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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也没有人发出质疑,镇魔军中都是李祈裕的亲信,根本不会对裕王的命令有任何疑虑,立刻齐声道“是,殿下”,就跟着裕王返回了天京。……由于镇魔军的存在本身就是极大的秘密,李祈裕没有直接入皇宫,而是在城墙处换成骑马进宫。王相年事已高还要殚精竭虑,又于狱中重病,无疑雪上加霜。如今他满脸苍白地看向自己曾经的学生、未来的君主,见他清晨执意出去巡查一次,回来时表情竟然这般严肃,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王相毕竟是老臣,很快就联想到刚刚的动静,或者说一直持续的动静,所以问道:“殿下,莫不是城外崇明军,有什么异动?”——这时候还能让裕王殿下如此神色的,恐怕只有靖王了。“崇明军中持续发生震动,恐怕是天雷降在了反王自己的地盘里。”裕王殿下的语气倒一如既往的平淡,但说出来的消息却让王相瞠目结舌,一时之间都忘记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这……崇明军……天雷……那靖王他……”能够看到老师这般语无伦次的模样,李祈裕却是笑不出来的:“崇明军完了,靖王……靖王不知道有没有成功脱逃。”事实上,有没有成功脱逃,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如果靖王跟着自己的崇明军一起在爆炸中殒身,那自然没有什么好多说的。可如果他大难不死,用可飞行的妖魔得以脱身——以靖王的魂现之力,同样可以驾驭妖魔,但他的崇明军已经悉数跟着他到了京中,此时的南崇都是惠王的镇远军和被他抛下的无辜百姓,又有谁会助其东山再起?从这一刻开始,曾经为一方霸主、已经兵临城下就快要成就霸业的靖王,要么是尸骨无存的孤魂野鬼,要么是四处逃窜的丧家之犬,已经不足为惧。李祈靖以“神兵”一路战无不克、攻无不胜,如今遭到了反噬,自食恶果。但沿路无数无辜的城池和百姓被牵连其中,多少人因此无家可归,甚至死于非命,却是再也弥补不回来了。等到京郊的爆炸终于停止,因“天雷”爆炸而产生的火势也渐渐平息,京大营和裕王的北境军开始往南边战场小心前进,一方面捉拿在外围而留下羿冥、现在正四下逃窜的崇明军士兵,一方面也要探看现场的情况。饶是北境军的将士见惯了凶神恶煞、残暴无比的妖魔,看到眼前这一片残骸,也不禁心中剧震。只见方圆数十里的地方都都受到了波及,尤其是中心的地方,不仅有极深的凹陷,地面龟裂,而且遍地漆黑一片。中部只剩下一些金属铠甲的残骸,而且熔在一起辨不出形状,而越靠近外面,形容就越是可怕,还能看到没有燃烧殆尽的焦尸。那些尸骸有的已经残缺不全,有的却还能看到死者狰狞的动作,可见其临时之前的状态,让人不寒而栗。京大营最初那一批抗击过祺王叛军而经历过“天雷”的士兵即便身体无碍,如今都已经完全无法作战。原本只是听过“天雷”威力而多半还没见过的士兵看到眼前这种场景,无不心神剧动。李祈裕听闻自己的心腹回禀,沉默了很久。“这根本不是神兵,是地狱来的邪物!”同样听到将士回禀的王相痛心疾首地道:“到底是何人将此物带到我梁州来?真是罪无可恕!”……林彦弘远在西沧,但有裕王府的传信,他很快知道京中发生的事情。而他知道这罪无可恕的“罪魁祸首”之中有他那个庶弟林彦兴,却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情了。但林彦弘此刻还不知道,崇明军中的“天雷”之所以会突然爆炸,皆是因为林彦兴。他为在靖王面前立下功劳,在没有深入试验和小心准备的情况下,运用自己“搜集和记录”的资料,不断赶工,而做出了一批威力巨大但危险性极高的“残次品”。这批“残次品”最终将林彦兴自己,和整个崇明军送入了万劫不复。得知不可一世的靖王和他的崇明军,在半天之间灰飞烟灭,林彦弘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随着靖王和崇明军的意外覆灭,京中长达数月的困境就这样解除了大半。但另一方面,崇明军人数众多,经历这场灾难却所剩无几,因“天雷”而生灵涂炭,并不是件能够令人开怀的事情。很快,消息传开来,祺王的三公子李景殊也知道了这件事。“这样一来,父王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他轻声喃喃,自言自语。——就算还能继续得到“天雷”,看到靖王落得如此下场,父王还有胆量继续用这种可怕的东西吗?他就不怕自己也遭到反噬,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萌萌竹攸的地雷投喂~!(*╯3╰)第157章不宣李景殊的侍从是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的,因为李景殊的眼疾,生活中多有不便,所以侍从与之朝夕相处,感情甚笃。听到从天京方向传来的消息,那侍从不禁为自家公子感到无限担忧:“公子,殿下他……”祺王和靖王先后起兵造反,如今靖王与他的崇明军已经覆灭,先帝弥留之际没有传位给尚存的皇子,而是令裕王继位。裕王为北方霸主,骁勇善战,北境军享负盛名,是一支精锐之师,原本就是四方军中实力最强的一支,今后很可能跟裕王留在天京,成为新的天京十六卫。虽然因为西境无人可守,裕王不得不分兵镇之,但如今他名正言顺,北境军、京中十六卫和京大营皆听令于裕王——对于没有了“天雷”作为倚靠的祺王来说,兵败,是迟早的事情。他日,祺王一旦被俘或被杀,李景殊作为祺王的第三子,同样逃不开被缚进京接受审判的命运。祺王犯下的是株连大罪,赦无可赦,那侍从心疼他家的公子不过二十多岁,就要为父王的一己之私埋葬生命,何其无辜。因在李景殊身边,侍从这样想,不免为他不平,是以也这般说出声来。李景殊沉默了一会儿,脸上却俱是平静:“不能只看我会失去什么,却不看我得到了什么。”他一个生有眼疾的“瞎子”,身体也不太好,能活到这个岁数,完全是因为生在祺王府,有御医看着和无数的药材堆着供着,还有侍从在旁伺候着,照顾着,所以才能与常人无异。“可公子,你的眼疾还不是因为……”还不是因为王妃她下了毒手?李景殊摆了摆手,那侍从立刻懂了他的意思,立刻停止了言语,上前扶着他站了起来。三公子把头微微侧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