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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墨的青丝在她身后划出妖冶的弧度,却抵挡不住她眼中求死的*!“嘭”她的脑额撞在冰冷坚实的柱子上,发出的沉闷的声响,惊碎这阴沉的天际。第二十四章:撞柱而死殷红的血迹飞溅,染红这干净的地面。那抹身影随着这巨大的冲击力,渐渐地摔下。犹如随风起舞的红蝶。四周静谧至极,唯有微雨夹杂着冷雨纷沓而来。卷起来她破碎的衣角,她像是破碎的人偶躺在身下那一滩血泊里,她的神情颓靡。大滩的血顺着额头流下,遮掩住她本就不算明朗的视线。她僵硬地躺在地上,空洞的眼眸艰难地转向慕容炎所在方向。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她。而是无情地转过身。将手中的酒碗狠狠地掷下!“今日。我慕容一族,反了!”慕容炎的声音浑厚有力。像是破空而出的利剑,要割裂这一切的屏障。话落。士兵们也纷纷将酒碗掷下,顿时间惊天动地的破碎声响彻耳膜。“誓死追随将军!”“誓死追随将军!”元清昭知道他还在说什么……可她的意识一点点的退散。她好像有些听不见什么了……她看见慕容炎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一身银色铠甲,当真是挥斥方遒的少年将军。和她记忆里的少年郎相差无几。她嘴角勾起了浅浅的笑。那是什么时候呢?好像……似乎也记不清了……似乎是很远很远的一段旧时光。她还不是南宋备受宠爱的公主,她代兄为质囚在东齐……那一年。是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那一日,她被人谋害,滚落冰湖,命悬一线。那一刻。少年的手掌宽厚有力,少年身上的紫檀香还清晰可闻,少年胸膛的温度仍旧温暖。少年的目光幽幽其华,像是明媚的朝阳,照亮了她这段不见天日的生命。“小哥哥……她抢走了我的香囊。”她抱着少年哭得凄惨。“哭什么?别人欺负你,是因为你弱小。你要强大起来,别人就不敢欺负你。你想要的,都要自己去争夺。哭有什么用?”少年教诲仍旧在耳边。“想要的,都要自己去争夺吗?”“当然!”“那我想要做小哥哥新娘子。”她望向天空,冰冷的雨滴融入眼瞳里,刺骨的冷,却不及心底的绝望。是啊。那段记忆,似乎都很久远了。可为什么,一想起少年的眼神,她还是痛难过得想哭?既然痛……那就忘了吧……她笑了。“慕容炎……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元清昭爱你的心……一点也不比孟知君少——”他永远不会知道……有那样一个少女曾将他放在心上珍藏多少年。他不会知道,那个少女将他视为生命。元清昭是一点不后悔的,真的……其实在她做下这些坏事的时候,她就知道,终究有一日慕容炎会知道真相,可是那对于她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南宋侵犯东齐边境,慕容炎领兵的队伍里有南宋的钉子,她知道皇兄想要慕容炎死,因为……慕容炎是边关战神,他若在,南宋便不可能进攻东齐。可她不愿意,她将慕容炎囚在地牢里,日日夜夜的折磨他,只是想要保他一命。做她的驸马,成为了南宋的人,那么两国就不会再有纷争。她一国公主,主动下嫁。可慕容炎不肯。他宁愿受遍南宋的酷刑也决不妥协,他爱惨了那个孟知君,可是为什么?明明是她先遇见他的啊!明明是她先出现的……第二十五章:沉尸江河她想着想着……苍白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虚无的笑容,那么的悲切,仿佛是巨大悲哀即将落幕的终结。她哭了。残缺不全的肢体仿佛是在狠狠地嘲笑着她。她望着这阴沉昏暗的天空,恍惚之间又见到了那一年踏马而来的少年。她缓缓地扬起手。想要拉住少年白色的衣角,可眼角滑下来的液体,却烫伤了她的心。“小哥哥……我想要做你的新娘……”“你是不是来接我了?”“小哥哥……昭昭和你走……”渐渐地。她的眼眸慢慢地合上,脸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和泪痕。那个一腔真心的少女啊,终究没有等到她的小哥哥。所有过往的一切。都随着她的死。而被永远的封存在历史里。没有人会知道南宋长公主。没有人会知道她是真心爱他……她的一生起于他。最后。她的死,也于他。生死。都是他给的。这大概就是她的宿命,当年他在冰湖救了她一命,今天她把这条命还给他。慕容炎带着大军逼宫。让下人将她的尸体卷出去,草草埋葬,可下人却知晓了慕容一氏惨死的原因。用破旧的草席一丢,妮妮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慕容炎调遣慕容家遣散的旧部。在*之间集合一万军队,围困皇城,史称硕阳之变。慕容一氏,彻底背上乱臣贼子的罪名。东齐皇帝震怒。大军压境,一时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慕容炎本就是战神,用兵如神,再加上有异性王君长风暗中相助,以及云家军,这一支军队势如破竹,很快兵临城下。而这个封建腐朽的王朝,将会以摧枯拉朽的方式的毁灭终结!慕容炎一手推翻东齐王朝的统治,据说他领兵进城那一日,百姓夹道欢迎,慕容军的名声大噪,东齐皇帝禅位为异性王君长风,君长风勤政爱民,贤德之名远播,君长风登基为帝,改国号为大夏,第一道圣旨则是为冤死的慕容一族沉冤昭雪,册封慕容炎为将军王,掌大夏兵马。同年,元清昭死亡的消息传入南宋,南宋新帝领兵压境,势要为元清昭之死求一个公道。慕容炎领兵出战,赶往边境。南宋和大夏以中间一条神女江为界,以东之地,归属大夏王朝,以西便是南宋。两国大军压阵,神女江里的水流哗哗流淌,以沉静的姿态观望着即将燃起的战火,似悲悯,似无奈,又似守护。神女江两边,黄沙漫天,茫然大雾里,黑色的人影渐渐接近奔腾的江流,她驻足在江边,随着江风刮来的冷风犹如刀俎一般肆虐着她的肌肤,她一身黑纱,脸上戴着一张极其骇人的鬼面,但鬼面之下的那双眼却比暗夜里的狼还要凶狠,闪烁着凛冽的光。那双极其清瘦的手上拿着一个碧绿通透的埙,她的眼望穿过这磅礴的雾气,掠过这宽阔的江流,似乎望向了遥远的对岸。看向了对面大夏军队的方向。她似乎在看那里,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第二十六章:我们都是命运的棋子,无从反抗天地广袤无垠,她犹如渺小的一粒黄沙,被呼啸的风卷起又肆意的抛弃。不知将要去往何方,她在江边站了很久很久。久到黄沙覆满她的靴底,久到眼睛也在刺痛,她的眼眶慢慢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