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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兆轩原本把白蝶菲当复仇棋子——要训练她成交际花;她设法摆脱他的控制,变身名门千金,且订婚仇人之子。冷心冷面的陈兆轩,却在关键时刻,为白蝶菲挡下一枚来自她未婚夫的子弹!内容标签:民国旧影女强传奇搜索关键字:主角:白蝶菲,陈兆轩┃配角:┃其它:第1章狱中初遇男监,关进一名女囚。狭窄的过道里,牢房对牢房,牢门对牢门。在酸臭、腐烂、血腥……各种异味中,几乎所有男犯全都趴在牢门前,紧握铁栏,伸长脖子,兴奋看着一间毫无遮掩的牢室里——面壁而坐的蓝旗袍女子。秀发如云、背影苗条,又有一对削肩膀,在上海街头随处可见的蓝阴丹士林布旗袍,在这肮脏的监牢内,却是洁净得如此突兀。女子始终不曾回头,然而只一个背影,已然引起众多男犯无限暇想。很多男犯口中不干不净调笑着,引起众犯阵阵哄笑。狱卒走过过道,拿手中棍棒依次敲过铁栏,喝道:“都老实点,谁再嘴巴里不干不净,就拖出来赏一顿皮鞭!”一名男犯涎皮涎脸道:“赏一顿皮鞭,是不是就能把俺拖到对门牢房去……混他个两三天?”哄笑更盛。众男犯纷纷道:“如果能到小妞的牢房里混几天……别说赏一顿皮鞭,就是赏几顿也不是问题!”一时间,牢房内调笑声不绝于耳。狱卒无法,只有往回走。见那女子仍然面壁而坐纹丝不动,不由得多看几眼,暗想“这女子倒也奇,自打前一天在牢内醒来,就这么一直坐着,看样子倒也没怎么受惊。只怕来历不那么平常……”他这么想着,又回头,见偏僻牢房内,一个不穿囚服却穿着黑色香云纱衫裤的年轻男子,抱膝坐在黑暗角落里,始终低着头,不言不语。牢内喧哗如此,他却始终不曾抬头多看一眼唯一的女犯。“这位……也是个来历不平常的。给这位爷优待人家还不要,非要住这大牢房,有意让自己多吃些苦头。唉,原本也是个好体面的模样,脸被打成这样子。谁叫是个替人卖命的呢,真正是少爷的身子下人的命。”狱卒摇着头走到过道另一头。喧哗声中,整个男监,始终不为喧哗所动的,除了面壁而坐的唯一女犯,就是盘膝而坐始终低头不言语的穿香云纱男犯。不堪入耳的各种肮脏调笑声中。唯独这两个人,不言不语,在黑暗、肮脏与喧哗声中,静静地思考。男监大铁门咣当一声开启。“我不管什么章程规矩,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见我的朋友。明明不守规矩章程的是你们!我的朋友是位年轻姑娘,这里却是只关押男犯的男监。难道在贵国,男人的监狱也能关押年轻姑娘吗?我要抗议,强烈抗议,向上海的市长大人抗议!再写英文信向……向你们蒋委员长的宋夫人抗议!”带明显洋腔调的生硬中国话。喧哗声顿止。所有人抬头,见一个穿着青色西服戴同色礼帽、手持文明杖的洋人快步走入牢门。他身后,是弯腰低头的警察长——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让整张脸看上去格外狰狞;又姓刘,被起个诨号叫刘刀疤;男监中突兀的一名女囚,恰恰是他的“作为”。此时此刻,平日作威作福的刘刀疤,却是弯腰低头,一路跟在“洋大人”身后,一路赔笑道:“这么肮脏的地方怎么能污了您……您的贵足呢?我们很快就会把您的……姑娘朋友请到外面,再郑重赔礼道歉!误会,误会,真的是误会。唉,其实是关押女犯的监狱暴满,误将您的朋友关押此处,实在是……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们很快会扩建监狱,扩建监狱!”洋人拿文明杖猛敲打在刘刀疤身上,用生硬的中国话说出一个文绉绉的词:“一派胡言!”刘刀疤挨了打,却还是弯着腰向洋人不住地赔笑。在这位衣冠楚楚的“洋大人”面前,真正是卑躬屈膝,比之两日前面对弱女子时的凶神恶煞,已然判若两人。洋人突然停步,皱起了眉头,拿手帕捂住了鼻子。汗味儿、泥垢味儿、粪尿味儿、死老鼠的气味儿、以及犯人伤口腐烂生蛆的气味儿……此处男监,真正污秽不堪的所在。刚刚匆忙走进时,尚不觉,多走了几步,只觉得臭气熏天。洋人捂着口鼻不满道:“我的朋友,竟然关押在这么脏臭的地方!”四下里扫视,很快看到独自关押一牢、面壁而坐的女子——牢内唯一的女子身影。“萱——”洋人一个大踏步上前,不顾肮脏,双手握铁栏,用英文道:“是你的朋友,一位姓孙的姑娘,拿着丽莎嬷嬷写给我的信找到我。唉,你竟然被关押在这么个地方。但愿……但愿我来得不算晚。”被关进男监的女囚——金萱,终于站起,回头,站在原处,没有立刻走上。昏暗的灯光,照耀着她的鸭蛋脸面,肌肤白皙;且浓眉秀目,丰润红唇。额头上面明显的伤痕,却增添了一份楚楚可怜的韵致。当她抬起眼皮,一双眸子,黑亮如点漆。洋人约翰瞪大眼睛望着金萱——眼前这位受伤的姑娘,竟然比他想象中的更美丽。约翰未及开口。金萱已然开口,大段大段的英文脱口而出,流畅而自然,标准的伦敦口音,亦从小学自与自家比邻而居的英国修女丽莎嬷嬷。整个男监,所有人目瞪口呆。就连一直低头而坐的穿黑色香云纱男犯,也终于抬头,脸上明显的伤痕,遮掩了本来面目,却又目光如电,灼灼地看着说着大段英文的女犯,微微侧耳,倾听着她口中每一个单词。肮脏又狭窄的牢房内,金萱笔直地站立,庄重又不失典雅,仿佛是出身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用悦耳的声音,将大段英文叙述得如此流畅。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责备,盯着比自己高一头有余的约翰,神情中还有明显的责难。所有人瞪大眼睛,见这个穿戴相当体面、又个子高高的洋人,竟然对着牢内的中国姑娘弯下腰,口中英文,与中国姑娘的大段英文对答着,态度恭谨,简直就像是仆役聆听着主人的责难。远远站一边的刘刀疤,开始不住地用手背擦脸上的冷汗,心惊胆战:看她穿戴,之前以为是个寻常人家的姑娘。可如今……寻常人家的姑娘,哪能说这么流利的英文?哪能让一个洋人这么……这么毕恭毕敬?难不成,大有来头不成?“牢门内,大段英文述说完毕;牢房外,约翰终于直起腰来,用手帕擦试一下额头,叹口气,来到刘刀疤面前。刘刀疤本来已经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