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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却又不像是在看着自己,只是不知道他又在透过自己看着另一个谁。陆玠闻言错愕抓住拾彩的手,力气大的几乎要把她的手腕捏断。他盯着拾彩的脸,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一般。“你想起来了?”“想起什么?”拾彩莫名其妙的看着反应如此大的人,挣扎着把自己的手从他的禁锢中抽出来。陆玠仍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想要捕捉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但令他失望的是,除了对自己粗鲁的动作弄疼了她的微微愠怒,这张脸跟往常一样纯真无忧。“没什么。”他仿佛突然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量一般,无力的用双手捂住脸。又是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地站起来,有说不出的疲累和失落。“我送你回去吧。以后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了。下次,换我去看你。上次夜谈的不欢而散让拾彩以为她再也不可能和陆玠有交集了。本来以为他说的“下次换我去看你”只是客套的话,却没想到他真的来了,而且还包括下下次和以及没有下限的下下下次。她无奈的望着春风满面的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又是半夜,又是一食盒糕点,又是那张欠揍的脸……“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视大昭律法于不顾啊,夜闯王府是违法的吧。”拾彩没好气的说着,顺手把陆玠手里的食盒拉过来打开,“今天又是什么好吃的?”陆玠忽略她的嫌弃,开心的介绍说:“今天是梅花香饼、糖蒸酥酪和碧粳粥。”“嗯,真香。”拾彩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精致的梅花糕送入口中,感叹不止,“亏我当初我还担心你厌食会被饿死,现在看来你完全就是个吃货啊!”“我只在你面前这样的。”陆玠一脸笑意的看着拾彩,“你不在的时候我依旧厌食啊。”拾彩翻翻白眼,捏起一块糕点塞进他嘴巴里,凶巴巴的说道:“那就快吃,看我做什么!”“哦……”陆玠被塞了满嘴食物,呜哇呜哇的点了点头。行云阁内,李知荀负手立于书房的窗前,眉间的怒气如山雨前的峰峦,似乎顷刻间就能雷电大作。今晚夜色依旧很好,奶白色的月光调皮的跨过屋檐,悄悄潜进屋内,依偎在他的脚边。“今天也来了吗?”“是。”江陵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气氛压抑到让他目眩。“你去告诉太子,既然他已经知道小拾的身份,那就不要自作聪明的插手。想要笼络陆玠,拾彩的存在必不可少,若是他敢动她一分一毫,休怪我翻脸无情。”江陵点头,飞速在纸上写下几笔,然后用火漆把信封好,揣进怀里消失在黑暗中。次日一早,拾彩就被王府里鸡飞狗跳的大动静吵醒,她慌忙穿好衣服,快步跑出庭院,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中厅里的人进进出出,一个身着绯色衣衫的男子不慌不忙的指挥“大军”往屋里搬东西。拾彩认出那一团风流的绯色正是九王爷李易亭,她拉住一个正在搬东西的丫鬟问道:“九王爷这是在干什么啊?”丫鬟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的说道:“每月中旬九皇子都会给王府送来一批他淘来的稀奇玩意,说是要给我们王爷枯燥无味的生活增添乐趣。”拾彩嘴角微抽,这的确像是那家伙能做出来的事,真是无聊,亏自己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正怨声载道的准备回屋补觉时,忽然被身后那流里流气的声音叫住。“那个什么,拾美人请留步。”李易亭快步越过来来往往的下人,走到拾彩面前说道:“拾姑娘,能不能请你赏脸帮个忙。”拾彩掩饰心中的不耐烦,转过身去笑态可鞠的冲李易亭行了一礼,惶恐的说道:“请字不敢当,九王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李易亭闻言笑了一下,拉起她的手说:“好,你跟我来。”不一会,李易亭就带着她来到王府内的一间储物室。这间储物室位置十分的偏僻,是以她在这里待了大半年还从来没进来过。李易亭拍了拍门锁上的灰尘,打开了大门。拾彩跟着进了去,随即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满屋子的奇珍异宝。“这…这些都是你送来的?”她惊诧到连说话都说不利索。“嗯”,李易亭点了点头,“六年了,可是七哥从来都是看都不看就丢到这里来。”拾彩摇了摇头惋惜道:“啧啧啧,真是暴殄天物。既然你知道王爷不稀罕这些还送他干嘛,这不是浪费嘛?”李易亭苦笑着用手指抚摸整齐的摆放着的宝物,眼睛里有一丝自嘲和不甘心。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把那个威胁自己地位的人给除掉了,可还没等七哥把视线放在他身上,另一个威胁又冒了出来。而他,只能像这间储物室的珍宝一样,尘封在角落里披满灰烬,永远窥不见天光,永远在妒火的煎熬中走火入魔。他叹了一口气,对着拾彩笑了笑,“我以为,只要我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回头看一眼的。”不管是这些宝物也好,还是他也好。拾彩闻言,若有所思的打量眼前这个举止奇怪的人,一种模糊的想法在她心中晦暗不明。“所以……九王爷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我想让你代我送一些东西给七哥,我已经无路可退了,我不能在这里停下来……”说到这里,李易亭仿佛被噎了一下,突然没了声音。“怎么了?”拾彩问道。“没什么,你愿意帮我吗?”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嗯,好。”她点了点头,心中的那个想法越发清晰明确。李易亭高兴的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她,小声的说:“你是七哥的随房丫鬟吧?这里装的是一些熏香,可以安神祛劳,他休息的时候就给他点上。近日我看他脸色十分不好,肯定是忙坏了。你替我多照顾好他。”拾彩点了点头,收下荷包塞进袖子里。忽然觉得自己身为一个下人,跟王爷独处一室这么久着实不太好,何况还是这么偏僻的地方,于是就不再多言,行礼退出了房间。她才刚一回去,就立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