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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谁到了?陈平跟着一惊,联想到刚才黄志哼着小曲的喜悦,陈平也是一阵的兴奋,随即,他抱着手里的大瓷碗就率先就跟着虎妞的后面追了上去:“哈哈…定然是我小虎兄弟回来了,黄叔,你瞒得我好苦…”三人同时抱着一个大瓷碗,一前一后的冲出院子。夜幕笼罩,秋雨如织,三人急急忙忙的来到门前,顿时就听见飘飘乎似乎从百里开外传来一阵的烈马嘶鸣,只不过下一刻,又听见一阵哒哒的马蹄由远及近。众人的心跳都跟着这越来越近的马蹄开始变得急促。只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立刻就看见雨幕中一匹火红的高头大马托着一个满身黑衣的少年郎正朝这边疾驰而来。☆、第175章又是一年寒来雪(八)第一百七十五章又是一年寒来雪(八)来得近了,众人才看清楚那枣红大马上面的少年,犀颅黑颊,眼亮眉鲜,雨幕中,两束耳发打了结般垂至胸前,人虽未至,却已经搅动了一股冲天的豪气在空气里激荡不已,让人没来由的在胸生升起一股热血翻腾,心跳加快的感觉。健马直冲而来,眼看着只有两三步的距离就要撞上拦在巷子中间的陈平三人,顿时就听马上的少年长啸一声:“吁…”缰绳一勒,顿时,那极速冲来的健马立刻人立而气,碗口大的马蹄扬在半空,扬天又是一声洪亮的厮鸣,竟是生生止住了冲来的惯性。且不说那马上的少年功夫如何,单单就说这匹马的表现,完全给人一种令行禁止,训练有素,极为通灵的感觉。陈平看得一惊,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一声,好一匹良驹。随即,又见那马上的少年翻身下马,魁伟的身躯,竟然比陈平还要高出了半个头来。一双认不出是什么皮革制成的靴子踏在积满了雨水的青石板上,整个完美的身型展现了在了众人眼前,那张饱经风雨的脸颊黝黑中透着成熟,若不是他唇上一抹才刚刚发青的小胡须出卖了他的年龄,任谁都看不出他只不过是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少年。若不是他的面孔里还保留了三分原来离开落河县时的那种憨傻,绝对没有人能和当年那个胆小怕事,看起来傻傻呆呆的小胖子联系上。“好好好…”陈平看得眼睛一热,忍不住连续说了三个好字,脱口说道:“当年的小rou球,五年不见,已经长成了俊少年,哈哈…好…”“小虎…是你回来了吗?”黄志的眼睛里还在不停的流着喜极而泣的热泪,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是啊,五年了,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也不怪黄志都不太敢相信眼前看见的这个人就是黄小虎。“爷爷…是孙儿,孙儿回来了,从今以后,孙儿再也不离开你了…”黄小虎虽然已经长成了铁铮铮的汉子,可是一面对黄志的时候,顿时就原形毕露了,两行眼泪刷刷的夺眶而出,抱着黄志就是一阵的哇哇大哭。丫丫的,这可真是太有损大侠的风范了。陈平有点汗颜,本想着让黄小虎给自己耍几套拳,弄几个摘叶飞花,飞檐走壁的绝学来看看的,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这些年自己的钱就这么打水漂了呀。要是什么都没学到,那岂不是白白的便宜了温埔那个死胖子了。不过看现在这个样子,这爷孙两估计得哭一会儿才行了。这也倒没什么丢人的,毕竟等翻过了这个年,人家就整整六年没见了,若是回来的是小武,指不定老娘会拉着人哭成什么样子呢。陈平扯了一下身旁还傻乎乎看着人家爷孙两哭的杨九,一脸嫌弃的将手里的大瓷碗递了过去:“九叔,刷碗去…”杨九楞了一下,接过陈平递上来的碗,将目光从黄小虎身上移开,又看了看面前的那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男人爱好马,很明显杨九也不列外。“嗯…不急,晚点再刷,我懂的,今天一定不让老黄动手,算我的,对了,没两天你就要去蜀州的官学上课了,开年的二月份就是会试,二狗啊,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屋温习功课吧..”嗯?陈平差点被杨九这卑劣的招数给气笑了:“九叔,跟谁学的?想要打这匹马的主意就明说,刚才你自己都说了,这匹马可是三弟给我抓来的,哼…想要抢我的马,门儿都没有…”杨九白了陈平一眼,这种事情可千万不能让:“你的马可还不知道在西凉的哪个大山里呢,这是人家黄小虎的马,和你八竿子打不着干系…”陈平撸了撸袖子:“这么说你是非要和我抢了?”杨九将手里的碗重成了一叠,只伸了一只手出来:“抢你又怎么样?反正你又打不过我?”“九叔咱们能用文明人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不?比如说这匹马的归属问题由它自己来决定?”陈平被杨九一句话怼得没脾气了,丫丫的,当日荣州府那一战,自己差点丢了小命,人家杨九后来背着他杀出重围还毫发未损,这就是差距啊,和杨九用比武抢马,还怎么玩?“不能…”杨九一副没商量的样子,两眼冒光的盯着面前的枣红色大马。“哼…没劲…”陈平一脸的失落,委屈得一把将杨九手里的碗夺了过来:“我去刷碗还不行吗?”说着,陈平毅然转身,直接朝宅子的大门里走去。然而他还没气冲冲的走出去两步,顿时又和一个突兀的从大门里冲出来的女子撞了个满怀。这女子慌里慌张的说了一声对不起,随即又一把抢过陈平手里的碗:“陈平,这些事情哪里需要你来做,我帮你刷了就好了,婶子说你这些天都忙坏了,要多休息才好…”“嗯?二小姐?”陈平一脸的莫名其妙,愣愣的看了一下突兀的冲出来,抢了碗就冲进院子里去的杨锦弛,弄不明白这丫头又是玩的哪一出。又回头看了一下还站在雨夜里哭得稀里哗啦的黄小虎这爷孙两,忽然,陈平的心里没来由的涌起一阵无比的失落感。比起刚才听见马蹄声传来的那种急切和期盼,这种空闹闹的失落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难受?为什么会难受呢?是因为小虎回来之后从头到尾都没和自己说一句话吗?还是因为他已经想明白了当年害死他爹的人是自己?说到底,当年的这件事情,一直都是陈平心里的一个结。比起黄老三来说,自己这个大哥是不是显得太过可笑,他学成归来没有一见面就杀了自己,应该已经是感念自己这些年来的恩情了吧?或许,他应该是恨自己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