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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是一个娇美的孩子。”刘公公也想起了这麽个人。“太尉府里的孩子?”景曦渺重复了一句,若有所思,“那麽,让他进来吧。”檀心在来这里之前见过相里若木。第二次看见相里若木呆呆地看著一个匣子里的飞燕银钗。“太尉大人,我听说古时候有一个故事。一位国主的妃子死了,留给国主一对飞燕钗。国主就把它们放在匣子里,”檀心在旁边说,“国主很怀念他的妃子,可是当他打开匣子的时候,钗上的飞燕化为真正的飞燕飞走了。昔人已登仙籍,我们活著的只要不忘记她就可以了。”“檀心在说什麽?”相里若木似笑非笑。“檀心是说,太尉该娶妻了,不,不仅仅是娶妻,太尉应当多纳几房姬妾,太尉您应当有子嗣,有了子嗣您的家族才能繁盛。最终废掉景姓氏族之後,您的家族才能一统天下,太尉,您需要继承人。有了继承人,您才能够下定决心。”“檀心,你因为足够恨景氏的关系,所以你足够忠诚,你说的也非常正确。但是你要明白,世上没有非黑即白那麽绝对的事,你出去吧。”为什麽太尉会这麽软弱,难道是被那个小皇帝给迷住了,檀心如果要见皇上,在狩苑里就是最好的机会。只是檀心没想到一进门就吃了一惊,这个小皇帝虽然还坐在病榻上,可是那样的气度容貌,看见了他,就仿佛见到一谭明净的水,心思意念不知不觉地坠入其中,原来他就是这样吸引著人。就是有这样一种人,只要看他一眼,就会觉得如沐春风,再也转不开视线。景曦渺向他微笑,“你就是檀心吗?好一个漂亮的孩子,怪不得太尉把你留在府里。朕见到你也觉得很喜欢你,你过来朕身边坐吧。”檀心笑得很是甜软,“不过我不是因为得了太尉的宠爱才会待在太尉府的。我只是太尉的幕僚,是因为尚书令李允之与我相好,太尉才会重视我的。”“原来是这样啊,”景曦渺略略点点头,“刘公公叫太监们上茶来。”檀心想起了什麽似的,“我几乎忘记了,刘公公,太尉好像召您老过去。”景曦渺“哦”了一声,抬头看刘公公,“快过去吧,想是有别的贵戚那里服侍的人出了问题,太尉叫你过去问问。”檀心心里发笑,皇上身边统共只有这麽一个服侍的总管不是哑巴,聋子,不识字的瞎子,所以是太尉的心腹。如果太尉要召他,肯定是检视皇上的近况,怎麽可能是别的事。可见这皇上也没什麽心机。不过今天,太尉并没召刘公公过去,他不过是支开刘公公跟皇上说句话儿。反正刘公公也不可能跟太尉对峙太尉到底叫他了没。刘公公一走,檀心就开口道,“皇上的龙颜真是威仪,将来亲政後必然可以成为了不起的君主。”“你说什麽?”景曦渺顿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朕还没听到有人评论过朕的相貌,尤其是从没听说有人说朕长得威仪。”到底是宫中这个复杂的环境里长大的人,竟然对自己有所防备,轻易地绕开了关於亲政的危险的话。檀心笑了,眼里清浅得仿佛可以轻易看到底,“皇上,檀心愿意对您效忠。”“檀心,”景曦渺点点头,眼里波澜不惊,看不出喜恶,“取檀心这个名字是什麽意思呢?是浅红色的花瓣吧,女儿额间的梅花妆,‘修蛾慢脸,不语檀心一点’。这个名字很适合你,你的确是万人里找不出一个的娇媚。”“皇上,对别人,檀心就是万人里找不出一个的娇媚。可是皇上,檀心这两个字还有一个含义,那就是丹心的意思。”檀心没有了微笑,“檀心并不姓檀,檀心姓景,跟皇上是血脉相连的同宗。”“你姓景?”景曦渺斜靠在榻上,这时候本来正端起茶来,不觉又放下了,神情凝重了些,“你是哪一家的?难道是远宗?”檀心苦笑了一下,“我跟皇上的血脉并不远,我是被毓江王驱逐的儿子,被毓江王逐出了家门,後来被太尉收留。不过我今天见到了皇上,才觉得我才回到自己的家。”“你的父亲为什麽驱逐你?”景曦渺疑惑地看著檀心,“你还这麽小,会有什麽罪大恶极的事情。”“我被我的亲生父亲强jian,成了他的禁脔。因为後来反抗,所以被逐出家门。”檀心冷静地说,“还有我的jiejie们,都被父亲囚禁。”“什麽?”景曦渺的手哆嗦了一下,“竟然有这种人,竟然有这种人,景姓怪不得不能长久。”心里隐隐动怒,毓江王竟然是这样的人。“皇上息怒。皇上,您将来一定要收回毓江王的藩国,哪怕就是为了景姓家族也要这样做。但是,在那之前,我都会保护皇上的,尽我所能地保护皇上,直到皇上真正地荣登大宝,一掌天下。我绝对不容许景祥那样的人危害皇上,皇上,我听说景祥的父亲睿庆王已经死了,今早丧报到了太尉府。”檀心道。“睿庆王死了?”景曦渺微微抿起了下唇。不错,这个小皇帝还知道思考,檀心在心里评价著,太尉不动他,看来不是他愚蠢,也许是他聪明也说不定,没有人会在皇位面前推辞,他也一样,一定是稳住了那个感情用事的太尉,准备伺机而动。“檀心看得出爱慕的眼光,太尉他说起皇上的时候,眼里的意思很是疼惜。太尉他这次的表现也说明他在乎皇上,甚至超乎寻常地在乎。一个在政坛里奔波挣扎,随时都可能丧命的人,绝不会做一些无谓的事,那麽他做这样一个举动,其实就是因为太尉他的私人情感里,不容许皇上发生什麽事情。”檀心没有忽略掉景曦渺平静的面容,果然是太尉一相情愿。“看得出太尉不会饶了景祥,皇上只要略有推动,相信太尉就会为皇上除掉企图谋害皇上的睿庆藩国。”“檀心,这样的话,以後最好不要说了。朕想太尉处理了睿庆王的丧报,就会来这里,你还是先回去吧。既然你也姓景,平时行事就更要谨慎持重,李允之虽然年纪还算很轻,可朕听说也是个老诚某国之人,你与他交往亲厚,那是再好不过的。毓江王虽然拥有最大最富庶的藩国,可是他倒行逆施,日後不会有好结果,不过景姓也并不是什麽珍贵好姓,一切还要看自己,才能有所作为。”景曦渺的双眼看著他,温和如水,但是说出的话,分量却不轻。“皇上教训的话,檀心永世不忘。”檀心拜了下去,看来这个皇上心机也算深了,竟不是表面那个样子,恐怕不会轻易相信自己。“你去吧,闲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