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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微生逆执起谬音的手往轩中走去,语气渐渐柔和下来。谬音愣了愣,很快便恢复了一贯的平静跟着微生逆继续往里走去去。细雨下了一整夜,如今这晨时渐止。二人来到一个木门前,微生逆笑道:“戒律房,可记得?”“嗯。”推开门,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将一地的宣纸扬起。谬音随手拿起一张,上面是禇承的字迹,工工整整的一个大大的“过”字。他握紧了那宣纸,抬眸便对上微生逆深情的眼眸。“一万张‘过’,不多不少。”微生逆弯身拾起一张宣纸,像是孩童般呢喃道。谬音愣住说不出话来,从禇承十四岁后若是犯错,他便会让禇承面壁思过,跪下写一万张‘过’,而每回禇承都会一张不少地交给自己。——“师父,真的要抄如此之多吗?”十四岁的禇承有些委屈地看着谬音。——“不抄完便不许找我。”谬音平静威严道。——“徒儿会很快抄完便去找师父。”禇承斩钉截铁道,已然看出俊美无双的面庞尽是坚定。——“哦?”谬音有些失笑道。——“徒儿爱师父,徒儿要每日都看见师父。”禇承灿烂明媚地朝谬音笑道。那时的禇承只知道师父便是自己的一切,笑容从爹娘的死中消失,但却不知何时在师父的身影中出现。那日的谬音转身离开,那是他初次听到禇承对他说“爱”这一字,他从未注意到身后的少年对自己的感情会越发深沉,直到有一天全部爆发,一切都是始料未及。“一室的风车都是做给师父的,当初徒儿只送一个风车,师父怕是不开心了。”微生逆宠爱地笑道。“以前徒儿写一万张‘过’,师父必会原谅我,而今徒儿帮师父写的一万张‘过’字,所以无论师父做错何事,徒儿也会原谅师父。”微生逆安慰地笑笑,仿佛写一万张“过”是轻而易举之事。“师父觉得在当年的乱事中自己有错,那便由徒儿帮师父赎罪。”谬音一愣,不知如何接话。“这样,师父可以留在徒儿身边吗?”微生逆看向谬音,近乎哀求的语气令人动容,想想自己一年的坚持,最终那灵骨化作空气中的粉末。他不知道自己对谬音五年的坚持,换来的是何?看着谬音还是一言不发,微生逆抬手将谬音抱在怀里,一滴泪水还未来得及制止便直接落到谬音的衣领,他强打起精神来说道:“罢了,你不爱我没关系,我爱你就行。”谬音的目光渐渐聚焦在微生逆的脸上,泪水划过清美的脸庞,落到地上的一张宣纸上,墨迹韵开,埋在谬音心底多时的话终于落在唇边:“爱,很爱很爱承.....”一生恩师,永生挚爱,飘扬的宣纸浮动世间的过往。【浅峪·浸月阁】微生逆和谬音从留书轩出来便遇到从浸月阁出来的洺画,微生逆立即上前拦住那洺画问道:“你怎会在此,不该陪着宋大夫吗?”“嗯?宋大夫在浸月阁,从楼主离开到如今等了楼主一夜,刚刚......”微生逆单听到前半句话便立即飞身回到浸月阁,深秋萧索的庭内,就在那木亭内,他看到了那无暇的白衣男子,身上还是那昨日下午自己亲手为其披上的白色披风,披风很大更显那人身子的柔弱。宋言初那红润的小脸被秋风刮得憔悴苍白,一夜不眠更是有了重重的黑眼圈,繁星似的双眸空洞,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在亭内。微生逆红影一闪便将人紧搂在怀:“怎么不听话,我说了不必等我。”说着便将手掌抵着宋言初的后背,为其输入真气,同时将那人湿哒哒的衣衫烘干。“我知道溯回会回来,所以我等。”宋言初无所谓地笑起来,感受都那源源不断灌入后背的暖意,他也渐渐精神起来。微生逆听着说不出其他话来,只能紧紧抱着怀里的身躯。“昨日是溯回的生辰.....对不起我之前不知道。”宋言初内疚道,昨日下午溯回离开后他去膳房发现谬音在做长寿面,询问之下才知道昨日是溯回的生辰。想起一年前,自己狠狠拒绝了溯回的情意,他怎会知道那日竟是溯回的生辰。“前辈给溯回做的长寿面我帮放到锅里热着,本以为溯回会在晚膳之时回来的,我去拿。”宋言初全然不介意自己等了一夜,倒是看到微生逆安全在自己眼前有些开心,他轻轻推开微生逆便小跑着离开。微生逆不再阻拦,看着那柔弱的身子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他不知如何对待这个一直无怨无悔呆在自己身边的男子。“莫要负他。”谬音走到微生逆身边,只说了这句话。“你和他,我都不想负,可也都负了。”*****一刻钟后宋言初捧着个托盘回到亭中,看到微生逆和谬音已经坐在亭内便快步将东西放到桌上道:“这是前辈给溯回做的长寿面,这个是.....”说及此他脸上有些红意,结结巴巴地说不完整一句话。“言初做的?”微生逆笑着看向那一碟栗子糕。“我第一次做,不好吃,溯回还是吃寿面吧。”宋言初不好意思地把那糕点移开,把面放到微生逆面前。“都吃。”微生逆温柔地看着身边的两个人,把那栗子糕拉到面前,一口寿面一口栗子糕吃着。“承,你很饿吗?”谬音惊愕地看着微生逆狼吞虎咽的样子。微生逆将最后一口面咽下,便道:“好吃当然狼吞虎咽。”“会噎着的。”宋言初体贴地拿出手帕为微生逆擦拭着唇边。“言初累了吧。”微生逆心疼地看着宋言初布着些血丝的双眸。“睡一觉便好,不必担忧。”宋言初摇摇头,温言道。微生逆摸着宋言初的脸蛋,怜爱地看着那人言道:“好好睡一日,要不我家美人就不漂亮了。”宋言初听到微生逆如此说话,顿时嘴角有些抽搐:“溯回好好说话。”“怎么了?言初和师父都是我家的大美人呀。”微生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调戏起来。宋言初发现自己是完全无法纠正微生逆的思想,很快他便放弃了,干脆懒得理会。谬音也不理会微生逆的调侃,突然想起来微生逆是去左丘懿府上取回灵骨盒的,顺便问道:“对了,灵骨如何了?”微生逆一愣,收起了调侃之色,仿佛事不关己般:“被潘永霜烧了。”谬音和宋言初闻言都紧张地看着微生逆,生怕他做出何事来,而微生逆却扬起笑脸道:“人早已逝,灵骨可有可无。”他起身走出木亭,仰望着东方的些许光芒:“爷爷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