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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的情形,全凭孟娘说与她听。为此,她心里自责又愧疚。从孟娘嘴里,她得知爹爹这几日过得很是不错,没有发作犯疼。倒并不是那劳什子的汤药有多大作用。而是他每天都会运功为爹爹疏通经络,活血化瘀。她听说后,心里也理不清究竟是个什么滋味。真要论起来,这人虽行事霸道,心思诡辩,难以捉摸。但他的所作所为,却在在是为了他们好。相形之下,反衬得她这个做主人的好似不知好歹,颇是小家气。只依他的脾性,与这种种行径做派,他怕是也根本就没当他自个是客人。她猜爹爹许是瞧出了些端倪。不然,不会连她三天没去给他老人家请安,他也不让孟娘给她递个话的。这般看来,爹爹约莫亦是赞同她与那人保持距离的吧。何湘能猜中何父的心思,心肝七窍生性敏锐的凌逸轩,自也将何父的心意看得一清二楚。然,对此,他并不以为意。无妨!一切都交由时间去验证。其实这几天,何湘是没见到他,但他却是天天都要隐在暗处,对着她瞧上好些时。他知道小人儿在躲他。对这个他私心底罕有的感到些无奈。那么个温顺绵软的小小人儿,独独对他没个好颜色。。摆明了不待见他。。。偏他还就舍不得她有一丝的勉强,有一丝的委屈。唉!他算是遇上了他的小冤家。※※※※何湘搬了椅子,坐在小院的走廊里,晒着太阳做绣活。许是天赋遗传,抑或自小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何湘的手也象她的娘亲一样,十分灵巧。她正在一方浅绿色的帕子上绣着梅花。左右闲来无事,她便绣起花来~她绣得专注,那人是什么时候到她近旁的,她浑然不觉。。事实上,凌逸轩来了好一会,他立在院门前,眯着眼凝望暖阳照耀下,小小人柔美恬静的侧颜。温煦的日光打在她身上,使得她纯净又美好的小模样儿,仿似晕染在光晕里,那般柔那般美,令他心动不已。整个院子处处透出清雅与安然。没有丝毫晦涩,没有世俗的浊气。简简单单,干干净净。他心中陡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动,直想将她按在怀里,紧紧的圈在他的世界里。他强行按捺住心内翻涌的情&潮,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能吓着了她。过了半晌,他才缓缓走近她。他轻功高绝,走起路来轻盈无声。他到她侧旁时,小人儿全然不知。他看着她在那素雅的帕子上,灵活的飞针走线。她手指白皙纤长,非常的精致秀气,仿若玉雕。如玉的美手在伶俐的举针穿梭间,竟至有种难以描画的美感。凌逸轩不知不觉竟似看得入迷。一个绣得聚精会神,一个看得浑然忘我。何湘绣完最后一针,惬意的放下手头的针,惯性抬首仰脖,拿手揉着脖颈。冷不丁看见地面上多出来的人影。她吃了一惊。本能的扭头。可不就是他!他一身白衣,长身玉立站在她身侧。手臂上还搭着个天蓝色的袍子。莫名的,何湘脸红了。。他什么时候来的?都看了多久了?她怎地一点也没察觉到。。。她不知凌逸轩不单轻功了得,行路无声。就是呼吸也比常人更为清浅。她全神贯注绣着帕子,未能及时发现,也不是甚么稀奇事。凌逸轩注视着她,眼看着她清丽的小脸儿,愈变愈红,犹如一朵娇花,别样妩媚。他眼眸闪了闪,喉结动了动。终是归于平静自持,不动声色。他不出声,何湘又感到了那种独对着他才会有的熟悉的紧张。她想对他笑一笑,毕竟他一直尽心照料着爹爹,且她都吃了他这么多顿的饭菜。。所谓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她感觉貌似欠他的越来越多。凌逸轩瞧着她纠结不已,甚是难为情的小样儿,心下失笑。与他说说话,有这么难么?他看着她,依然没有一点开口的意思。她站起身努着唇,细声道:“谢谢你!谢谢你为爹爹所做的一切。”她的眼睛在他脸上飞快的瞥了一眼,复又掉转视线看向别处。对她的道谢,他并没有显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反应颇为平淡。“湘儿,为甚么几日都不去给伯父请安?”须臾,他故意问道。何湘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想撒谎。可说实话,未免太伤情面。干脆垂下头,闷声不吭。“是为了躲我吧?嗯?就这么讨厌我?他问得直白。何湘……继续沉默。他都了解她心思了,她还能说什么呢?只不过,她现在其实也不讨厌他了。安静的气流带着微妙,萦绕在两人之间。无形中有暧昧流过,是谁的心乱了?似乎她不回应,他便要与她这般站到天荒地老。。何湘抬眼,小声问他:“凌公子,你找我是有何事?”她不回他的话,凌逸轩也不追问,横竖两人心照不宣。“袍子划破了,你给补补。”他说得云淡风轻,好似她为他缝补衣裳天经地义。他说完,将手里的衣袍递向她。好巧不巧,正遇上他瞧见了她绣帕子,这回便是想用不会女红,也搪塞不过去了。再说了,是个姑娘家,都会针线活的吧。根本找不到借口。给他缝补衣裳本不过举手之劳,只是,她没来由的觉得她若是接了,他们之间仿似就要变得不同了。。一个女人给一个男人缝补衣袍,总归显得太过亲密了些。“怎么了?不愿意?”他似笑非笑的看她,语气却不掩失望。“没有,”她顿了顿,终是接过。唉,他那般善待爹爹。她又怎么能拒绝,也就是补补袍子罢,他一个大男人也是做不来。心里忽又冒出个念头,他怎地不找孟娘呢?接着心里又出来个声音:他不找孟娘,单单来找你,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呢?他不过就是想要找你罢了。“那等我补好后,再给你。”她说道。“现在不能补么?”他问。何湘。。当然可以补了。可她不想他站在旁边等啊!她,她会紧张啊。“你绣了很久么?”他突望向她绣好了梅花的帕子,轻声问。“差不多一两个时辰吧。”她诚实作答。“嗯,”他沉吟片刻后说道:“那袍子先搁在你这,不急。你今日就不要做了,没得伤眼。”听到他轻易的改变主意,只为担心伤到她的眼睛。何湘心底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好。我补好后,会即刻拿给你。”她说道。“嗯。”“一起去伯父那?”他瞅着她的眼睛,朗声问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