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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前唸唸有词,说要恭请山神大仙下凡,好献上村里供上的祭品,而被称为祭品那名少年吓的竟失禁了,少年白色长挂下涌出一滩黄色液体,莲起皱起了眉,他不喜欢凡人这些体液的气味,他离开了山神庙,回到小屋里吹起段云生留给他的萧。山里回荡起一声一声声嘶力歇的吼叫,莲起明白,那是山神庙里的少年手筋脚筋被挑断了,不知道这个少年能活多久?每一次,莲起声到这种声音时,心底总会浮出这个疑问。山神庙门口有门,是黑色乌铜所制,门上有个成人合掌大的锁,钥匙就在村长手上,所以,献祭山神庙的人,从无一人生还。☆、花妖莲起莲起觉得有点生气,他不爱听凡人这种饱含痛楚不欲生的吼叫声,他觉得这种声音比狼嚎狗叫要难听百倍,可和尚说过一个故事,故事里的神仙就是施法干涉了人间之事,被天道予以严惩,莲起想神仙尚且如此,何况他只是个花妖,于是只好作罢。叹了一口气,莲起安慰自己没关系,这几年来的经验告诉他,快则不到一日,慢则最多三日,那种撕吼便会消失,两日后,他的山又会得以安宁,直到明年。这天夜里,刚好是少年送到山神庙的第二个白日,这天清晨少年的声音开始减弱,到了下午莲起已经听不到少年的声音,当时莲起用了法术展开神识,发现山神庙里的少年已死,莲起扬起微微的笑,他终于又能得到安宁,但没想到,这天还不到子时,山神庙那里又传出凡人那种难听的哭喊。“哥…哥…哥…你在里面吗?”“开门,开门,哥…哥…哥,你没事吧?你没事的对不对?你说话啊,哥…求求你,求求你你应我一声好吗?求求你就应我一声好吗?你应我一声啊哥。”莲起展开法术移到山神庙前,他看到一名长的很像昨天那名少年的凡人拚命推着、拍着山神庙的门,以前偶尔也有这样的人会来,但没几日他们就会走,有的是被家人寻来带回,有的是自己走掉,最终每一个人都会离开;看着仍在嘶叫的少年,莲起突然觉得有点沮丧,安静的时间还不到一天吶。十天后,莲起更沮丧了,因为少年还在,天天守在山神庙门前对着门里大吼。这少年真的是莲起见过最奇怪的一个凡人了,他从没见过像少年这样的人,以前,来这里寻人的人总是对着山神庙吼,对着山神庙哭,总是一动也不动的守在山神庙前,没有一个人像少年这样,饿了便去抓山鸡、水蛙、采果子,渴了就跑到溪边汲水,山神庙前堆了厚厚的干草为床,有石堆的小灶,装水的竹筒,甚至还架了长杆晒衣服,显然是要常住的景象。因为要打理生活,少年非常忙碌,但少年只要有空便趴在山神庙门上,对着两片门板间的缝隙说话,说的也无非是今天运气好抓到一只鸡,今天运气很不好只有果子吃这类生活琐碎的细事…之云云。“你的哥哥死了。”莲起想要安静,他想在安静的山里吹着段云生留给他的萧,听着萧声回荡在山间,莲起不想听到其它声音。“什么?”少年眼睛略略瞪大,一时不知自己是听不懂还是听不清眼前之人所言,又或是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人太美,让他看的失了神。眼前之人走到门前,推开。“我说你哥哥死了。”少年不可置信瞪着门,又看向倚在门边的人,“你…你是怎么推开门的?你…你是山神?”那门之前分明落了大锁。门边之人笑了,原本那人就长的好看,笑起来就更好看了,比满园春的花魁还美,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冷冷的,带着剌,有明显的拒绝。“我不是山神,我是莲起,你哥死了,你走吧。”手一挥,山神庙门又关上了,那合掌大的锁也落锁了,莲起低头,看着脚边的少年,按了按额角,话不是都说清楚了吗?他不懂少年这是在做什么?小年俯跪在莲起的脚边哭道,“大仙,你已经吃了我哥的rou,你把他灵魂放了吧,你就放他一马,让他去投胎转世吧。”莲起有点不悦,他不吃人,他不吃rou,他只喝清晨的露水,他讨厌少年这般纠缠不休,他还要回去吹萧吶,段云生让他想他时就吹萧,说若萧声吹的够响,段云生就会回来,而且他不伤人的,他还想要得大道,飞天升仙,所以他不会伤害凡人,妖精伤人是会入魔的。这是莲起第一次对凡人施法,可是他没伤害这少年,他只是施了法让少年无法再靠近山神庙百步之内。施完法莲起笑了,他很高兴山里又要安静下来,他想要快点回去吹段云生留下的箫。而少年看着莲起的笑一时间什么都忘了,脑子里只有莲起那一笑,那一剎甚至没想起就是眼前的大神害了他的哥哥,不,不对,那一剎少年甚至忘了自己还有个哥哥。因为开心,莲起甚至没有施法移身,而是一步一步的跑回段云生为他盖的小屋里,他笑盈盈的拿起萧,轻轻的吹起了来,萧声凄凄,相思之情绵长,偷偷跟着莲起而来的少年在屋外听的如痴如醉。第二天,莲起走出小屋时,看到小屋之旁的地上多了一堆厚厚的干草堆,干草堆旁还有石堆的小灶,小灶旁有架高的竹杆,那摆设分明与山神庙前一模一样。莲起怒了,第二次对凡人用了法术。他的名字叫莲起,他不是人,他是妖,他是花妖。那日有个人对他说:“人说世间花妖皆为女子,为何莲起你…偏偏不是?”是啊,莲起从来没有看过除了他以外的男性花妖。望向窗外,自段云生再次离去已经过了快十年,莲起还是不曾听闻世间有男性花妖降世。“滚。”莲起手起,少年如同强风中的飞絮,一飘十丈,接着重重落地。少年胸腹落地,挣扎了一阵子还是没有办法起身,却不依不挠曲着身体,半爬半走的回到莲起脚前道,“可是你还没答应把哥哥的灵魂吐出来让他去投胎转世。”哥哥自小待他极好,他不能任哥哥烟飞灰灭。还有就是少年心中隐隐感觉这个长的很好看,把萧吹的很好听的人不会害他,他的亲母也是个把萧吹的很好听的人,亲母总说萧声由心,什么样的心就会吹出什么样的萧声,这人萧声吹的这样美,心地肯定也是极好的。“滚。”莲起不悦,他从不伤凡人,伤凡人的通常是凡人,他是妖,妖伤人便会陷入魔道,老和尚说的另一个故事里有说过,但他在这少年身上已经破戒两次,他有些愤恨,有些害怕,虽然那少年并未真的受伤。“你什么时候把我哥哥的灵魂吐出来,我就什么时候走。”少年慢慢的爬回干草堆上,在草堆边的竹笼子里拿了颗果子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