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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也没把人求回来。宫里那位叫阿二的宫女在宫里呆了半年,半年后,宫女在宫中中毒,皇帝歇斯底里发疯似狂,谢慧齐与丈夫大吵了一架,随后进了宫,随后齐国公府药堂言令带着五大亲传弟子进宫,五天后,腹部多了道长长的刀痕,少了一个肝脏的国公夫人清醒了过来,满头白发似雪。她醒来后没在宫中多留,与皇帝和宫女也没再见面,就此离开了宫中。齐国公见到她后,在众多奴仆之前淆然泪下。接下来半个月里齐国公日夜跪于家祠里,半月后,他挑了府中三百无家累的死士,让谢二郎带着他们和身契进了宫,让谢二郎转告宫女,天山上的齐二小姐已亡。谢二郎带去了人和身契,但把话瞒了下来。宫女的中毒让皇族一次折了三个皇子,宫女醒后,皇帝连着几月不上朝,一直到了年底朝廷也没开朝。半年无事,繁荣的京城越发的热闹。这年大年三十,谢晋平带着弟弟进了宫求去,他们兄弟俩想去蚊凶驻军。从不知他们有此意的皇帝震惊得半日都无话,直至宫女前来照顾他,最后还是宫女点了头,谢家兄弟才如愿以偿。谢晋平有备而来,把想留在京中的半数官兵的花名册尽数交到了皇帝的手上,两兄弟跪在地上给皇帝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求皇帝善待昔日跟随他们兄弟征战沙场的老兵。正月十五一过,受皇帝圣令,谢晋平,谢晋庆一人为蚊凶,姬英两地镇守节度使,一人为总督刺史,不出正月谢府就迁府入蚊凶。三月,余小英夫妇带着儿孙离开京城,回了他的故乡离州。宝丰十三年六月,齐望突然跟休王辞官说要游历天下,皇帝知报后,齐望已经带着妻儿和岳母离京。六月的国公府已走了一半的人,林杳上门时,发现一年四季花团锦簇的国公府居然有了几分萧瑟。他已许久未见国公夫人,等见到她银发下黑得发亮的眼睛,林杳怔愣得连礼都忘了行。谢慧齐也是好笑,叫了他好几声,把人叫到了身边,没开头就开始给林杳和其夫人说起了手头的事来。国公府在京城中有数百处铺子,还有远近几十个庄子,这些国公府都不打算要了,勒令她给出去,她不得不从。最终下了狠心的丈夫已不是容人反驳得了的了。今日来的不仅是林杳夫妻,还有提了户部大小官印来了的户部尚书。户部尚书是齐国公的学生,他是善于见风使舵之人,他能爬到这个位置也是极其长袖善舞之辈,对齐国公也并不一味忠诚,只是在把国公府的产业落到林杳下面后,他盖章的手都是抖的。宝丰十三年八月,已经病了半年的谷展翼的辞官表又被送进了宫,此时齐国公夫妇已经远离了京城。他们甚至带走了齐太国公爷尔等的坟墓。不到一年,齐国公府就这么京城中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等阿二知道再回国公府,空荡荡的国公府早被落叶埋没,无一旧人可寻。☆、第352章齐君昀在起墓前两个月每夜都跪于祖坟前和谢家父母之前,临起墓带着妻子在祖宗们面前磕了头,言语平静,举手向青天,誓言道他此生即便只剩尸骨枯化也不会再回京,只得他们跟随他而去。他断了所有后路,谢慧齐只能沉默不语。齐君昀这时对京城再无牵挂,他不愿妻子为他,为女儿把命都搭上,他走得毫无留恋,头也未回,即便是到了蚊凶也未作停留,一路向西走去。谢慧齐从来不知道他们临到老了,路途却颠簸了起来。进入蚊凶,齐璞一路相送,出了蚊凶就是无边的沙漠,齐璞把父母送进了先前寻好的绿洲,一月后,等齐家奴仆陆续抵达,他才回程。这厢忻京已入冬,谷展翼眼看就要病逝,宫女阿二去了谷府。谷夫人带她去一个庄园看了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国公府曾经给二小姐分的东西都在,另外国公夫人还留了一库房的药材下来。“你都搬去罢,还有这,一月一粒,庆将军留给你们的,还有齐夫人让我与你道,活一日就要开心一日,大家各有各的路,都各自珍重。”谷夫人淡淡道,把几斤重的钥匙串和一匣的药瓶给了她。谷夫人就此上了她的马车,与她分道扬镳。阿二出宫没有看到表舅父。她回了宫,问皇帝,“国公府会如何?”皇帝看着她的泪眼,一句话都说不出口。齐国公不是什么都没留,他留了折子,让他收回国公府府邸,得知人去楼空那天皇帝去了国公府,国公街与国公府的匾额都已经被拆下来了。齐国公连祖宅都舍下了——平哀帝突然就清醒了过来。齐国公走了,京城没什么变化,齐国公这些年间已经不怎么亲历亲为管事了,每个位置都站了合适的人,缺了他朝廷什么样都不会变,他的离去只得来了众多更大的非议,与一些人对他离去的心悸。平哀帝这一年朝还是上得甚少,但京中繁荣更甚往年,有为的京官把京城打理得井井有条,哪怕皇帝连一句话都不再轻易说出口来。宝丰十四年正月,不等宫中回应,谷翼云突然去逝。谷家不久后也在京城消失。四月,林杳任兵部尚书,而身体好了些的皇帝又开始上朝,与此同时,宫中还活着的皇子们更蠢蠢欲*动了起来。请佛容易,送佛难,要死了的皇帝突然不死,唾手可得的皇位突然又遥遥无期,更让这些付出了众多,连亲父母都背弃了的皇子恨之入骨。忻京的上空因皇帝的上朝,又开始弥漫起了浓厚的血腥味。**一切都要重头开始,于谢慧齐现在的这个身体来说并不是太容易的事情,好在齐望和齐润谢由三儿在他们夫妇到达后尽快赶了过来,重出炉灶之事有了小辈们cao劳,于她才解了这份疲于奔命的窘迫。一切计划得太快,很多事都堆在了短时间内要处理好,遂难免狼狈疲劳,但谢慧齐也见抵达荒地后,日日有事要cao心的丈夫精神反倒好了起来,她也是舒了口长气。她大概也明白丈夫的心情,很多事不需要再去替人掌握分寸,不需再去替人从长计议,断了世代被千夫指,万人骂的可能性,他现在担负的较之前比不堪一提,算是极其游刃有余了。只是谢慧齐身体已是不太好了,也不知道还能陪他几年。世事从不如人所料,她以前一直都认定最后她会是他们之间那个后闭眼的,但如今看来怕是要不成行了。齐璞那厢得知妻兄任了兵部尚书,想了想,还是去了信道贺。他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