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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断他的复仇大计?所有人都紧盯着看上去很厉害的“墨脸贵客”,无人注意她这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于是没有人发现,她正努力地、用舌尖一点一点地,顶出口中布团。已经有两名黑衣人触及他的衣衫,她能看到墨汁后,他脸上的忿怒与不甘。陆雪枝一下子吐出口中布团,然后一转脸,死死地咬住了成守坚的脖颈。成守坚不由得大叫出声,但遭遇如此变故,依然不忘手中的女子不能轻易弄死。只以枪托狠击女子的头部,然而她仍然死死咬着自己的脖颈,竟是咬进rou里,死活不肯松口。变故只在须臾间,其他黑衣人都在发愣的时候,眼疾手快的陈兆轩已然摸出怀中两把枪,以神乎其技的枪法,当地击毙左右两个黑衣人,然后双手举枪原地转个圈,转眼间,周围黑衣人纷纷倒地,非死即伤。干脆利落地解决掉所谓“天罗地网”,陈兆轩一转身,举枪面对成守坚,见他砸向雪枝姐头部的枪停在了半空中,枪口对准自己。成守坚脖颈的血成片的流出,陆雪枝咬得够深够死,让他一时间,竟然没有想到枪口应该对准怀中的人质而不是对面的神枪手。当他终于想到不妥时已经晚了。陈兆轩开枪,子弹正中成守坚的手腕。成守坚竟然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但手中枪还是落地。他不由得跪倒在地,那个女人,竟然还是死死咬着自己脖子,随自己一起倒地,死活不肯松口。成守坚用另一只手用力一推女人,推之不动。于是伸手入怀,摸向怀中匕首。陈兆轩举枪对准成守坚走近,却见陆雪枝突然松口,倒下。他清清楚楚看到阳光下,雪枝姐心口上,多了一把匕首,半插入——匕首柄,在成守坚一只手中。成守坚抬头,咳出口血沫,对他说:“我用力往进一推,她立刻没命,你信不信?”陈兆轩停下脚步,他不能不去信!成守坚又咳出一口血沫,道:“放下你手中的枪,把马牵过来,我带着她走。等到……那个小院正门前方二百米处,拐角处,我会放她在街角处。放心,只要你不轻举妄动,我绝不会把匕首推进半寸。不过……她现在只怕伤得不轻,耽搁不得。所以,你不能犹豫。照着我说的去做,想要她活命,你别无选择。想报仇,来日方长,以后再到顾公馆找姓成的!”双手反绑的陆雪枝,心口不断涌出血,脸色白如纸。报仇以后可以报,但性命……却耽搁不得!他的确别无选择!陈兆轩扔下手中枪,将马牵到成守坚面前,然后在对方的示意下步步后退,退出老远,看着对方上马,将重伤女子搁在马背上,纵马离去。其余马,都在小院围墙下拴着。陈兆轩发足向前疾奔,奔到小院正门外,果见陆雪枝倚墙坐着。他没有再牵马,发足奔到陆雪枝面前。分明见她心口的匕首,分明又深了些。“卑鄙!他刚刚说了不会将匕首推进半寸……”陈兆轩看得分明,知道伤势如此,已难回天,不由得哽咽。“他把我推……推下马,匕首自己又扎进去了……咳,我尽说些没用的。”陆雪枝咳出一口血,望着面前年轻男子悲怆的英俊面容,突然笑起来。“陈兄弟,你……你还是在意我的。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否……是否心中……心中有过我?”她知道她大限已到,眼看就要和他永别。最后关头,她不顾一切……问出了原本根本不敢在他面前问出的……“痴心妄想”!陈兆轩抬头,见她原本白如纸的脸上,涌出了血色,涌出了光彩。刹那间,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年轻漂亮了许多。他低头看一眼她心口涌出的更多鲜血,知道是“回光返照”。她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点时光,追问他的心,也问出了……她的心。陈兆轩的脸上,似悲似喜。他望着她的眼睛,用力一点头,用肯定的语气道:“你在我心中,永远在我心中!”然后一把抱住她,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眼泪也流出,滴在她的眼睛上。祝雪枝眨了下眼,他的泪水,涌进了她的眼中。她的脸上,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异样光彩。她眼一闭,幸福地死在深爱的男人的怀里。她去世前的一刹那,是她最美丽的一刹那。不仅是容颜的美丽,也是内心的美丽。至少在去世前的一刹那,她相信他是爱她的!对于一生坎坷的祝雪枝来说,即便只是这般,也已经足够!陈兆轩没有返回市内,背着祝雪枝的尸身,骑着一匹马,一路狂奔到一处青山绿水所在。中途,路过一家农户,放下一块银元,拿走一把铁锹;再用剩下的银元,拉走一块棺木。他亲手挖xue,安葬了她。唯恐xue不够深,挖了很久。整整一夜,才垒起一座高高的坟。虽然,当日是他救了她一条性命;可如今,她却还是为他而死。要向顾家追讨的血帐,又多了一笔!陈兆轩跪在坟前,暗中发誓:“总有一天,要血债血偿!”他向高高的土坟,连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转身离去。陈兆轩潜回市内,却在小旅馆门内,看到几名顾家下人。白蝶菲,竟然也被他们抓走了!成守坚脖颈上缠了厚厚的绷带,面对顾永昌,惭愧低头道:“兄弟无能,没能抓回人,且连对方真面目也没识破。”“无妨。”顾永昌将手放在结拜兄弟的肩上,叹道,“对方分明不是个等闲之辈。听你述说,他既然这般顾忌歌女亲属的性命,必然和歌女关系非比寻常。他这样煞费苦心,以劫匪姿态救走歌女……又是为了什么?偏偏歌女和崧儿如此接近。我怎么觉得……对方是冲着我们顾家来?倘若真是冲着我们顾家,又是为了什么?”顾永昌不由得摸起下巴,一时间却也难以琢磨透其中究竟。“对了。”顾永昌抬头道,“还没和你说,那个歌女,已经被带来了。是我运气好,之前派手下拿着歌女照片到上海各大酒楼饭店旅馆查问,运气好,赶在天亮前,查到此女行踪,将人请来。如今……刚刚听闻手下禀报,那个歌女,自从被带来,就不哭不闹,只是很安静地坐在墙角里,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听上去,此女只怕也不是个等闲之辈呢。”“大哥的意思是……”成守坚迟疑着道,“此女留着也是祸害,不如……以绝后患。”“不!”顾永昌摇头,“究竟是什么人在外冲着咱们顾家,我还真想弄清楚不可。放长线钓大鱼,利用此女将外面那条大鱼钓进来。”“就在此处?”成守坚立刻道,“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