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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传家之物?——回陛下,正是。——既是如此重要的物件,万万要保管好来,怎可外露于人?朕给你这个,将它装好。——臣谢过陛下。那一句句竟都是谎言,从他口中说的似是真真切切,字字含情。如今伤得他痛彻心扉,刺入骨髓。陛下,臣知道你是阴险狠毒之君,却没料到如此的阴狠。顾隰此时竟是气火攻心,直感觉一股鲜血从心脏处喷薄而出,痛到极致。而后那鲜血直接由心涌到喉中,从嘴角渗出,提手抹去竟发现那血是黑色,顿时全身传来剧烈的痛楚,像是被人卸下一般,还能听见关节破碎的声音。忽闻外面竟传来脚步声,顾隰心中猛地一颤,便知是内侍来了,忙运气暂且忍下那汹涌的痛感,收拾好东西快速上去,关闭,解xue,一气呵成。常广从门外走来便看见顾隰这样坐在床边,闭着眼睛似是刚起来。“侯爷,辛苦了。”顾隰颤了颤睫毛,睁眼道:“厂公哪儿的话,本侯是恪尽职守。”而后望了一眼依旧沉睡的左丘颉,道:“陛下睡得如此香甜,那么本侯先回府了。”“好,不送。”“告辞。”顾隰飞身离开了潜龙殿,背影是看不出的微微摇晃。☆、中毒真相【释月楼·半兰堂】“除了西山派信物和那个平安锁之外毫无所获,或许不在他寝室?。”微生逆有些烦闷道。“顾隰这人有必要查一下。”谬音除下那黑色的斗篷,冷漠地说道。“他的身份不简单,有可能被左丘颉下毒控制。”微生逆若有所思道。当初自己甚是不喜管闲事,以为出来寻回灵骨便可回岛,没有查清楚顾隰,如今怕是不简单了。“嗯,你自己也要小心点。”谬音也同意道,虽说他已然确定顾隰是那人的徒弟,也是十几年前的那男孩,但是一直未真正认真深刻查过顾隰。“我明白。”“我……”谬音有些迟疑地看着微生逆欲言又止。微生逆将谬音抱在怀里,无所谓道:“师父想走便走吧,这件事我自己来解决,等我把事情解决了便回岛上陪你。”谬音看不到微生逆强颜欢笑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为何不留?”“我禇承要留的是心。”微生逆放开谬音,坚定不移道。“若是无心呢?”“有,师父有心,只属于禇承的心。”微生逆浅笑着,吻了吻谬音的嘴角。“我说过.....”“那好,我如今告诉你我做不到。”微生逆直接打断道,一字一顿,“离不开,放不下,我尽力了。”谬音一言不发,轻轻颔首便飞身离开,掩去眼底的悲哀与挣扎。缘起缘灭,终是抵不过天命。【顾府】晨曦,雾破晓霭,拂去迷烟。霍十方伫立在庭院中央,一双空洞的眼眸望着已然融化多时的池塘。忽然剑起水荡,在池塘上卷起层层涟漪,霎时漩涡的中央腾空而起一道道水来,幻化出几道蛇形的状态来缠绕住霍十方。而后者依旧平淡地执剑,对那几道水柱各个击破,或是按压,或是挑断,或是灭顶,快如闪电。划水无痕,柔韧有余。忽而水花猛烈了起来,一瞬间分裂成好几个水团,呼啸地向霍十方袭来。霍十方见此面无波澜,长剑凌空,用臂力一抖——只见那长剑这么一甩,瞬间从中幻化出数到无柄短刀来,如幻影般向那些水团飞去,直到穿破使止——霍十方手中的长剑也顿时缩短了几尺。而后那些短刀完成使命地落地,霍十方使出真气,用剑轻轻一划,那短刀便悉数回旋而来,竟如破镜重圆般,重新变回一把看似普普通通的长剑。无花门的剑法,裂刃。正就是霍十方平日的练功方式,无声无息,无人知晓。忽然眼前的水膨胀了起来,似乎受到了何强大的冲击——不单是池中的水,连整个顾府都似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压制中。霍十方立即警醒起来,旋身跃至上空,只觉一股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直直穿越了顾府周边的布阵,轻车熟路地进到了主厢房之处,风中还带着点点的血腥。侯爷……黑影一闪而逝,消逝在主厢房那头。霍十方刚到此阁门口便察觉到已有阵在此布下,想必是顾隰不愿其他人进去。霍十方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还是使出轻功飘飞而进。入阵一刻他便察觉到这阵法的入阵破解方式顾隰似乎教过自己,想到这里,便加快了速度潜入院中。霍十方到了此地便不再隐藏,直直打开门来,引入眼帘的便是顾隰扶着床沿瘫在地上的场景,平日里风度翩翩的玉君侯如今狼狈不堪地软在地面。“侯爷!”他忙上去扶他起来,只见顾隰浑身僵硬,表情痛苦,似在极力隐忍。他玉簪歪斜着,几缕栗发零落地苍白的额前,平日潋滟的红唇也是纸一般的淡,从未见过如此顾隰的霍十方也不禁一愣,愕然得无以复加。顾隰见到是他便扯出一个笑容来,虽嘴角还淌着血迹,脸色也是惨白的得很,但这笑起来依旧是风流倜傥,不失翩翩,让人异样得抽痛。“十方……扶本侯……”霍十方立刻会意,将他小心翼翼地扶上床去——他很少这般轻手轻脚的伺候,眼下扶着顾隰则紧张到了极致,一个个动作都无法自已,紧张地看着自家侯爷的反应,手一点也不敢用力。顾隰好不容易地躺了下来,霍十方小心翼翼地便帮他脱了鞋,而后盖好被褥,声音都有些无措:“侯爷中毒了......”顾隰闻言一阵苦笑,笑得痛到胸口,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喷薄出来。他握住霍十方的手轻轻道:“十方……本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霍十方皱起眉头来,眼神充满着疑惑。顾隰见他如此,便道:“若是……当初好好听师父的话,莫要涉入官场……恐怕也不会有今日这般痛苦……”霍十方怔了怔,他向来不懂何酸甜苦辣,这些在他眼中不过都是一汪死水,但如今见到顾隰如此,心里也怪异得不好受,便动动唇道:“为何痛苦。”“若……我不是玉君侯……想必也不会得知……自己的身世……呵呵呵……”顾隰说到这里极为讽刺的笑起来,声音竟充满着诙谐的欢愉。师父曾说过,世界上的人存在过,必定会留下一定的痕迹。同样的,做过的事不可能被抹杀,也一定会留下不可磨灭的证据。记得师父那微妙深邃的神色,他不禁慨叹太过愚钝,竟现在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雁过留痕。顾隰见霍十方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