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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一个不好好办案的知县被人给拱了的故事。——————————————————————————————————————————————————————第一章好雨知时节,白阳几日的绵绵细雨,驱散了这最后一丝的春寒料峭,倒真真是踏春的好时候。白阳的知县大人起了个大早,一出院门就看到日头已经升了起来,他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半眯着眼,正得兴,准备去白阳城外踏青赋诗,扫扫这些天的公务压身的烦忧。还没来得及叫人准备,前院就走进一批人,个个穿着官服。为首的那个小衙役一张嘴,“来人啊,把知县大人抓起来,押入大牢。”知县大人刚刚兴起的要去踏青的小念头被吓得一干二净,睁大了眼睛盯着那为首的衙役,这陈虎他是认识的,平日里都是知县大人派这人去抓犯人,素以做事麻利甚得他心,怎的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以下犯上要来捉拿他,“陈虎啊,你这是怎么回事!”“这话您留着堂上问吧!来人,带走!”可怜的知县大人,还没弄清自己犯了什么罪就被压入了大牢。在关上牢门的最后一瞬,我们的知县大人颇有些可怜的扯住了那陈虎的衣袖,“陈虎啊,想来本官平日里待你不薄,此番本官究竟犯了什么罪,何以突然被押入大牢?”陈虎许是念在昔日里那些许的情分,开口,“大人啊,这次您可是无力回天了,谁知道前日里您判入死牢的那位竟是京城的人,哪是什么逆贼乱党啊!您抓错人了!上面直接派了我们泷州的知府大人来办案,您这乌纱帽能不能保住悬啊。”说完拂去知县大人的手,径直离开。我们的知县大人一颗心悬了起来,手颤颤巍巍的抓住了牢门,喉咙滚了滚,心道:完了。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最多是个办案不力,丢个乌纱帽,往大了说他这可是草菅人命。素来娇贵的龙致言在大牢里呆了没几天就迅速瘦了下去,这才后悔驳回了师爷说要整修一下大牢的建议。龙致言昏昏沉沉的睡了几天,这天仍在睡梦中却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龙致言撑开眼皮坐起身,一看到来人迅速清醒了过来。“孙师爷,您可算来了。”他在牢里这些天,竟没有一个人来看他,此刻看到从前朝夕相处的师爷未免喜出望外。师爷侧了侧身,眼神颇有些闪躲,龙致言这才发现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眉眼倜傥,器宇轩昂,一副翩翩贵公子的风范。“您是哪位?”何靖亦噎了噎,忍不住笑出声,“知县大人这就不认识在下了?前些日子您可是日日将我提出来审讯,怎的忘性这么大?”师爷冲龙致言使了个眼色,连忙开口,“这是我们新来的知县大人,赶紧谢谢这位大人心胸宽阔不和你追究,不然你就算是死罪难免,活罪也难逃。”说完冲着何靖亦谄媚一笑。这话说的却是严重了些,龙致言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心下明了,师爷这是在讨好对方,好为自己开脱。龙致言又瞅了瞅那人,这大抵就是自己造的孽。想起前些日子他自以为办成的那桩大案子,龙致言就忍不住想叹口气。近日里国内叛乱频生,上面说要查前朝余孽,一举铲除,还关河宁定。这龙致言调到白阳已近三年,平时业绩平平,一心想出政绩,便在这事儿上格外下功夫,没想到这白阳城平素安稳,却还真有个前朝乱党的窝点,几经盘询还是落下了口风,承认了蓄谋叛变。龙致言见状更是打起了精神,誓要将白阳城所有的反贼抓起来。这临了衙役们又抓来一个人,说是这人与反贼同行,有说有笑,定与那乱党是一伙,奈何这人死活不开口,连名字都不肯说,龙致言审问了好几天,那人才抬起那灰扑扑的脸承认与那乱贼认识,龙致言当下就将其押入大牢,没想到这人竟然翻脸来上这么一出。何靖亦此时穿着考究的蓝色绣花袍,衣袖上的卷云纹用金丝滚了一圈又一圈,脸上也打理的干干净净,不复当初那番灰扑扑的模样,也难怪龙致言认不出。龙致言站起来拱起袖子施了个礼,“这位兄台,这事的确也在龙某办案不力,兄台徒遭了这些天的牢狱之灾,实在抱歉,还请见谅。”龙致言不是不讲理的人,读了这么多四书五经,大道理他自然懂得一堆,然而缺乏锻炼,实战起来参悟力差得要命。即便是求取了功名,谋了这一官半职,也做不安生。何靖亦眼瞅着这知县大人xiele气,顿时没了当初那股子兴师问罪的劲头。他皱了皱眉,不想管这劳什子事,毕竟他在这除了冤了点也没吃什么实质性的苦头,倒是这知县一副被冤枉的可怜劲儿,“罢了罢了,没事就尽早放了吧。”说罢甩了甩袖子就离开了。龙致言喊住了师爷,“师……师爷,别走,本官…不,龙…龙某想与你说几句话。”师爷叫狱卒打开牢门,看着龙致言叹了口气,,“唉,大人啊,您这次还得亏这位脾气还算好的,也算讲理,不然啊,您可没这么容易放出去。”“朝廷的命令今天早上就下来了,直接给了刚刚那位,那位是京城何家的人,知府大人亲自把人家从牢里接了出来,直接一纸奏折参了您一本办案不力,治境不严,好歹是何家唯一的后人,朝廷想给他个一官半职,结果人家直接挑了白阳,您这知县怕是做不成了,回去……好好收拾一下东西吧。”言尽于此,龙致言也知道自己这乌纱帽算是彻底丢了,不由悲从心起。想他父亲从前做父母官一生清誉,生了两个儿子,一个从商,一个从政,父亲看不上从商的大哥,总盼着自己光耀门楣,而自己连个知县都做不好,实在是惭愧。第二章龙致言穿着脏兮兮的囚服站在县衙门口,心中无限悲凉,想他也是在这住了三年的,哪次不是没走到门口就有人出来迎接,如今却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他慢腾腾的进去换了身衣服,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大人…大人呜呜…”龙致言扭头看到了小香,这是平日里较为亲近他的小丫鬟,龙致言也是有些欣慰,好歹有人记得他,“小香,你哭什么呢,莫不是舍不得我?”“大…大人,你走了,我这月俸是不是就更低了……呜呜呜好不容易升了点……”龙致言一口气憋在肚子里,默默在心中喊了三遍:莫气,莫气,莫气……他虽说不是个人人称道的大清官,然而骨子里渗进去的四书五经却也时时提醒他不得搜刮民脂民膏,因而这突然被公家扫地出门,他身上除了那点可怜的月俸,再无什么值钱物品,更别说置办房屋了。龙致言抱着他的东西在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