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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淮慎举着火把一直走,看见洞口有光,赶紧爬了上去。外面却是一处山谷,鸟无花香,绿草茵茵,河水潺潺,好一个人间仙境。可现在是早冬啊,这世上还有哪个地方能是这样的?陈淮慎沿着小河慢慢往上走,远远看见有处人家。急忙奔过去。走进了,有两个人摆了个桌子在草地上,正在互相酌酒。其中一人看见他,朝他招招手,笑道:“你都找到这儿来了?快来,陪我们喝两杯。”陈淮慎咽了口唾沫,惊讶地走上前,问道:“爹?你怎么会在这儿?”陈九期张开手指了指:“这里四季如春,美不胜收,还有比这儿更好的地方吗?”陈淮慎眼睛都不敢往旁边看:“那杜将军呢?”陈九期拉起杜云义的手,说道:“我当初真的以为杜将军死了,四处游历,想带着他的骨灰看遍天下大好河山,谁知道在这里遇见了他。原来他当初得高人相救,并没有死,一直隐居在此。我两清风做伴,明月相陪,就在这山谷里住下了。”陈淮慎看向杜云义,他还是同几十年前一样,玉面明眸,气质脱俗。杜云义向他笑道:“怎么,英勇的小家伙不认识我了?”陈九期拍拍他的手臂:“你怎么到这儿来了?”陈淮慎紧盯着他们,讷讷说:“我来救我的朋友。”陈九期意味深长地一笑:“你的朋友?是你喜欢的人吗?”陈淮慎点点头。陈九期叹道:“你也是长大了,也不用爹cao心了。”陈淮慎转身要走,说:“我要去救他。”杜云义抓住他的手臂,笑道:“不用救了,他确实来过这里。现在就在这儿。小兄弟,出来吧。”陈淮慎看向旁边的木屋,从门里走出一个人来,正是杨济。杨济握着一把扇子笑道:“救什么?我就在这儿。”陈淮慎摇摇头:“这都不是真的。我要去救他。”陈九期疑道:“哪儿不是真的了?这儿只是美的不像真的。”陈淮慎急道:“怎么才能醒过来?我要醒,我要去救他。”陈九期笑道:“傻孩子,睡糊涂了吧?来和爹喝一杯,聊聊你就清醒了。”陈淮慎:“和你说也没用,你不过是假的。”陈九期板起脸,不高兴道:“你才是假的,有你这样和你老爹说话的吗?”陈淮慎点点头:“我只要死了,我就能醒过来了。一定可以的。”陈九期一拍他的脑袋,训斥道:“好端端的日子不过,寻死做什么?”陈淮慎朝他吼道:“你醒醒吧!他死了!杜将军已经死了!你去哪儿都没用,你抱着个破罐子哭死都没用,他是个死的!”指着杜云义说道:“他一点都没变,因为他早就死了,坟前枯草都比你儿子高了!”陈九期还是抓着他的手笑道:“这里不好吗?这里安静,恬和,没有战争,没有饥饿,没有欺骗。这里还有你的朋友,他们都在等你。”陈九期挥挥手,四周就变了个样子。他们来到了杭州的闹市,杨济站在他前面,朝他笑道:“还不走吗?去唐堂家里看一看,我们很久没见他们了。”陈淮慎抽出刀架在脖子上,吸吸鼻子道:“我宁愿死个明白,也不要活得糊涂。”穆云清倒了一杯茶,示意云行拿给杨济:“你该不会在等他吧?他不会来救你的。”杨济:“他不值得怀疑。”穆云清笑道:“不过是你天真而已。”云行拿着茶杯喂到他嘴边,杨济抿了口,也笑道:“不过他比我更天真而已。”穆云清好奇问道:“他很好吗?”杨济:“不大好吧,他也总是冲动闯祸。”穆云清:“那你喜欢他做什么?”杨济:“我也不大好。人无完人,如果真的有,反而会心生不自在吧。”穆云清真诚地说:“我就时常有这些烦恼。”杨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忍不住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穆云清:“好或不好,不该让别人来说,应该自己来说。虽然我还是有很多烦心事,也时常会觉得懊恼,却觉得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我愿意一辈子过这样的日子,这不该就是完美吗?”杨济点点头:“阁主说的不说。”穆云清又拿起书,感慨了一句:“庸人啊,总是爱自寻烦恼。”☆、云行爱自寻烦恼的庸人之一陈淮慎拿刀抹脖子以后,居然真的就醒了。下刀的一刹那,脖子的钝痛还让他以为这是真的。站起来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真的是在暗道被迷晕了。穿过密道,又是一个房间,陈淮慎出来的时候,里面正站着一位侍女。侍女听见动静看向他,施礼道:“陈公子来了。”看了一眼旁边的香炉,奇道:“还没到一炷香呢,您就出来了啊。”陈淮慎不想和她说这个,摆摆手问:“我们家人呢?”侍女给他指路:“出门右拐,一直走,杨公子在阁主的书房里。”话音没落,人已经冲到那边的门口的了。陈淮慎抬腿直接踢翻了门,看见的就是一个少年挂在杨济身上,杨济正满脸惊讶地看着门口。陈淮慎心头一酸,指着少年凄厉道:“你个禽兽!”穆云清见他眼神不大对,连忙飞过去将人抱开,陈淮慎正好一拳到他脸边,擦到了一丝,人已经被拉开了。云行还没反应过来,紧紧抱着师父不肯撒手。陈淮慎也大手一张,抱住杨济不撒手。穆云清不高兴,讽刺道:“看你杨大哥,养了个比他还大的儿子。”陈淮慎哼了两声,恐吓道:“过来我咬你!”云行听见这句也不害怕了,感觉倒像是找到了朋友,松开了师父,循循善诱道:“师父说了,咬人是不对的。我以前也喜欢咬人,师父总是不高兴,说这是畜生才会做的事情。”陈淮慎看了看他的表情,也摸不准,扭头问道:“这小子是认真的,还是在故意嘲讽我?”杨济反问道:“你说呢?”陈淮慎要给他松绑,扯了半天没找到线头,也是奇了。穆云清:“它连椅子是个机关,除了我,没有人能解开。”陈淮慎哼了一声,抽出匕首去割。穆云清悠悠道:“铁器是割不开的。”陈淮慎将手上的东西一丢,怒道:“卑鄙小人。”云行不高兴了:“师父不是小人。”陈淮慎情真意切地指控道:“他给我下药,怎么就不是小人了?”穆云清走回自己的软塌,撩起衣袍重新躺下:“不过是看你累了,让你休息一会。不过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