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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喂好了鱼,裴太傅接过绢布,细细地擦拭了手。裴太傅的手好比上等的白玉,如脂如膏,不知掌握了多少人的生杀大权。裴太傅漫不经心地问:“沈爷还待在房里?”“这……应当的。”管事战战兢兢地回道,“今日一整天没瞧见沈爷踏出门过,连早膳都原封不动地搁在门外呢。”“你何时见到你家沈爷出府,正正经经走过大门的?”裴太傅莞尔,人人都知,太傅长了一张好皮相,奈何他笑起来多数时候不见百媚生,反致万骨枯。下人们唯唯诺诺地应着,没敢说是,这太傅府里做事的都知道,府里没有女主人,只有两位爷。一个是在世修罗,另一个却是笑面佛——唉,自从那位沈爷来了之后,裴太傅的心情就六月的天,一阵晴一阵阴,昨个儿听说还去青楼里逮人来着了,今日上朝时便说要以败坏风俗为由,废了京城里的几个烟花地。院里的牡丹开得娇艳,裴太傅伸手拂过花瓣,指尖一动,便将它折了下来,看得那管事心惊rou跳——这株牡丹乃是太傅的心头好,养得可精贵,现在居然说折就折……裴太傅将牡丹拿到鼻间深深地一闻,花香醉人,接着便看那狭长的眼微微一眯:“走,去瞧瞧你沈爷。”相较于外头,裴太傅的院子倒是雅致得多,可仍是样样精细,莫说一草一木,便是庭院里的一颗鹅卵头都是天山上取来的。说来,裴太傅一贯好铺张享受,断是一点都不曾委屈自己,可瞧其人,那真是龙章凤姿、如谪仙般的人物,就算已经到了而立之年,看起来也比他麾下的学生年轻个十来岁,如果能抹去眉眼间的那丝戾气,可真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了。裴太傅喜静,此处平素也不会有下人靠近,先前静是静得很,不过自从前阵子那人来了之后,这小院就成天鸡飞狗跳,裴太傅扫了一眼庭院,那里还放着一个铁皮架子,那个人管这玩意儿叫……烤rou架?想起他时,裴太傅眼里似乎多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很快地,又被另一种隐蔽的情绪给淹没,那是一种奇妙的、玩味儿的,带着几分食髓知味的神情。门“咿呀”一声推开来了。内室烧着熏香,一袭一袭的红幔垂落,来人手里拿着一株红艳的牡丹,像是新郎官手中的花绣球。这屋子宽阔,分割成了三个部分,除了沐浴用的暖池,还有一间面向庭院的露台,平素夜里月光倾泻而下,除了品茶之外,若是干点其他什么……也是别有一番趣味。让人未想到的是,穿过厢房后,里头居然还别有洞天。那是一间里室,周围一扇窗户都没有,柱上镶嵌着一颗颗用来照明的夜明珠,在暗中熠熠生辉。里室里的香气更浓郁了,有些过份的甜腻,正好掩盖了弥漫在空气里另一个气息。迷香袅袅,来人含着笑,撩开最后一层流苏——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巨大的软榻,那是效仿波斯国的矮床,红丝铺天盖地,垫子也是极软,脚一踩便馅了进去。只看,由房梁垂下了两条红绸,裴太傅的目光缓缓延绵而下,最后停驻在那中央被悬起的一个人身上。那是个男人,未着寸缕的男人。他在双手反剪在后,那绕梁的红绸将他的两手高高吊起,致使他的身子微微前倾,因身量过高,便在床上呈着半跪半坐之姿。细长的红绳从颈项环过,依次在锁骨、前胸固定的间隔打了几个结,那红绳的结法极其玄妙,它顺着肌rou的纹路紧紧贴住那精壮的身躯,在那麦色的肌肤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红绳来到腰下时后分成两股,分别制住了两腿,让大小腿紧密贴合,而被迫打开的胯下,从那浓密的耻毛间垂着一个软嫩之物。裴太傅缓缓走了过来,那双黑沉的瞳眸扫视着这具身躯——这身子匀称精瘦,胸腹的腱如刀刻一样,那略沉的肤色好像笼着一层暗光,渗出的汗珠随着胸腹的一起一伏而缓缓滑下。裴棠的视线由下逐渐往上,滑过微微颤动的喉结之后,来到那人的脸庞。一条红布遮住了受缚人的双眼,红绸从那恼人的嘴横过,他的额前淌出薄薄的热汗,脑袋微微垂着。脂玉般的手鬼使神差地探出,轻轻地勾起那尖削的下颌,他捏起那张脸:“沈飞,我知道你醒着。”那声音清冷至极,柔滑的指腹却慢慢地压着那有些干燥的唇,忽轻忽重,接着就探了进去,漫不经心地摸索着,一会儿进、一会儿出,说不出的狎昵亲密。“……”沈飞没有发出声音,唯有胸口喘息的幅度变大了一些,并非倔强,而是因为他被这么缚了一日,滴水未尽,喉头干涩,又有绢布横过嘴,沈飞素来不爱做无用功,便干脆不发声得了。这难得的安份,看在裴棠眼里,倒是新鲜得很,他细细地摸着沈飞的脸,像是在端详一块美玉:“怎么?……我的气了?”话是这样说,受制于人的沈飞却乖顺得很。他用脸往前拱了一拱,主动去蹭着那暖热的手掌,这卖乖卖得裴太傅心里极是受用,然而如果卖乖有用的话,他如今就不会被绑在这儿了。“我路经院子,瞧见这牡丹开得极艳,想到沈郎如今分身乏术……便折了此花,供沈郎一觑。”目不能视的沈飞只觉一个柔软的东西凑到鼻间,一股馥郁芬芳的花香便袭了过来。娇艳的牡丹代替裴太傅的手,如轻羽般拂过沈飞的唇鼻,像是柔软的吻一样,撩过那刚硬的轮廓,由鼻前到敏感的耳后,一点一点地燃着火。沈飞鼻翼出气,他面目本生得极俊,如今被一通撩拨,双颊渐渐地染上粉晕,倒也称得上是面若桃花,饶是他再皮粗rou糙,此刻亦是旖旎诱人得紧。那花枝的头端细尖,轻点于肌肤上时如软针扎过。裴棠也不知是何处学来的这等手段,便看那玉手执着花身一端,另一枝端便从沈飞微微仰着的脖子逐渐滑下,在那汗津津的躯体上留下一道细小的红痕,游移到最后,便来到那红绳缚绑成菱的中心处、那小小的粉尖上。暗淡的微光下,那两处粉头挺立着,如樱花瓣落在rou躯上,相映成趣,也算是一道怡人之景。尖细的枝头点在上头时,沈飞的身子便猛地一颤,然而他的双手被缚在后头,又被这屋内的yin香熏了一夜,此下自是没得反抗,若非被吊着,怕早就瘫软在榻上。那花枝虽尖,却不伤人,它在那柔软的粉头上压玩研磨,沈飞不觉疼痛,反是觉得又痒又刺,身子不免扭了一扭。裴棠偏偏不予他痛快,勾完了这一边,又对另一边依样画葫芦,待逗得尽兴了,才伸出指尖来,他微微倾身,过去温温存存地贴着沈飞的鬓发,说话如吁气般轻道:“想不想我摸摸它……嗯?”裴太傅是个文人,虽说他不知从哪练来连沈飞都无可奈何的上等功法,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