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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便识趣地不再提及,道:“行啦,哥哥你好好养伤,我先带阿衍回去。”“嗯。”花想容颔首,而后微微低下了头,开始摆弄自己的指甲来,只见那指甲光洁如镜,泛着花露之香,煞是动人。顾隰见此便拉过左丘衍,出了去,关上门前有意无意地再看了一眼花想容,只见窗外的斜晖落在他精致的侧颜上,柳眉微微蹙起,眉尖处凝聚了落日的光华,一瞬间竟然显露出凄哀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斯人如画,深藏灵府,永世永存。顾隰顿了顿,把门关上,避去了那寸缕的夕阳。【无锋殿】“花想容与西厂是何关系。”左丘懿坐在太师椅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潘永霜和贺祥。无锋殿恰是西厂的总部,华贵的装裱下隐藏着无尽的阴暗与肮脏,掩埋了多少鲜血与凄厉的喊叫。此时院中扫去落花,路出一片空地,恰是三人之位。“回四殿下,西厂从未听说过此人。”贺祥道。“哦?”左丘懿挑眉,看向潘永霜道:“那今日花想容怎会解得了左丘衍的毒?”“这......”贺祥不了解实情,只好吃瘪。“此毒本应是西厂独有,怎会让这一无名小卒知情?”左丘懿继续道。“回四殿下,”潘永霜上前道,“此毒却是西厂所有,至于那花想容为何破得了,恕奴才真的不知。”左丘懿闻言眉头微微一挑,看不见半分停滞和为难,袖口的花边精雕细琢,不亚于左丘颉的龙袍匠心。“此人留不得。”朱唇微启,吐露出最残酷的话来。“哪怕他是顾隰的手下。”潘永霜和贺祥闻言皆是双膝跪地,恭敬道:“奴才遵命。”这时左丘懿又不紧不慢地接了一句:“先活捉。”“是。”【顾府·尚厢】一柄细柳般的普通中剑划破长空,撩拨起了暮春的多情。剑花变幻,悠悠回转几个大环,如狂风骤雨。而后忽而又似小家碧玉的花拳绣腿绕起小环来,仿佛执剑人偷了个懒,不在意是否学有所成。人间四月芳菲尽。一枚短镖破空而来,阻断了优雅却缺乏水准的剑法。执剑人笑得风情万种,很是自觉地放开了手中的剑,应声落地。“哥哥还是用短匕的好。”顾隰眼泛桃花,玉扇一展,摇曳出无尽风流。“我不如顾郎,无论何利器都用得赏心悦目。”花想容耸肩,头轻轻歪向一边,高高束起的青丝与落英缤纷相映成趣。顾隰笑着看他道:“哥哥在这落花中,还真像开了屏的孔雀。”花想容闻言笑得花枝乱颤起来:“顾郎这张嘴越来越能哄哥哥开心了。”说着直直向顾隰走来,后者看到他如此,便会意地走上去。二人若有似无的拥抱了一瞬,如久别的老友。花想容忽然狠狠拍了一下顾隰的肩,道:“顾郎你搞什么玩意儿?从绝念涡出来了也不告诉哥哥我?!后来怎么样了,那破宝藏真的有么?你这个家伙也不说一声就走了,真不够义气啊你......”顾隰见花想容越说越气,简直要将自己痛打一顿的阵势,连忙捉住他手道:“好啦好啦.....哥哥你莫生气,是本侯走得太匆匆,没来看你......况且本侯不是叫来兮给你送去信了嘛,信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的说没事了吗?”“那能和你来看哥哥我一样么?”花想容闻言甩开顾隰的手道,“虽然说哥哥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了,顾隰你也不能喜新厌旧呀?这老毛病还是改不了哎你。”“这哪跟哪啊?”顾隰被他这一句话弄得有点懵,真不知道喜新厌旧这词是从哪个山旮旯里蹦出来的。“上回是霍十方,这回是七皇子,哥哥我纵使倾国倾城,也早被你这个负心汉遗忘到东海孤岛去了呜呜呜......”说着便换上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修长的一指就这样对着顾隰,简直就是怨妇在指控丈夫的不忠。顾隰嘴角抽搐起来,心中默叹自己的这方面的功力离花想容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还是应对自如道:“哥哥纵使一笑倾国,本侯心里却早已有人。”花想容还未来得及收去脸上挤出来的一行清泪,就差点被顾隰这句话呛到。他擦了擦那行泪痕道:“顾郎你没生病吧?”在看到顾隰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后继续道:“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顾郎身为侯爷,心里可以系着整个天下的男人哎!”顾隰翻了个白眼,心道花想容还记得他是位高权重的玉君侯,也这样没大没小的在他面前嘻嘻哈哈,便眯起眼睛,笑道:“哥哥此行不会就是特地来看本侯的吧?”这话绕来绕去,终于卡到了点子上,花想容闻言异常安静下来,放开了扯着顾隰衣袂的手来,收起了刚才轻佻的神情。顾隰见他如此,便也叹了口气,知他应是有难处才露出这样的神情来,道:“怎么了?”花想容鲜有地十分认真地看着顾隰,道:“顾郎,你要帮哥哥一个忙。”顾隰颔首,道:“屋里说。”屋外扬起片片落地的柳叶,低喃着春落之声,落花触窗,无声而落。****顾隰将一杯花茶推至他面前,这茶以前是专为他准备的,眼下也能派的上用场。眼见的那花瓣在袅袅氤氲的水中荡漾,心中也一片澄然。花想容轻泯一口杯沿,难得的矜持不语。“哥哥这样做,砂兄会很担心的。”顾隰用玉龙轻敲案面。花想容适才说道他竟是瞒着砂影一人悄悄来到帝都,也忒是冒险。毕竟以花想容在江湖上的名声,一路不免要遭到各式的拦截和麻烦。“哥哥我已经留了字条,他会懂的。”提及砂影,花想容的气势不免减了三分。顾隰再次扶额道:“那么哥哥此次究竟意欲何为?想必能把哥哥呼唤来帝都的事情,恐怕不可小视。”花想容自打两年前远离武林去到了西域后,除了顾隰相邀,是千万个不愿来到帝都的。花想容嘴唇张张合合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似的道:“顾郎,哥哥我是最相信你的,这个忙你可给帮好了。”“好好好,”顾隰哭笑不得,露出他那招牌的笑容道:“哥哥和本侯相交许久,还不知道本侯的为人嘛,西域一行还多仰仗了哥哥的相助,眼下哥哥有难,本侯怎能不两肋插刀?有何事就说吧。”花想容听闻顾隰这么一说,便笑起来,狐媚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朝着顾隰暗送秋波起来。顾隰也毫不示弱地道:“哥哥若是不说,本侯可要把你送回砂兄那去了。”“咳咳。”花想容故作正经地咳嗽了声,终于正色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