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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闷着一口气似的,确实也需要放松一下,遂点头。二人尽量放轻手脚地步出梁母卧室。由于梁母的卧室门窗极少打开,又点了四个火炉,人在里面只觉得暖和得很,现在一出卧室迎面便刮来了一阵寒风,梁景生止不住地抖了一下,连忙回身将门合上。“这天不会要下雪了吧。”梁景生抬首望天。“哥饿了吗?”梁婧华同时开口说。两人一怔,相视而笑。“才三年没见,我们已经没话题了吗?”梁景生扶着头苦笑。梁婧华抿了唇,好一会才说:“哥,还走吗?”“哈,我的好meimei都快不知道怎么跟我说话了,你说我能不回来吗。”梁景生状似轻松地说。“哥……”梁婧华似乎又要哭了。“哎,小婧都是大姑娘了,还要跟哥哥撒娇。说出去看羞不羞人。”梁婧华似乎不怕梁景生调笑,牵了他衣袖说:“你是我亲哥,不向你撒娇向谁。我往后还要对你撒娇,就算以后老了还向哥撒娇。”梁景生刮了下她的鼻子。“你以后就该向你夫君撒娇了,哪里还记得我这个哥哥。”“胡说。”梁婧华红着脸,“哥,你能回来真好。”“不怕,会好的。不用担心。”梁景生拍着她背。梁婧华嘟囔着应答,其实两人心里对这事都没底。“先换身衣服吧,哥你这身太不像话了。”“……”两人略吃过些东西又回到梁母的院子,面前一个粉色身影端了托盘急而稳地向梁母卧房走去,不过梁景生与梁婧华在细细地讨论如何应对一会梁母的反应,并没有太留意。很快来到梁母卧室前,梁景生深吸一口气推门而进,梁婧华面色凝重地跟上。卧室内依旧昏暗,药香绕粱不去,吸了两口梁景生便觉得胸闷。二人轻着脚步来到屏风后,梁婧华没有止步绕过屏风进去了。里面传来轻微的说话声,虽然听不清说的什么,但是梁景生估量着是梁婧华在梁母面前给自己说话了,只是不知道梁母会有什么反应,他心里紧张得很。“我没有这样的儿子,让他滚出去。”没一会梁景生便听到梁母断断续续地说出这句话,心下又悔又忧。这下了梁景生已经管不得刚刚跟梁婧华商量的什么怀柔办法了,大步流星地冲进去,又“咚”地跪下,之前跪的膝盖有点红肿,现在又突然一跪,一时疼得梁景生冒了层薄汗。“娘,孩儿知错了,您就原谅孩儿吧。”梁景生忍着痛,边说还向梁母的位置膝行而去。“哼,你以为我三岁孩童般好骗?”梁母虽然病容憔悴,但是目光仍然锐利,醒着的她依旧让人感到压迫。虽然梁母说的话严厉,但是却没有直接让人撵了梁景生出去,所以里面人虽然不少但梁景生并未受到任何人阻挠,慢慢地接近梁母。“娘,求您别气了,当日是孩儿不懂事,您要打要骂都好。”梁景生已经跪在梁母面前,头低垂着。“叫得倒好听,你心里头还有我这个娘?哼,你说得出我还听不下。”梁母说得激动又一阵咳嗽,旁边粉衣姑娘马上给梁母抚背顺气。“娘……”梁景生急得眼睛都红了,“您别气啊,我……我是真的知错了。”“瞧公子急成这样,肯定是真心实意的。夫人若真不想听先让公子回避一下也是可以的,只是千万也别气坏了身子。”粉衣的姑娘突然插话。梁景生这回真急了,生怕梁母应承了她的话真撵了他出去,只是梁景生刚还要说什么就看到粉衣姑娘给他使的眼色示意他别作声,他感到疑惑但自己也没有其它办法,只好试试。“还是晓月知道贴心,其它人净知道给我找气。”梁母对粉衣姑娘说话时候语气明显的缓和许多,听得梁景生一惊,心道这姑娘何方神圣竟能够收复他娘。“这话我就不能听夫人的了。您瞧小姐那么孝心,在外不管多忙每天总要过来看望夫人几回的,再说公子即使以前犯了什么错事儿,一得悉夫人病了都急成这个样了,夫人还说公子和小姐给你找气儿,这明显就是夫人开玩笑了。”粉衣姑娘嗓音本就轻柔,现在又刻意放轻了说,像羽毛轻拂过心房,让人浑身舒畅。梁母听罢脸上浮上薄怒,“哼”了一声,只是声音不大,倒不像生气,不过四周的人都开始有些替粉衣姑娘担心。倒是粉衣姑娘似乎不大为自己的情况担忧,小手捏成拳给梁母轻轻地捶背。“夫人累不。要不要让大家出去?”粉衣姑娘轻轻柔柔地说。“今天精神劲好些,你再陪我说会话。”梁母靠在粉衣姑娘身上。粉衣姑娘细声应答,又瞟了梁景生一眼。梁景生与梁婧华都会意,梁婧华挨着梁母坐在床边,撤娇似地说:“娘,您别生哥的气了好吗?”一边梁景生又向前膝行几步,轻轻扯了梁母的衣衫,仰起首说:“娘,原谅孩儿吧。”梁母这次倒没说什么,只是伸出已经不再饱满的手将他的手拂开。梁婧华又急了,“哥,你快说点什么呀。”“我……”梁景生除了会说让梁母原谅他以外,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平日巧舌如簧的他如今像被铰掉舌头一样说出不话来。“晓月你看,都是些空口说白话的。”“夫人又说笑了。公子怎么会乱说呢。”梁景生容色一正,下定决心似地,举起右手,竖起三指,语气严肃地说:“我梁景生指天发誓从今往后不忤逆娘的意思,什么事都听娘的安排。”“娘……”才发完誓,梁景生就可怜兮兮地望着梁母,眼睛还泛着红。“母慈子孝,夫人的病一定好得很快。”粉衣姑娘轻笑着说。“就你事多。”梁母低声骂了粉衣姑娘一句,“我乏了,你们都且出去让我休息下。生儿的事情就由小婧打点吧。”梁母在听到梁景生完全的低头认错后,便松了口,一放松人就觉得有些乏了。众人鱼贯而出,只留下秋嫂在里头照顾。梁景生见到身后的粉衣姑娘,马上作礼拜谢:“实在是不知怎样报答姑娘相助之恩。”粉衣姑娘侧过身子避了礼,低着头柔声说:“举手之劳,何以言谢。”边上的梁婧华见二人这样,轻笑起来:“我来介绍吧。这是娘那边的远房亲戚,姓杨,闺名晓月,比我还小一些呢。”“表妹。”“表哥。”杨晓月娇羞地唤。“我有个问题,不知表妹能否给我解惑。”梁景生问道。“解惑不敢当,我当知无不言便是了。”梁景生见杨晓月语言得体,想必是读过些书的,心里对她好感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