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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开心。十三年的等待,日日夜夜的箫声,猎户阿生妻子落水的脸,全都只为了重回到段云生身边,那是莲起的梦想,莲起的执念,他梦想待在段云生身边,梦想有一日能跟记忆里的段云生一样,不论何时总是彬彬有礼,从容自在,似是无所不知。小武取来泉水后,执了壼各倒了一杯给莲起与段云生,段云生喝了以后赞不绝口,莲起又尝了一口,只觉得善化镇的泉水比起百年前更不如。“莲起,滋味可好?”莲起点头道好,回头又望向窗外,窗外流水潺潺,莲起心疑茫然,不知何以自己对着段云生时老是不自觉就说谎?这时山上的傅敬尧正在啃着刚烤好的鱼,一边吃,傅敬尧一边伸长着脖子往山下看,一会坐着,一会站起来,但不论坐着站着都不曾看见身影自山下而来,他把脚尖前的石子踢的老远,沮丧的坐了下来,这午膳时辰都过了,莲起大仙怎么还是不回来呢?看着应该已经从窑里取出一段时间的红薯,傅敬尧满心失落,他想,等下再去多采几片荷叶好了,等会窑火热气就要退了,多包几层叶子红薯热气退的慢,等会他再把红薯放怀里捂着,莲起如果在天黑前回来,那时红薯还会是温的。幻想着莲起回来吃红薯的情形,傅敬尧笑了起来,他想着他一定要记得跟莲起说,这红薯是退了热气的,他刚烤好的红薯比这还要好吃一百倍。只是这夜,一直到傅敬尧不支睡去,莲起还是没有回来。这天下午莲起又输了一些灵气给段云生,段云生虽然已经没有生命之危,但身子已经遭到损害的部份确实也已损害,不是一两天灌以灵气就能修补的回来的,初见莲起那时段云生还不满二十,过了十三年段云生现年也才三十三,外表看不太出来,但实际上段云生身躯机能已是六、七十岁老者的状态,面对眼前的段云生,他虽然觉得陌生,但终是不舍,毕竟段云生是他化人以来第一个与他日夜相伴的人,莲起的生命里有太多第一次都是与段云生一起经历,他忘不掉,更想重新经历美好。输了灵气给段云生以后,理所当然如预想一般,段云生觉得精神十足,之前隐隐感觉到的疲惫感消之殆尽,身体内的精气彷如洪流在四处涌动,若不是他自制力还算强,早就抛下莲起冲到中间院里把排云剑法好好的练上一练。“可是倦了?躺下歇一会儿可好?”莲起点点头,他真是倦了,在这里他能吸取的日月精华本来就不多,这里的水也不如山里洁净,无法带给他太多滋养,莲起乖巧的顺着段云生的动作躺下,任段云生帮他把被子拉到胸前,莲起在被子外的手感觉到寒冷,段云生步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屋里窗子原本就是闭合的,关上房门后风应无处可入,房里理当暖和起来,可是莲起却感到更冷了,他在被子里身体不觉的卷曲成婴孩在母体里的姿势,手抱着膝却还是冷的发抖,在昏黄微暗的房间里,莲起怀念起他的小竹屋,还有睡在屋外干草堆下的少年。那个少年说要烤热呼呼的红薯,说那红薯是天下最好吃的烤红薯,莲起决定等段云生身子好些就要回山里,如果那时屋外的少年还愿意烤红薯给他吃,那以后少年再不解风情,惹他生气,他会忍下,不再降雨把少年淋成个落水狗。“傅敬尧,你会再烤薯给我吃的对吧?”想的是问句,莲起却一点都不担心,他有把握等他回到竹屋那,少年一定会开心的烤那所谓的天下第一好吃的烤红薯给他尝尝,在他吃的时候,少年那黑黑憨憨的脸上一定会带着得意又万分期待的表情问:“是不是?我的烤红薯是天下第一好吃对吧?大仙。”屋子里好像不那么冷了,莲起放松任意识飘远,他要多休息,多休息才能养灵气,养足了灵气才能帮段云生,等到段云生恢复到走火入魔前的状态他就要回去,回去山里。莲起下山已经超过十天,这几日傅敬尧把山里绕一遍,全都没有看到莲起的影子,他皱着眉头往山下看,难不成莲起真的下山了?挠挠头,眉头皱的更紧,他原以为莲起不喜欢山下。“再等三天,如果三天后大仙还不回来,就下山找人去,啊,不,是找仙去。”说完傅敬尧自己哈哈的笑起来,笑的时候眉头不曾舒开,笑完脸上更显失落,一双不大的眼睛一直盯着莲起离开那条小路没放开过。又过了三天,莲起还是没有回来,这天一早傅敬尧就去林子里设了八个简易陷阱,又到河边他围起的小水池里把鱼都抓了,从十多天前造了这小水池开始,傅敬尧就把每次多抓的大鱼放到这水池里养着,一直到现在已有二十多只,傅敬尧在找了颗较平坦的石头当砧板,一连把二十三条鱼都杀了,然后用削好的细竹横向插入鱼rou再串出,将从背鳍划开剖至鱼腹的鱼撑成一个面,把眼睛挖掉,接着一层荷叶一层鱼的堆放在竹筐里头,把所有的鱼都处理好,傅敬尧就把造水池的石头搬回河岸上,然后把刚取出的内脏丢进河里,再用随身携带的竹筒装水,把岸上的血迹给冲干净,一切恢复了原状,傅敬尧才启程往家里走。家,是的,傅敬尧已经把竹屋外那一方小天地当成他的家,不知从何时开始?也许从第一夜听着莲起吹出的箫声梦见他娘时,他心底就把那儿当家了,虽然那儿没有屋顶也没有墙。回到家后,傅敬尧第一件事要做的事,一定是跑到竹屋未关上的窗前去看看莲起回来了没有,结果当然没有,傅敬尧也不意外,只是失落,用力拍了双颊两下,一边大喊“不可以这样”,又喝的大喊一声,傅敬尧把背上的竹筐拿下,拿出两条鱼带着荷叶放在一旁,接着就把竹筐里剩下的鱼,拿出来放到一个中间被挖空的树干里,这个器皿也是傅敬尧自己做的,秋天到了,原本他是想拿这个器皿来腌果子、腌菜,现在里头则装了盐水。把鱼都泡进去以后,傅敬尧开始升火,火光很快就起,傅敬尧在留下来的那两条鱼身上抹了盐,置于火上烤,火不大, 一条手臂长的鱼大概要烤一刻钟,烤好鱼后,用沙子只留一些星火后,傅敬尧并没有急着吃烤鱼,而是走到装用盐水泡鱼的树干那,小心的把水倒入缸里,倒干净了,再取水和盐巴倒入,接着才走回火堆前吃掉一条鱼。吃完了鱼,傅敬尧拿了汲水用的水桶把刚才倒入缸里的水舀出来,挑到附近的小溪流里倒掉,一连走了三次才完全倒干净,回来后,距他第二次倒盐水的时间差不多已两刻钟,傅敬尧从树干挖出的洞里拿了一条鱼,接着用绳子穿过鱼两个眼眶,然后吊在屋檐下,一直重复动作,直到二十一条鱼都吊上屋檐,才又一次把盐水倒入缸里,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