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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奏摺,有更多時間去想辦法對抗頑強的外公,和那些貪婪的舅舅,他有很長的時間,也有體力,可以慢慢下暗雷,再等著那一顆顆暗雷發生效果,將那些可憎的外戚一個一個拔除乾淨。皇甫毓批閱奏摺時不喜歡有人打擾,所以連隨伺的總管太監李詮也只能候在門外,這個李詮從皇甫毓六歲就服侍在側,在皇甫毓小的時候,李詮說故事給皇甫毓聽,在皇甫毓長大了以後,李詮替皇甫毓買兇殺人,訓練死衛,皇甫毓信李詮比親娘還信,所以,在皇甫毓批閱奏摺的時候,也只有李詮敢打擾。扣扣扣…。門外傳來有人敲門的聲音,皇甫毓抬起頭,放下筆,伸手揉著兩側的太陽xue,開口道:“進來吧。”李詮進房,關門,快步走到皇甫毓身邊,稟報蓮起不肯用膳的事。皇甫毓聞言閉上了眼睛,又揉起額角,國事,外戚之事已經夠讓他頭痛了,後宮本是該讓他可以舒憂解悶之地,蓮起不該讓他煩心的。“李詮,你教教蓮起吧。”“小的可要注意什麼事情?”“你看著辦,朕見著人,人好好的就好。”李詮領命就出了房門,沒有提醒皇甫毓用該用膳或注意身體什麼的,因為皇甫毓不需要這種人,所以李詮不做這種事。這天,李詮並沒有來找蓮起,而蓮起就看了一晚的月亮,直到東方漸白才不支昏睡了過去,睡的晚,蓮起起的就更晚,皇甫毓喝蓮起的血,割蓮起的rou,但也用千年老蔘和各式珍貴藥材供著,蓮起嗜睡倦怠,倒不是因為每十二日一次的放血割rou,而是他慚失法力和心情抑鬱的關係。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李詮才到蓮起的房裡,但李詮不是一個人到,他帶了六名武功高強的死衛,和一群超過二十人的侍衛,而那群侍衛抬著一個成人雙臂展開那麼大,幾乎與房間一樣高的精鐵大籠子。“來人,把蓮公子請進去。”李詮嘴裡說的是請,但那六名死衛的動作可不是請,當蓮起進了籠子時,幾乎要斷了手骨,他流著淚捲曲在籠子裡,恨不能殺了皇甫毓。“抬到屋簷下。”把籠子抬到屋簷下,侍衛和死衛退下,李詮走進了籠子,拿出了兩個鐵碗,從欄桿的縫隙塞進去,接著,他讓人在一個碗裡注滿了水,而另一個碗則擺了吃食,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便離去了。第二天,天才剛亮不久,太陽就照到了蓮起的臉上,他縮著身體往靠屋簷的地方躲去,但躲不久便又露在太陽之下,太陽把的蓮起的臉照的更蒼白,他昏了過去,但這次不像以往,這次沒有小韭子的驚叫聲,也沒有太醫來治。當蓮起再醒時,他伸出了手,蓮起盯著他的手腕看了一會,接著便張開嘴,從手腕上的血管狠狠的咬下去,被蓮起咬破的血管剎時噴出血來,蓮起被噴的一頭一臉,蓮起揚起了笑,在那滿是鮮血的臉上。李詮來時,蓮起依然帶著一頭一臉的血,笑看著自己手腕上不停流出去的血,李詮與蓮起對視了一會,笑了,他抬起手招來人,不到一刻,便有人把傅敬堯連床帶人抬到蓮起籠子前。蓮起爬到最靠近傅敬堯的地方,握著欄桿尖叫問:“你要做什麼?”李詮仍是不語,只是抓起的傅敬堯的手,狠狠的從傅敬敬的手腕內側咬了下去,接著,傅敬堯的血噴了出來,噴得李詮一頭一臉,站了起來,對著蓮起笑,他終於開口了。“蓮公子,小的去請太醫過來可好?”蓮起流著淚,點了頭。太醫來了,來了兩位,一個看蓮起,一個治傅敬堯,蓮起順從的給太醫治手,把藥都喝完後,李詮命人將傅敬堯抬到蓮起伸手可及的地方,蓮起才握到傅敬堯的手,李詮又命人把傅敬堯抬回去,接著便轉身也要跟著離去。“你不放我出去?”蓮起站在鐵籠子裡,握著欄桿問。李詮緩緩的回過身,仍是一頭一臉的血,但見他恭敬的回道:“蓮公子,您多住幾天吧,聖上為了您可是煩了好幾天吶。”蓮起聞言攤坐在地,李詮離開了這個院子。第二天,鐵碗收走了,小韭子端著早膳出現,盤中是一大碗的魚片粥,香味逼人,蓮起絕望的望著那碗粥,柔順的任小韭子一口一口餵進自己的嘴裡,吃完粥,小韭子伺蓮起梳洗漱口後又離開,再回來手裡端著的是藥湯,而那藥湯湯汁醇厚且有rou的香氣,蓮起淚水又落下,終於懂了小韭子的話。從這天起,供給蓮起的膳食不再是純素膳,餐餐有魚有rou,蓮起總是照單全收,將小韭子佈的菜餚,全數吞下,就算想嘔,也會用手捂住,不讓東西吐出嘴來。第五天,李詮把蓮起放了出來,帶來新衣和花香水,讓小韭子幫蓮起好好梳洗一番,小韭子在蓮起梳洗好後,在蓮起身上噴上蓮起最討厭的玫瑰花香水。當晚皇甫毓來到蓮起的房裡,蓮起第一次如同後宮其他人一樣,站在門前迎接皇甫毓,皇甫毓在蓮起房裡用了晚膳,飯後,兩人還在蓮起小院裡的涼庭裡飲酒賞月,皇甫毓拿出了隻碧綠玉簫,笑著說:“聽說蓮兒識音律,簫吹的極好。”蓮起接過玉簫,想起當初段雲生把簫從懷裡掏出的樣子,也想起傅敬堯老是想把段雲生留下的簫藏起來,最後又總是放回櫃上的情景。蓮起舉起手中的玉簫,輕輕靠在嘴邊,簫聲緩緩傾瀉而出,如淒如訴。蓮起沈迷在回憶裡,在簫聲裡,他沒有看見皇甫毓一閃而過的狠勁,一曲盡,蓮起放下簫,皇甫毓笑著說:“今晚朕就不走了。”☆、恨也好,爱也罢,他都不能显露莲起倒抽了一口气,正要开口,又听到皇甫毓说:“明儿个朕陪你去看傅敬尧,可好?”五天前李诠咬断傅敬尧手腕血管的样子,浮在莲起眼前,那一地的血红把莲起的眼睛都染红了,莲起静静的看着皇甫毓一会,点了头。皇甫毓拥着莲起回了房,房内的床铺已经不再是素色的靛蓝被子,而是喜气的大红鸯鸳被,屋里的摆饰也多了好几样,玉如意,琉璃盆,珊瑚树,整个屋子变得华丽又贵气,床帐甚至还有金绵所绣的芙蓉花样,看着莲起惊愕的小口微张却不自知的样子,皇甫毓笑着说:“莲儿这屋里总算是有点喜气了。”当皇帝多年,皇甫毓已经学会看自己想看的,不去理自己不想理的,他把莲起凄楚的样子看在眼里,却不上心头,与臂挥手让李诠和小韭子退出去,皇甫毓笑着伸直了双臂,莲起一脸难受又不解的表情没有坏了皇甫毓的好心情,他又笑了。“别呆愣着,帮朕脱衣裳,这次朕赐你无罪。”莲起手是抖的,泪不知不觉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