那份清冷渐渐散开在黑夜中。微生逆抬起谬音的下巴,突然吻上那淡粉的嘴唇,双唇的热烈充斥着欲留不可的无奈,而谬音出奇地没有恼怒,他睁着眼眸任由微生逆亲吻,那琉璃宝石般的眼瞳中情愫渐渐明朗。是一阵抵达心间的挣扎,恋无可恋。微生逆无奈地放开谬音:“你照顾了我十八年。”“那是我的责任。”“我真的只是你的一个责任吗?”微生逆像是在问自己。“如若不是,那我便不会存在。”“罢了。”微生逆轻叹一声。谬音木讷地别过头去,神色渐渐恢复如常,他起身看向不远处的潜龙殿:“走。”“嗯。”微生逆恢复笑意道。“阵法维持半个时辰,速去速回。”谬音说着便腾身浮空,顿时周围的气流绕着一个中心在旋转,越转越快,斗转星移,最后天空像是压了下来,一个急速的气流冲击着地面。一切恢复如常。微生逆朝谬音颔首,而后便飞身来到潜龙殿门口。【潜龙殿】“吱呀——”高高的宫门开启,像是很多年前的一声记忆的轻叹。满室的焚香像是久候一般朝微生逆扑来,那细腻柔软的皇家独有的焚香与自己的血液貌似有所冲击和融合,不知名的阵阵熟悉感铺面而来。微生逆眼眸虚空起来,有着一种越过了朝代的空荡虚幻,他将那件漆黑的斗篷解下,像是烈火染上纠缠的衣物,此刻无风,过腰的银发异常柔顺。跨过门槛,心底泛起一瞬的归属。房内有些昏暗静谧,看不清那华美的装饰,只能感到地上的毛毯很是柔软。步步踏入内室,隐隐听到呼吸声。微生逆停在那纱幔前,透着轻纱看着那床上的人影。左丘颉。左丘颉无力地躺在床上,梦魇缠身,任他如何努力睁开眼眸也是徒劳,只能沉浸在那无边的梦魇中。是那一片幽境森林,灯笼燃尽了最后的一丝喘息,周围的黑暗涌过来。“滴答滴答”是清晰的水声,深深的黑暗,又是那双像是深渊般的灰眸,只是这次那人影渐渐从黑暗中走出来。左丘颉微眯着眼眸,那张扬的红衣亦梦亦真,那人像是从火中走出来,是复仇的冷冽,他想要后退但是已无退路。“谁?”微生逆掀开纱幔,来到左丘颉身边,灰眸越发深远像是要看透那床上双目微张,虚弱挣扎的人。“水……”左丘颉无意识道,那声音显的嘶哑。微生逆睫毛轻颤,如若不是天意弄人如今这床上之人会是他的爹。爹离他太远了。微生逆想着突然转身拿来一杯茶给左丘颉喂下。左丘颉只觉眼前的红衣男子的灰眸熟悉有陌生,多年来这梦境中的眼眸是那般的冰寒太虚,可是无人知晓在他记忆中的那灰眸却是暖如冬阳。微生逆给左丘颉喝水后便点下其睡xue,而后在房内翻找着,突然从一个柜内发现了一个完整的平安锁。微生逆仔细翻看,只觉这锁的一边恰好便是在地宫发现的那个,可是为何会和左丘颉的东西拼成一块?微生逆再翻看,发现那柜中还有一片小金片,上面刻着“兄甚念之”,难道说……微生逆将东西放好,继续翻查其他地方。“砰”一面镜子倒下。微生逆听着那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