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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君之争,眼下便是左丘懿和左丘衍的博弈。而对于突如其来的身世,以及痛彻心扉的灭门之仇,他何尝不想一报,让对方尝那雪恨。只是眼下五皇子离世不久,左丘懿势力对于左丘宇仍是略胜一筹。如果自己此时孤注一掷,让天子驾崩,七皇子恐怕便会惨死在四皇子刀下罢。这又让他怎么做得到。“阿衍……”顾隰柔声唤道,左丘衍闻言便在他床边坐下,看着他笑颜依旧风流倜傥道:“陪陪本侯。”“倚青病情如何?”“本侯还想问,阿衍上次的伤有没有好?”“已经快痊愈了,多劳费心。”顾隰笑起来,却又因为牵动了内脏而倍感痛楚,左丘衍见状皱起眉来,伸手按住他的肩道:“倚青莫要多笑。”“哈哈哈……”顾隰哪听他的,自顾自地笑着道:“阿衍这么说的话……那么本侯就应该也快好了……”“倚青如此有自信?”左丘衍眉头紧锁,一双眼眸盯着他。“哈哈……本侯阳数未尽……就算是黑白无常……也带不走本侯……”“倚青,不要说话了。”左丘衍以指抵在顾隰唇上,语气带着无可奈何的深意:“安静。”顾隰轻轻颔首,收敛了那刺痛的笑容便闭上眼睛,满意地睡去。而左丘衍看着他,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眼中也有水光闪烁。以前他曾好奇,为何人们管眼中的水叫泪。如今他终于明白了,因为那是情动的水,不是普通的水。他慢慢俯首,小心翼翼地去触碰因毒情而惨淡的薄唇。那唇形很美,用舌尖可以描摹出顾隰平日里笑意盈盈的模样。左丘衍温柔地用手捧起他的脸,用舌头撬开闭合的嘴,也不管这人身中奇毒,只愿双唇羁绊,缠绵悱恻。顾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看见左丘衍近在咫尺的脸。他短暂地一愣,然后眼珠子一转,舌头便开始灵活地反击。左丘衍也毫不客气,不过看在他还身中奇毒的情况下终究是没有纠缠太久。他只见顾隰苍白的脸颊有了微红,表情异样,却仍旧是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嘻嘻……可惜本侯眼下身中剧毒……不能多作动作……呵呵呵……”“睡觉。”左丘衍轻轻敲了敲顾隰的额头,没好气地站起身来道。“好。”顾隰这回真是乖乖闭上了眼睛,掩饰了其中一闪而逝的复杂,便睡了过去。左丘衍静坐一阵后也起身,出了房门。门外正是日暮,□□正暖,桃花正开。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又过了几日,左丘颉命宫中御医煎好了药来,给顾隰服下。顾隰也是惟命是从,照服不误,很快病就好了起来,身体也渐渐恢复到了从前。一日顾隰照常进宫与左丘颉下棋。春光正好,桃花正红,摇曳生姿,实是美景在旁,人心也动。始下棋未久,身旁侍从来福便端上茶来:“陛下,侯爷,请用茶。”左丘颉便将那青色的瓷杯推至顾隰面前道:“倚青,你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罢。”顾隰则是嬉笑而不失乖顺地道:“托陛下的福,臣已痊愈。”“那今日便饮个痛快。”“好!”顾隰托杯而起,示意敬意,而后便要饮下。他见着左丘颉也似是饮用,便无声无息地指尖一动。那颗粒便到杯里,瞬间,淡黄。顾隰表情不变,一口饮下。“好茶!”“这是上等碧螺春,倚青的最爱。”左丘颉笑意盈盈。“陛下一直对臣不薄。”桃花掩映,□□满园。而一只寒鸦却了无生息地从空中飞过,在这暖意苁蓉的□□中似乎格格不入。事已至此,无言以对。顾隰将瓷杯放下,笑道:“不如陛下,咱们再来一局?”“大可。”左丘颉也放下杯道。“如此之景,怎能不雅韵作伴?”“那咱们开始罢。”顾隰调皮地一笑,似乎开始某个棋局般的神秘摸错。那么陛下,咱们就来下一盘棋罢。用臣的性命作赌注,你我万劫不复。☆、坦诚相告【释月楼·反渊阁】刚听完蓝游关于最近朝廷局势的汇报,微生逆确凿深感沉闷疲倦,这几日来他虽然不曾踏出释月楼一步,但却无时不关注外部的风吹草动。他沉重地回到房间便半躺在睡榻上,虽是眉眼无澜但心底却是如细缝观风般的气躁,如今顾隰算是走投无路,自己救是不救?加之如今灵骨一事怕是遥遥无期了。宋言初作揖目送蓝游离开后便推门走进房内,刚进门便看到微生逆疲倦地瘫在睡塌上,手指按着太阳xue仿佛遇上了何种难事。“为何如此疲神?”宋言初心泛水漪,温声说着便走到微生逆身边,衣角顺风,带来丝缕让人心定的祥和。微生逆听着宋言初宛若宁神圣药的声音,涣涣撑眸安慰道:“无事。”宋言初笑靥温润,像是清风拂面,他坐到睡塌边上,提手抚平微生逆紧蹙的眉心,而后轻按着微生逆头部的些许xue位,帮助其活络经脉,去除疲劳。衣袂细细滑滑地在微生逆眼前轻晃。“舒服吗?”宋言初一边按着一边轻声问道,生怕惊扰了闭眸休憩的微生逆。微生逆微闭的灰眸邪气一闪,轻轻将边上的宋言初一提便移到自己身上。而宋言初只觉一个旋转晕眩,待其反应过来后发现他居然如此不雅地跨坐在微生逆腰上,见状他顿时脸上像是火烧般,眼中有些责怪地看着微生逆。“继续。”微生逆压低声音,丝丝哑言徒增情趣,那语调半是认真半是调侃。宋言初闻言水眸瞪着微生逆那一脸得逞的的表情,无奈地抬手继续为微生逆按揉着头部。“言初觉得顾隰如何?”微生逆闭上眼睛,将手垫在脑后,像是闲聊般提起。“玉君侯武功高强,心思缜密,忠心朝廷。”宋言初虽然甚是奇怪微生逆如此问法,但是也将顾隰给他的印象总结告知微生逆。“如若他有难而我可救他,言初觉得我该救吗?”微生逆语气像是很烦扰,难以抉择般的无奈。“如若溯回真心视他为友人,那便非救不可。”宋言初为微生逆梳理那稍有凌乱的银发,像是一位指路者。微生逆手指轻点着宋言初的鼻尖,笑道:“只是我并不知晓他的想法,如此赌注甚大。”“人活一世,不赌一局岂非无趣?”言初眼眸闪光,嘴角轻扬,那笑意扫去了满室的乏味气躁。微生逆闻言一愣而后也像是想通了,他心里知晓每逢自己困苦不堪,心烦意乱时总会被宋言初的一抹笑容轻易抚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