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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传出一些音乐声和交谈声。应该在店里。李久路:“你找我有事?”她忽然想起来,连着问:“你怎么知道我家号码的?”驰见极轻的笑了下:“傻吧你,老人院一楼的负责人公告栏上写着呢。”她鞋子搓着地面:“那你找我什么事儿?”“就几天没见着你,想问问你忙什么呢。”“忙考试。”久路说。“考完了?”“嗯。”“考得怎么样?”她轻轻叹了声,无奈的说:“能换个话题吗。”久路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琢磨了下:“上次说请你吃饭,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随时。”他那头似乎推开了门,背景中的噪音消失,能听见单调的呼吸声。“那就今天晚上吧。”“这么急?”驰见有些意外。李久路拽着衣摆的毛线头:“等我妈看见成绩,估计什么事儿都没戏了。”第13章约在五点见面,两人真来吃了海鲜,就在黑龙饭店旁边。找了张靠窗的位置坐,驰见点菜的时候一点儿没客气。点完自己的,把菜单推过来:“看看你想吃什么?”久路摇头,摸了摸衣服口袋。驰见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服务员走后:“心疼了?”久路没否认。驰见摸了摸肚子:“中午吃多了,现在时间太早,要不还能多点两个。”久路低下头,默默翻了下眼睛。对面传来轻笑。驰见把羽绒服脱下,搭在椅背上。他里面穿了件黑色鸡心领薄线衫,露出整个脖颈和一点点锁骨,男人的骨骼特征和女人截然不同,缺乏柔和度,却更加刚毅、性感。他皮肤还算白,这件衣服显得他脖颈很长,喉结的地方十分突出,要比她们班的男生略微成熟。久路闻到一点点香味,他应该提前做了准备,头发也特意抓出造型。驰见饶有兴味地看她一眼,动作缓慢的清洗餐具,先放到她面前:“我脸上有花?”久路这才收回目光,视线转向窗外。快到百花路最热闹的时候,移动铁皮车棚一辆辆推了出来,整齐的摆成一排。等到天色擦黑时,棚子里的灯燃起,能从街的这边亮到那边。各色小食摆在摊位上,风鼓把火苗吹起,整个街道都弥漫着爆炒的香味,做熟盛盘,再拿到里面去吃。两瓶啤酒,几碟小菜。是整个小泉镇生活气息最浓郁的地方。等菜的时候驰见点了一根烟,垮肩靠着椅背,有种年少颓懒的美感。他吸了两口才问:“不介意吧?”久路没说话,指了指头上的禁烟标志。驰见顺她手指抬眼,又看了看她,点两下头,把烟掐了。久路撑着下巴:“你几岁开始吸烟的?”“十六。”驰见说。“那你现在多大?”驰见稍微前倾,懒洋洋的撑着桌边:“你看我像多大。”老实说,驰见长相蛮干净,短发清爽,肤色白净,身上没有乱七八糟的装饰,也没有提早进入社会那种世故圆滑的油腻感。或许是有,但他掩藏的挺深,最起码浅显的接触察觉不出来,否则江曼也不会误以为他是她同学。久路说:“十九?”驰见意外的挑挑眉。“猜对了?”“嗯。”他从嗓子里哼出来。点好的菜依次端上桌,冒着热气,味道闻上去很诱人。久路要去拿筷子,对面提早一步递过来,包装的塑料套已经拆去,筷尾朝着她。驰见:“趁热吃。”久路想,他对照顾女生这种行为一定习以为常,所以才会做得那么顺理成章。她犹豫几秒,放下手里的筷子,接过他的:“谢谢。”“应该的。”他笑了下。两人都把注意力移到餐桌上。驰见好像真不饿,只动了两下就撂了筷,坐对面看着久路吃。有双眼睛盯着,总不大自在,李久路问:“你吃完了?”“没有,我先歇一会儿。”他将视线转向窗外。对面那排铁皮车棚后面有几家旅馆,空隙里隐隐约约站个男生,不断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驰见忽然顿了下,小泉镇是弹丸之地,有时候小得让人出乎意料。他忽然觉得这时机不错,看了看她:“李久路。”久路抬头。驰见说:“认识这么久,你好像还没问过我叫什么呢。”她捏着筷子;“问了,你没告诉我。”驰见说:“你猜的准,要不再来猜猜?”又看一眼窗外,视线里果然多出一个人,他神色自如的说:“算了,还是我告诉你吧。”李久路觉得他特别奇怪。驰见凝视着她,气氛忽然变得安静局促起来。他前所未有的认真,一字一句说:“我叫驰见,马也驰,相见的见。”“啪”一声,她筷子掉到桌上,脑后那根弦像被人狠狠扥起,身上汗毛瞬间立起来。她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他。驰见身体前倾,声音放低:“你那么聪明,知道我名字,一定也明白我的心意了。”久路心跳快得不行,刺青过的地方仿佛蒙上一层塑料膜,用源源不断的闷热感来证明它的存在。她命令自己冷静,低垂眼,几秒钟的沉默:“我有男朋友。”驰见就等她这一句,在这么久的暧昧相处中,到底是他技高一筹。他说:“马上就没有了。”李久路蓦地抬头看向他,他却平静的看窗外,于是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便见到那两个熟悉身影,笼罩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他们没有太过分的举止,但看上去心情不错,交谈了两句,一同往百花路路口方向走去。驰见打个响指,把她思绪拉回来:“带你从音像店出来那晚,其实就看见他们……”“凑巧的吧。”她忽地一笑。这笑容让人捉摸不透,驰见搞不懂她在装糊涂还是真糊涂。他无所顾忌的点了一根烟,两指夹着,手臂随意搭在椅背上,另一手拿起筷子,筷尖儿点了下桌面。“还继续吃么?”“继续呗。”渐渐的,天色完全黑透,外面夜市的喧闹声盖过了这里。两人好像都有意等着什么,所以这顿饭吃很慢,到最后菜冷掉了,驰见叫来服务员结账。久路后知后觉:“我来。”“不用,我来。”他不容拒绝,把钱递给服务员。直到这时,那两人才姗姗出现在窗口。黑夜能掩饰所有见不得光的东西,也能让人肆无忌惮。他们牵着手,在旅店门口驻足,马小也手上拎着一个服装袋子,那是小泉镇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