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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内丹,那一刹脑海里却蓦地划过他们人界初见的场景。“我叫莲九重,大哥哥,你瞧我可觉得眼熟?”“借过。”“不借不借。哎,大哥哥你别走啊!……”往事如覆着雾,隔着纱影。而他就那样坐在地上,不知为何,直直流下了泪。作者有话要说: QvQ感觉小莲就是悟空的缩影啊……以及改了文案,想问问你们喜欢哪种?【改了三藏】第22章苍山谣曲沉夜色黄袍怪拾了内丹回到洞府后,一路心不在焉神情恍惚。缚夷日在屋中替他照看着百花羞,见他回来了赶忙让到一旁,绷紧身体看着这面貌丑陋身形庞大的妖怪踏进屋来,震得地都颤巍巍嘎吱响。百花羞久缠病榻,原本如花妍丽的面容惨白而又憔悴,脸骨突出,下巴瘦削如刀锥。以往乌黑秀丽的长发也毫无光泽,随意地搭在两侧,散乱而毫无美感。那一双暗淡无光的眸子有气无力地瞥了他一眼,眸中神情淡漠疏离,随即又转开头去。没有多问什么。孙悟空抱着双臂,看那黄袍怪坐在妇人身侧,握着柔若无骨的手,声音虽含惘然,却极尽轻柔。“浑家,你有救了。”百花羞默然半晌,开口的声音带着丝沙哑,“我的身子我知道。”这两日她动不动就昏沉一整天,其余清醒时候也时常疲软无力,连只手都抬不起。油灯将尽,夜色无垠。或许便是这种感觉。黄袍怪摇了摇头,沉声有力,“我会救好你的。”“是你救我,还是小莲救我?”她轻笑着嗤了声,“虽说我只是、咳咳!……只是个妇人,可我也知道,妖精的修为与性命一般重要。”她抬头望着那土色暗黄的天花板,目光逐渐涣散开去。“算了吧,夫君。”她回首自己这一生,从没什么欢喜之事,一生囚禁于这阴暗洞府之中,日日煎熬,反倒是生不如死。“你就放过我。让我解脱,好不好?”百花羞呆滞着眼神转过头去,看着黄袍怪,眉目低垂,声音轻微,如散微尘。黄袍怪攥紧了拳头,神情压抑似强忍着什么。他一直知道,知道自己的夫人从未爱过他,也从未想过一生一世陪在他身边。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奢想和妄求。他把她抢来,使劲手段囚在他身边,生儿育女同床共枕。于他而言是黄粱好梦,于她而言许是毕生噩梦。可哪怕横亘爱憎,他也不愿经受别离。比起求不得……他更愿意放不下。黄袍怪深吸一口气,终是从怀里颤着拿出了那枚碧绿内丹,如同那人盈盈浅笑时摇摆如水的翠裙。“你当真要用这……来救她?”一旁倚着墙的孙悟空,迟疑着出口问了他句。【——大哥,对不起。除了这颗心,我再没什么可为你付出的了。】莲九重的最后一句话涌进脑海,黄袍怪没有回答。木已成舟,他愿不愿又有什么用?喉间堵堵的,黄袍怪拧着眉头压下百般思绪,站起身双唇紧抿地施法托起那枚内丹,手腕一转,那内丹便凌空转了一圈,朝床上那人投射下莹莹的淡绿光芒,笼罩其中。他硬下心肠,眉目坚毅,嘴中开始念念有词,手腕转动的速度更是快了些,指尖上下跳动,最后沉气瞪大眼猛地“喝”了声,将内丹里的力量全部倾泻出来灌注入百花羞的身躯里。“……唔!”百花羞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得全身四肢百骸都被如水的力量袭涌着,不由睁大了双眸,口中发出几声微弱呻/吟。她背脊上挺,整个人成了弓形,而半空中那枚内丹在黄袍怪的指引下,慢慢往下,靠近了百花羞接近心脏的地方。百花羞似是感应到什么,瞳中现出隐隐的恐惧,口中隐隐呢喃着“不”!却在刹那,被那清光彻底攫获失了声。瞳孔睁至最大的那刻,正是内丹进入她体内与她的心脏合二为一的时候。百花羞身躯颤抖着,面容隐隐扭曲。空气中的气流似乎也转变了方向,气氛随着逐渐沉落下来的寂静,一点点地变得凝滞。众人几乎是摒住呼吸地盯着百花羞,目睹她身上如同神迹的变化。灰败苍白的肌肤慢慢恢复了往日的如雪柔腻,乌发也恢复了秀泽润色,唇色更是由青白一点点变得饱满粉嫩如三月桃夭。就如几近凋落的残花幸得春风吹拂,又重现了娇艳生机。待百花羞缓缓睁开眼来时,黄袍怪看着她,向来波澜不起的眸子里难得浮现了激动的情绪。“浑家,浑家……你好了……你终是好了……”他紧紧抱住百花羞,半哭半笑地重复念着,仿佛一心想的只剩这句话。起死回生夫妻长聚。这看起来,似乎是再完满不过的大团圆结局。局外人用自己的牺牲换来了两人的长相厮守。故事就该终结于这一刻。可是——有什么却如镜碎裂了。百花羞撇开头去,推开了他。黄袍怪僵立着,伸出的两只粗手似无处安放,就那样楞楞地摆在身前。“浑家?”一句问话在喉间百转千回,尾声带着不解的颤音。百花羞默然着眉眼,不知究竟该如何对待他。她的仇人,她的夫君。如今……还是她的恩人。“我累了,想歇息会儿。”百花羞轻轻淡淡状似疲惫地开了口,没敢看黄袍怪的眼。到头来,她只能吐露出如此干瘪一语,来掩饰自己的逃避和抗拒。黄袍怪怔了刹,随即反应过来,后退一步低低道了声好,“浑家你安心休息,我先招呼客人出去。”哪怕心间落了场静默风雪,对着那人,他也只剩百依百顺的温柔。黄袍怪转身掀了帘子走出去,神色看似无异,只些许暗淡。他看了眼同出的孙悟空等人,顿了顿道,“天色已晚,诸位不如在这歇息一夜吧?”唐三藏听此,双掌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那贫僧就在此先谢过了。”黄袍怪眸色模糊了一刹,声音低了下去,“小莲差点害了你,我这个做大哥的自然要代她补偿。”唐三藏静静地看着他,佛家总言一叶障目红尘蒙心,他只觉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人往往看得透他人,看不透自己。唐三藏握着佛珠,开口相问,“你……要不要和贫僧一道,为小莲姑娘超度?”……超度?尘归尘……土归土?黄袍怪怔怔的,抬头看了眼栏杆外悬于中天的淡月孤星,却仿佛透过层层厚重如云的记忆,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