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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的炸响,伴随着nongnong的黑烟,沉重的火焰,血腥的气味,一点点地侵蚀着这片开地,将万物生灵都摧毁于一地。天地覆灭的叫嚣。左丘颉浑身战栗了起来,他感觉那火焰在追逐着他,要将他燃烧。五脏六腑被狠狠地揪住,翻腾不已,他终于忍不住地“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玄直一惊,紧紧地抱着他,迅速地点了他的止血xue道,将真气缓缓传入他的体中。“陛下,我们快到长陵了。”左丘颉意识朦胧,他感觉右耳什么都听不见,隐约听见玄直的声音,却不知道他所言,感觉体内的一点一点在流失,却又被什么制止住了,强迫他回魂转魄。这样吊在生与死之间,让他难受地轻声□□出来。玄直咬紧牙,加快速度,使出他平生最快的轻功向长陵奔去,耳边呼啸的风声以及那浓烈的火焰渐渐消散,他的心慢慢放平。屠杖笑得如此开怀,他已经大概猜出其中的原因了——左右都是死,一个是他屠杖,一个是他,铁正。都是与这个人有血海深仇的人。铁正大概也猜出这十年来铁寨迅速崛起在武林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原因。姊姊应该是受了这个人的帮助,而这个人之所以助他们一臂之力的原因,就是为了此时此刻。铁正轻轻将额头抵了抵左丘颉,只感觉他浑身发烫,不知是从烈火中走出的原因,还是体内有疾。他轻轻拭去了他口中的鲜血,以及脸上溅脏的血污,看着随着真气输入便好了的脸庞,愈发加快了步伐。他是不会杀了这个人的。“你失策了,屠杖。”铁正轻声道,而后轻柔地,不着痕迹地在左丘颉额上落下一吻,略带青涩,少年的专注与情深。千杯尽,一笑泯恩怨。叹红尘,风雨路三千。☆、旧事番外:风起录·过眼云烟1——风起录·过眼云烟——轻描淡写难留久,蜻蜓点水波无洪。过眼即弃风行尽,云烟扶生水一拢。流光过眼空逝长,佑宁若福共夕拥。但恨亥子遗恨烟,永颉无痕清欢共。——南柯一梦那过眼滔滔,胜似离歌长恨,无了痕迹,添了新愁。贞化五年十月廿十,盛世太平,福与天齐,万民听安,这一切安详地似乎只在等待一缕劫难降临。此时正是正午,长陵郊外的高官贵宅中不断响起婴儿的啼哭,不甚清脆,夹杂了虚弱无力,如同挣扎在阎罗王的掌心,撕心裂肺。“怎么样了?!”英俊的男人急切地站在产房前,不时望着房内。女侍慌慌张张地从里面缩着身子出来,惶恐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老爷,夫人流的血实在是太多了,恐怕......”男人握紧了拳头,冷硬的眉宇间暗下来,整个面容更如冰霜覆盖,额上凸起的青筋宛若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产婆抱着刚出生的婴儿颤巍巍地来到他面前,那婴孩还在她怀里大声嚎哭,似乎不满刚出生时便受到如此冷遇。这时门外一紫衣少年跌跌撞撞地冲进来,绝望地跪下,如同受死般道:“老爷,皇上说万年人参是至宝,非皇室之人不可用.......”他声音与一般男子不同,细若蚊足,却丝毫不扭捏。“混账.......”男人愕然之后,很快陷入愤怒之中,他无助地彷徨着,似乎在吞咽一口气却怎么也吞不下去。他嘴中不停地重复着“混账”二字,似乎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家仆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次此情此景,噤若寒蝉。“老爷,”那紫衣少年咬着唇,脸色苍白地开口道:“您还是去看看夫人罢......”男人回过神来,刚想迈开步子进里看爱妻最后一眼,却不料先传来了一阵家仆们的啼哭,那绝望凄厉的声音提醒了他所发生的的一切。门外,不单是他,所有人的脸上都褪去了血色,连同那装潢华贵的雕栏都变得惨白,仿佛在祭奠着那香消玉殒,仙姿永逝。只有那婴孩的啼哭依旧,茫然无措的不知究竟发生了何。男人如同钉在地面的一尊雕塑,半晌,才缓缓动了动嘴唇:“半生劫......意如此.......”“老爷,您.......”紫衣少年站起来,无措地看着自家主子行尸走rou的模样。男人目光呆滞,没有看向他,口中却异常地冷静道:“便叫颉儿罢。”“老爷?”其他的家仆震惊地看着他,不敢相信此时此刻会听见如此冷静的话语。“孩子叫颉,左丘颉。”他说完,忽看向那紫衣少年,神色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快得与方才判若两人:“常广,吩咐下面的人,准备最好的棺椁。”“是。”言罢,男人终于迈开步子,一步一步,走进他最心爱女人长逝的产房。他面色如常,却掩不住眼中那股nongnong悲恸,以及随之而来的仇恨,系在他的肩上、脚上,让他止不住的步履微微蹒跚。踏入深渊,万劫不复。贞化十二年冬,左丘府。凌冽寒冬,府中窗户紧闭阻隔了那猎猎冷风,只在屋里筑起一道温暖的屏障。府中点着香炉,馥郁蔓延发肤。这香料只在西域产有,乃用伊犁薰衣草、天山雪莲、木棉实槿与吉木萨尔玫瑰研末,拌着蜂蜜和红糖熬制,而后在冰凝中固结些许时日,才能焚烧出这香气来。有诗云晚艳出荒篱,冷香著秋水,于是这香便称冷香。繁华的府邸,一隅最舒适的厢房,罗汉床上睡着一粉雕玉琢的孩童。吹弹可破的肌肤胜雪,鼻翼细长,眼窝偏深,薄唇似朱,稚嫩的面容中带了几分妖冶,甚有西域人的影子。他天然卷的青丝扑散在枕头上,眼睑下的长睫毛随着呼吸有轻微地颤抖,睡得香甜。门声响,外面传来家仆们小心谨慎地呼喊:“少爷,老爷今日可是要回来的。”左丘颉猛然惊醒,一下子坐起来,无措地下了床找衣衫穿。此时门开,一身紫衣的常广走进来,娴熟地拿来一件蓝色小卦袄开始伺候他穿衣。“常广,爹何时到家呀。”左丘颉垂下眼眸,看着穿在自己身上的精致衣衫小声问道。“回少爷,约过一刻便到了。”常广给他扣好扣子,理平衣衫,便拉着他去洗漱。自从左丘颉出生以来,左丘亥便让常广做其贴身侍从,从小便形影不离。如今他拉着左丘颉洗漱完毕,便来到厅房中坐着等待左丘亥此次凯旋归来。如今虽太平盛世,但边境总会有些藩属小国小打小闹,故朝廷也会时不时派去将领平复。而这次西域梦拓族揭竿而起,也算是这些年来最大的一次闹腾。此行左丘亥作为远征将军亲自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