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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沈氏这边,宋酒随着青水进了门,就见沈氏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一脸苍白。青柠站在一边替她提了提锦被,小声提醒道:“夫人,九娘子到了。”沈氏这才睁开眼,侧身看着宋酒缓步进来的身影,低低的叫了一声:“阿姝来啦。”宋酒见她这副病态,眼里的泪珠子哗哗的就往外掉。躺在床上的沈氏简直和她的亲娘在世时一模一样,每回自己去见娘的时候,她也会笑着说:“阿酒来啦。”青柠见她哭成了泪人儿,急忙去劝:“九娘子快别哭了,夫人眼下刚好,你这一哭要叫夫人好一阵难受。”宋酒赶紧擦了泪,换上笑走到床头坐下。“伯娘身子好些了?”沈氏挣扎着要坐起来,宋酒便上前去将她扶起来,还在她身后垫了一个软枕以免她冻着。沈氏虚弱的笑问:“刚从你祖母那儿出来?”宋酒点头。“是,就是陪祖母聊聊,没什么大事。”宋酒猜想沈氏正在病中,老太太她们应该还瞒着宋怀风酒楼的事情。“行了,你就别瞒我了。”沈氏拉着宋酒的手说道:“酒楼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只是不能去老太太那儿,就不晓得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宋酒见她在病中还牵挂着宋怀风的事情,有点于心不忍。方才在老太太那儿其实什么东西也没讨论出来,老太太担心她年纪小,点子不好;而大伯父又嫌这嫌那的,到底还是没有达成一致。为了安抚沈氏,宋酒说了句违心的话:“伯娘不用担心,大伯父一定能找到法子解决问题的。您就安心养病,其他的事情都不要cao心。”沈氏咳了两声,叹道:“哪能不cao心啊,我都替他cao了十几二十年的心了,也不差这一两天。”第一百零三章:桃花沈氏的病不重,就是有心结未解。宋酒离去的时候,偷偷问了青水:“伯娘病了,大伯父可有来看过?”青水偷偷往屋里瞧了瞧,失望的摇摇头。宋酒最终还是将解决酒楼鼠患的法子说给沈氏听了,于情于理她都会说的。只是她这次对大伯父有些寒心,沈氏病了也不忘替他张罗一切,他却不来看一眼。更令她失望的是,第二日/她才知道大伯父昨夜去了蒋氏的院子,天明了才出来。不过当宋酒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做不了什么,因为她也病了。夜里在风里吹得太久,回到浮翠居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再加上她还未沐浴,就让忍冬烧了热水。谁知她竟然在浴桶里睡着了,等到水冷却了她才一个激灵醒过来。第二日,她就恹恹的躺在床上,哪儿也去不了。张大夫来看过,说是也染了风寒。他按着宋酒身上还有余毒未清来衡量,斟酌之后开了方子。等到要离去的时候,张大夫好心提醒宋酒道:“九娘子,你的身子可不是铁打的,万望保重。有很多事情还等着你去处理,可千万别倒下了。”等张大夫离去之后,宋酒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起来。她觉得应该找柳衾帮个忙,查一查这个张大夫的身份。想起柳衾,她又想起了看柳衾不顺眼的许嘉。根据王之焕的话来推测,许嘉是他身边的人,而自己又是在半路上见到许嘉的,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当时有一段路本该有盗贼出没,而他们却能安然通过。忍冬从外头进来,见宋酒正躺着出身,悄声问:“娘子在想什么?”宋酒喃喃道:“男人。”忍冬噗嗤一笑:“娘子是闲得无聊,净说起胡话了!”宋酒浑身都是软绵绵的,说话也带着nongnong的鼻音。她起不来也动不了,只得朝着外边的忍冬喊道:“忍冬,你去叫许嘉进来,我有话问他。”“娘子等病好了再问也不迟,怎的偏要挑在这个时候问呢?”忍冬在屏风外收拾着衣裳,嘴里却能得空说话。“你叫他来就是,趁眼下我记起来了。等会儿药熬好了,我喝了就睡了,怎么记得?”忍冬只好出门去将许嘉喊进来。眼看着就要入冬了,许嘉再怎么强壮也不能总待在外面吹风。所以宋酒就让他住到东边的小阁子里,一来方便他保护宋清盼,而来也方便忍冬她们去找他。片刻,许嘉就抱着剑进来了。不过他却在外间的炉子边上站了一会儿,等身上的寒气都烤散了才进来。因为床前有屏风隔着,许嘉见不到里面的情况,就抱手关切的问道:“娘子可还好?”宋酒nongnong的鼻音又响起来:“还好,就是一点风寒。”“娘子找我有事?”宋酒“嗯”了一声,翻了个身对着外边说:“许嘉,你还没想起以前的事情吗?”许嘉一怔,知道她要问什么了。他淡淡的回道:“没有。娘子难道想要我回去?”“就是瞎问,你不要放在心上。”宋酒拨弄着纱帐的下摆,有些不舍的说道:“什么时候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想要回到王之焕身边去,我不会拦你的。这是我以前对你的承诺,我决不食言。”许嘉听出了宋酒的不舍,心下一暖。其实他也舍不得这个主子,舍不得可爱的小主子。他记不起自己以前是什么模样,但是他很喜欢如今的自己,他可以保护着自己想保护的人,这样的感觉很好!月心呼着气进门,见许嘉在,怔愣一下便绕到宋酒的床前:“娘子,药煎好了。”许嘉识趣的退了出去,既然他知道了宋酒的态度,心里也就安心了。不管他以后能不能恢复记忆,他都会留在宋酒身边,保护好小郎君。宋酒喝了药,没多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不再是以往惊心动魄的噩梦,而是一个美好得不能再美好的梦。等梦醒了,天色早已黑了。屋里点了一盏灯,床边坐着一个人。宋酒以为是忍冬,便伸手去推:“忍冬,我饿了。”那个人影突然凑近,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烧退了就好。”宋酒听这声音有些熟悉,觉得在哪儿听过,但是刚醒过来脑子还是一片混乱,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么快就将我忘了?还是说屋里太暗,你没认出来?”宋酒绞尽脑汁想了又想,才想起这个总爱闯进人屋子的人是谁。“王之焕,你这行径是跟什么人学的?”王之焕倒在她的身边,在她耳边自豪的说道:“我自己想的!”“你真是不要脸!”王之焕低声道:“我不要脸的事可多着呢,你要不要一一试一下?”宋酒满不在意的挑衅道:“比如?”王之焕突然撑起身子,“比如这个。”两片不温不凉的唇突然覆了上来,一阵幽幽的桃花香钻进了鼻中。宋酒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