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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刹那迸裂开来,洇染大泊鲜血,映衬着那人白衣玉貌,愈发显得触目惊心。远远看着,就像是红莲烈烈燃烧,燎尽百里云天,就像是有人由佛堕魔,再无清骨。金蝉子转身时衣袖飞扬,缓步从容没有回头。而如来看着他的背影,眼皮一跳,恍惚之中隐隐有种错觉。就仿佛那人步出这琉璃大殿,便会踏着长云一去不回。也终是,一去不回。在那之后,时光转改。孙悟空受尽百年磨难,出了无天界后寻不到金蝉子戾气爆发踏碎凌霄大闹天宫,如来便趁机用金蝉行踪相要挟逼得那人束手束脚最后以一招如来神掌将那人压在掌下。孙悟空在五指山下受尽风吹雨打,金蝉子在人界辗转流离了九世都不得顺途。终是到了第十世,这一世注定了那人的生死存亡。如来不得已,只得听了观世音的建议,将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纳入取经计划之中。而为了防止他那宝贝二徒弟和孙悟空再续尘缘,他想了又想,终是施了暗计赋予李玄清相似容貌,并在临夏那夜之时促成二人相遇。如来几乎把能料到的都料到了,可他千算万算,依旧算不尽天意。唐三藏终是和孙悟空纠缠在了一起,而混世妖王誓不空也终是横空出世。到那时他才知道,原来当年天眼的灭天预兆里,他看见的那只脚踩烈火,一身红甲的妖猴,从来不是他暗自以为的孙悟空,而是心血化生的另一人。也算是,因他而起的另一人。“师父,师父,醒醒!”耳边隐隐有谁在呼声大喊着,这一场千年大梦仿佛兜转了半生,可睁开眼来又不过是一瞬。唐三藏起初目色迷蒙,眼睫抖动。身前满脸忧虑的那人和梦中嬉笑怒骂的那人仿佛合二为一,不是李玄清,不是誓不空,也不是其他人。他心心念念辗转相寻的,那一卷画轴里描尽丹青一切的,原来从来只是这一人。唐三藏骤然清醒,从百年回忆尘埃里回过神来,将那一人猛然抱进了怀里,箍得极紧。“师、师父,你怎么了?”孙悟空有些怔愣,迟疑着问出了口。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看客一生,堕入红尘不过只需一瞬。“我全记起来了。”他抚着那人头发,每一句惘然声响,就仿佛暌违了千年霜雪。那副玲珑棋局,他还没有解给那人看。“孙悟空,好久不见。”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师父全想起来了!金蝉子卷结束,这一卷的卷名是金蝉再也不见禅,意思很明白了金蝉在原著里也是以轻慢佛法被贬下界,其中到底是怎样的故事其实很引人遐想。接下去就是结尾卷了,各个人的结局。么么哒,估计下周就能完结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第78章/怼天怼地怼神佛唐三藏,又或说那金蝉子苏醒后,才倏觉风云已经转改了一番又一番。天界和人界抓住这个时机,大举围攻妖魔群居之地,立志将其除剿殆尽。一时人间大乱,妖魔四散,有的逃入了无天界,有的誓死顽抗,有的成了血网中的一抹孤魂。红孩儿知道这事后,央求着孙悟空放他回去,回他爹娘那儿去。当年他赌气离家,自己据山称大王,可如今数十年岁月过去,他方觉自己最怀念的,是积雷山摩云洞的青青蔓草,是牛羊鹿鹤的山野洞府,还有那云卷云舒的流光晚霞……“大圣,我不要当像齐天大圣一样的圣婴大王了,我不要做古往今来第一人了,大圣,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去找我爹,去找我娘……”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连神佛都不畏惧的那个孩子,难得地湿了眼眶,声音哽咽。如今人间焦土遍地,他怕的,便是自己今后再没了一个家。孙悟空知道眼下局势紧急,便去找了唐三藏,未料到那人闭目小憩着,而苏醒后的第一句就是——“我全记起来了。”那时他心头漏了一跳,脑门青筋一跳又一跳,似百脉沸涌着。孙悟空强撑住心神,“师父这话是说?”唐三藏微微点了点头,“须菩提,金蝉子……悟空,那些事我都记起来了。”孙悟空顿默着呼吸,眉眼悄寂。他的手慢慢地在膝上握成了拳头,似是整个人神经绷紧到极致。“所、所以……师父如今是怎么想的?”他记得金蝉子一次次的淡漠回绝,也记得那人的不曾动容。忆起一切会不会意味着师父又将把他推拒于周身之外,孙悟空不知道。唐三藏看着自己那大徒弟,这人界十世,他每每梦中辗转,如帘相隔的都是这一人模糊身影。“为师不会再放手了。”他说着,以须菩提的百年遗憾,以金蝉子的缄默心语,以唐三藏的情潮涌动。这几百年,恩怨纠缠,爱恨怨欲,所有劫与结是该有个了断了。“不放手?”孙悟空挑起眉,瞥了瞥那人覆于拳上的温厚手掌。唐三藏点了点头,眸里带着尘埃落定的笑意。“不放手。”却说红孩儿得了唐三藏的恩许,便还了乡回了家,奔向了摩云洞中许久未见的爹娘的怀抱。而孙悟空知晓下界妖魔水深火热后,担心自己老家水帘洞的那群猴子猴孙,便打算和唐三藏商量着回去看看。在他和唐三藏出殿相商之时,沙悟净依旧在天宫别院里养着伤,等着永远不会到来的一人,不知人间百事不知朝夕岁月。这几日缠绵病榻,他翻来覆去的总是做一个梦。梦见无数飞花往事。他梦见他第一次见昊天时,就目定魂摄,久久不能遽语。不是因为那人的容貌是何等的威严俊朗,也不是那人负手而立的风姿有何等大气磅礴。只是因为那人缓缓转身时,那眸光流转的,恍惚着竟让他以为自己一眼望见了星辰万里。他还梦见他兢兢业业护在那人身侧的千百年,每一夜,他伴着内室那人的呼吸声入眠,每一日睁开眼,他看见的都是别人不曾能见得的睡眼朦胧的君上。他知道自己贪,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靠近,一而再再而三地奢求些微的注视和笑容。哪怕被那人知道了那份卑陋心意后被当作牛马一样驱使,他也不在意。哪怕那人恶意玩弄地将两脚揉压于他脸上让他舔舐,他也不在意。哪怕那人来往于众环肥燕瘦的仙子之中有了纳后的心思,他也不在意。可是直到那一夜,他控制不住心思地,挑开了内室的帘子,看着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