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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确实跟他提起过这事,可是怕他尴尬就没邀约,没想到葛晓蕾比她更还着急,不打招呼就恣意行动。她知道她的用意,希望他们早一天把话说开,让彼此不留遗憾,让她活得更坦率,可是知易行难,每一次到紧要关头,她总会想多,总会踟蹰,最后又做了闷头鸵鸟。确认过时间,她把手机送进口袋,探头出租车已经停在门外,“我很欢迎你一起,但你不怕尴尬?”“我的工作就是跟陌生人说话,何来尴尬。”帮她提起登机箱放到门外,苏格转身落锁上密码,接着牵起她的手往银色的出租车方向走。“我后天夜里的飞机,还有点时间可以陪你,刚好之前说了想跟妳一起度假,择期不如撞日,妳不会想拒绝我吧?”“度假村距离机场很远,我怕你太赶。”“我已经安排好时间,不碍事。”坐进车子里,他才发现他换穿上平日不常穿的米白色风衣,顶级面料上有淡淡的香气,猜不出是什么气味,只是挨近他身边,不自觉觉得通体舒缓又安心。度假村靠近市中心不远,不过四十分钟的时间,高楼转变为竹林,矮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满古风意境的小桥流水人家。取名为江南颐和的度假村,顾名思义走江南风情,平价的厢房区外还有设计成大观园形式的院落,每座小院落接待一家人,分配一位管家来处理吃喝游玩等事宜,他们提早一天入住,费用是自理,苏格慷慨解囊把普通厢房升等成私密性极高,附有庭园的院落,让两人可以好好的玩上两天再回去。深夜抵达的人不多,管家讲解完各处的设施后便退出房门让客人休息。葛晓蕾在段笙笙收拾过夜衣物时,立刻在庭院拉住苏格质问,“你跟笙笙坦白没有。”“不急于一时。”葛晓蕾瞪大眼,“苏格,你用聘期交换替她保住圣医的工作,我敬你是条汉子,可是我还是搞不清楚,你到底是用什么心态去对她的?”苏格苦笑,“如果我说是用真心,妳会问我要证明,可问题是,我能怎么证明?以金钱,还是婚姻?”“对,就是这两样,你不会真以为女人嘴上说只要爱情是真的吧?”“恐怕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熟悉段笙笙的心理状态是一回事,可他终究没有读心术,“她现在怎么想我的,连我也没有把握,金钱不是能打动她的理由,婚姻就更不可能是,现在贸然求婚,她只会以为我是心虚愧疚才想娶她。”葛晓蕾咬唇,“我有种感觉,且越来越深刻,她不认为自己跟你会走到最后,所以才不敢想那些,说到底,是你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否则她为什么要逞强在工作上,除了自我实现之外,还有什么理由你我都清楚。”“如果可以拿命证明,我不会吝啬,可这毕竟不实际,圣医的聘书我已经重新签订五年,这五年足够让她争取到主治医生的职位,等她羽翼丰足了,我就会带她回瑞士,她要行医,要继续念书都行。”其实潜意识里,她一直认真相信苏格会真心对待笙笙,可是女人生性多疑,她总有疑虑。“苏格,笙笙是什么性子我也很清楚,没有一个契机,让她随你去瑞士什么的想都不要想,她不会跟你去,你要问我有什么法子能解套,答案只有靠你自己想,想一辈子你也得想出来。”终究她只是一个外人,无法左右她那颗固执的小脑袋。“在找到方法前,我会用最笨的方法。”“什么?”“一直存在她面前,不婚不育也无所谓,人是一种懒惰的动物,习惯养成了,一辈子都难改。”“……”葛晓蕾瞪着他,是谁说这男人没有脾性好相处,他根本是披着羊皮的狼,性子比人耐,气息比谁都长,谁跟他对上了,稳死无疑。“晚安了,晓蕾,妳照顾笙笙的任务已经结束,接下来让我来担。”他手上端了一杯热牛奶,回到房里见她已经洗漱好,只在单薄的身子外头套上一间纯棉浴袍。不施脂粉的脸颊透露着稚气,正兴致勃勃的看芒果台的综艺节目。他也许不记得第一次见面时的心情,可是记得,后来每一次见她,心中涌起一股幽微的情绪,情不自禁又抑止不住,心里面有很多的情绪,只稍她一颦一笑,就漫漶开来。当时怎么会丢下她,是因为他也害怕,十四岁的少年就算跳级念书,心智比起成年人的成熟依旧有距离,他逃离不过几公尺,怔忡下火势已经蔓延开来,折返回驾驶座时前头的大人已经在剧烈撞击后断气,火热的烈焰里已经有汽油的刺鼻臭味,他只有几秒钟的时间犹豫——是救失血陷入昏迷的大哥、还是饱受惊吓大声哭泣的段笙笙……“苏格,meimei给你。”大哥将她推给自己,他竟也没犹豫,果断抱起她软软的小身子,大火烧伤他后背肌肤,造成二度灼伤,往后漫长的水疗日子里,他一直后悔自己当时的每一个决定,要是不曾犹豫,要是没有过那些念头,今日此刻或许一切都会不同。回想的时间漫长且令人灵魂抽离,他额头沁出冷汗,直到段笙笙捧着冰啤酒走到跟前,偏着脑袋问他:“啤酒,还是气泡水?”他回过神,接过她手中的啤酒大口喝下。段笙笙怔怔看着空杯,小声嘀咕,“第一次看你喝啤酒,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有个缺点,喝啤酒跟威士忌身上容易散发酒味,红酒跟白酒少些。”“我闻闻。”她一听立刻凑上前来,“没有啊。”“要一段时间才发酵。”她笑不可遏,“又不是揉面团,发什么酵。”“不骗妳。”捧着她的脑袋,在她唇上重重吻一口,“我去冲个凉。”洗过一场冷水澡,一出浴室便看她坐在宽大柔软的KINGSIZE床铺上昏昏欲睡,综艺节目已经结束换成电影,而她脚边已经空了一瓶红酒。这是她最近的替代方案,以酒精代替安眠药,这方法不伤身,短时间内有效,他也就由着她胡闹。替她把电视关了,又将夜灯转暗,才拉开被子躺下,她已经翻身扑腾上来。不是没有同床共枕,不是没有过亲密,可是今晚他只能苦笑着压下欲望。酒意混杂困意常常促使人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她睡得有些模糊,在他身上蹭啊蹭,慢慢就蹭开他的睡袍,他心底吃一惊,把她的手拉回原位。“睡觉了。”“不睡了,我们来聊天。”想到即将要有十天半个月不能见面,或许她也有不舍,一整夜磨着他。他心里面为了即将到来的分别惆怅,睡意不曾到来,两人磨磨蹭蹭的,叨叨絮絮说了一夜的话,直到天色渐明才方休。隔天一早想当然尔精神绝对不好,苏格到餐厅喝早茶,她还窝在床上昏昏欲睡。“与以群水平差不多的人一起,就真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葛晓蕾已经跟早到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