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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山雨欲来的不安感。夜里又来了一名急诊产妇,因为助产士不在,她终于得以发挥所长把孩子平安接生下来。主治胡胖子被家属联合排挤在外,只能站在婴儿房看着孩子唉声叹气。“我好歹也是资深主治,怎么会落到今日这境地……”“我也才知道,现在还有人这么保守,不过那产妇才十七岁,丈夫不过十九,年轻女孩想找女医师也无可厚非。”胡胖子咬着烤蕃薯,胡乱叹气一通,“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够了够了,今晚我值班,你回去睡吧。”满身皱巴巴的孩子哭声响亮,她在接下宝宝的那一刻看到一旁着丈夫激动得不能自己,抱着妻子痛哭时也觉得喉头一缩,有些哽咽。生是偶然的产物,可又是女人必然的经过,在有很多空闲的时候她会想很多事,大部分是关于自己与苏格。大雨下了一整夜,她在滴滴答答声中失眠。隔天起身时,走道上一路都是积水,她不得已换上胶鞋,置身在半呎高的泥水里。“这里不是号称某某名建筑师设计,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挂名的,事实上只是一群学生设计,这里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夏天曝晒也就罢了,冬天简直是灾难。”苏丽媚也套上长筒靴,手持一把赶水器把污水往外赶,这样的工作以为一天就很了不得,想不到连日暴雨,让他们一整周值班之外还得轮班去住院楼打扫被大雨打碎的温室,不过四天下来,累得她闷头就睡。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是宋以朗,有时候会很想暴打苏丽媚啊(开玩笑第44章44周一上午一早刚开始门诊,她顶着厚重的黑眼圈,让胡胖子喊了过去。“妳来看看这片子。”她闻言凑近灯箱前看片,黑压压的一片有几处白点,很明显是已经得动刀的zigong肌瘤患者,这类案子他们看得多,大多是施行切除术来根治,她转头看着主治,问:“患者几岁?”“二十五。”胡胖子搔搔后脑,“我就是因为这事儿喊妳,因为是最好的生育年纪,我实在不忍心走进病房告诉她要进行切除术,所以得要拜托妳,女人来说总是被男人还要来得让人接受。”她又凑近片子前研究,细看了许久,“没有必要用到切除术,没想过用UFE吗?”“UFE?”主治琢磨许久,“对啊,我怎么没想过。”可不一会儿,他又面有难色,“我们这没有介入放射科医生,也没有相关设备。”“转诊回本院呢,既然都是圣医体系,资源共享,这有什么难的。”她不让胡胖子有说话余地,起身打了电话回本院,以为是十成十能成的事,却让介入放射科严正拒绝,段笙笙气不过,在电话中冷言,“难道山区的病人就不是人,盖了这么漂亮的房子养一堆冗员,为什么不干脆一点解散,难道就为了所谓的医学评鉴跟外界美名!”对方不吭声,啪一声就掐断,她愣了下,错愕过后是暴怒。“他们挂我电话?”“段医师,我们这里很少转院成功的,尤其是评估成功率低的个案,基本上根本不可能。”胡胖子不愧对胡胖子的名声,胖墩墩的身体在室温二十五度下依旧能飙满汗水。她动了动脚步,不解问:“那你们以前怎么处理。”“基本上我们这就不接收疑难杂症,通常是让人转院,不然就是最干脆的动手术。”听到这话,她气不打一处来,“让一个二十五岁、刚结婚的女人就接受zigong切除术,你不觉的太缺德了吗?”“所以我找妳想想办法啊。”胡胖子汗水更多了,隐隐的,还带着点酸味。她瞪着这位号称主治的男人,心里质疑这家伙到底哪间医学院毕业的。想了想,她脱下白大褂往椅子上一搁,“我回本院一趟,去找他们的人说。”“妳有资源在那?”胡胖子露出一线曙光。段笙笙咬着唇,有点苦恼的模样,“我现在资源不在国内……”她在想,是不是可以从张沫那里下手,可他因为柳絮事件大动肝火,已经准备到C院去报到,而苏格……她其实没有太大把握,就算他是重金礼聘的专家医生,但是不是有翻云覆雨手也不能推定。因为雷电打坏基地台,大伙儿手机都断讯了好几天了,这也代表他们已经几天没有联系,以至于她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登上飞机,飞回她的时间线。“反正这件事情是停摆的状态,我给妳俩天时间想办法,如果不行,我就动刀。”“两天太短了。”她愤愤不平的争取,“至少给我一周时间才行。”“一周不可能,这样吧,增加到三天时间,妳加油吧,我回去睡了。”胡胖子不是无情,而是实事求是,她在后头生着闷气,拿出手机走到医院外头,希望可以看到一格的希望。窗外是雨后天晴后的清新空气,湛蓝色天空没有一丝杂质,蓝得仿佛手一伸就能抓到星尘。她靠在大门旁的石阶上重新拨打苏格电话,终于,这一次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她正讶异苏格怎么接得如此迅速,整个人冷不防地被纳入一堵怀里,尘土飞扬的气味伴随着熟悉的馨香窜入鼻息,一瞬间,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笙笙,我回来了。”磁性嗓音伴随低沉的笑,像是温暖的微风润入她的四肢百骸。环抱她的双手是如此强而有力,她等不及回过身,突然间就哽咽了。不过短短半个月的光景,她从一流的三甲医院来到这个地方,心里面不能不说没有委屈,原以为这里会是另一个世外桃源,可依旧困难重重,压得她喘不过气。原以为百般心情都可以强忍伪装,可一旦暴露在他眼底,便会无所遁形。“嘘,我知道,我知道……”他维持着从后拥抱她的姿势,知道她倔,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脆弱的模样,他能体谅,所以只抱着她不说话。安静的时刻心里面的声音更加清晰,她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转过身紧紧的环抱着他,又笑又骂的,“来这里做什么?”“我还有假没休完,横竖不能销假,回去太浪费。”他手边就搁着一只登机箱,银色的壳身有些许磨损,轮子上裹满黄色污泥,就连他的鞋底也不例外。苏格是特别爱干净的男人,出席任何场合永远干干净净,鞋履永远都呈现铮亮崭新,如果在外头脏了,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要擦拭干净,所以他说是来这消耗假期,真的非常牵强。“我这里就一张单人床。”“但是附近没有旅店。”他的声音里有笑意,“这里有不能携带客人入住的规定吗?”段笙笙仰着头,看他准确的指向宿舍楼,想必早已经探勘过地形。“保安常常去下棋,我想应该无所谓。”“那就行了。”他拉起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