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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可信,但人多嘴杂,有一个不小心漏了出去又怎么说?因此祯娘瞒下了这一样。只是走的时候夏来保问了一句:“只是有一件事要有个底儿,敢问夫人这作坊到底要办的多大?到时候要容纳多少纺车织机。有了这个数后我才好到手经办。”祯娘却是眼睛都没眨一下道:“织机是将来要备下三千张以上的,至于纺车还要看信儿——当然一开始没得这许多,只是地界先要这样界定下来,免得将来麻烦。”夏来保在被这数字吓着的同时,也被祯娘的气魄折服。如今多的是人办作坊,类似织场也多。毛纺织自然不如棉纺织规模大,以规模最大的松江棉纺织和苏州丝纺织作坊做比,也只有最顶级的人家才能做到开上千张织机。更何况自家这可是毛纺啊。但祯娘却觉得正因为是毛纺才能大些,如今毛纺还不被一些大家族注意,这才有了空子。自然是自家想做多大就做多大,有钱不赚做什么!至于棉布和丝绸的生意可是被把持的牢牢的,不说难以挤进,就说利润也很难和毛纺这样新兴的相比。——能这么说其实也只是说明了祯娘真的曾经很想挤进棉布和丝绸生意里去,当然了不是小打小闹。以如今珍珠顾家的名头,那样的小头也是看不上了。祯娘心里很清楚棉布和丝绸,特别是棉布,体量可是比羊毛织布好得多。若是有人问自己毛纺织好不好,祯娘一定干脆说好。但若有人让她和棉纺织相比,祯娘也只能干脆说比不上。这倒不是棉布已经成了主流,如何如何,只是纯粹从一个生意人的角度罢了。只说两样便足够致命了,一样是毛纺织织物不如棉布来的适用——棉布似乎全世界春夏秋冬都可以使用,而毛纺织织物只能是严寒时候可穿,像是琼州那边可谓是终年如夏,他们可用不着这个。至此一样就看出两样市场上的大不同了,体量差远了。还有另一样,那便是同样一亩地拿来在棉花和拿来养绵羊,得出的成果也是截然不同的。前者自然能得到更多纺织所需的纱线,这又是一样□□裸的对比,最终市场会得出结论——而祯娘心里已经清清楚楚了。不过好在祯娘以后也不要同松江那些卖布的大家族比,毛纺织织物自然和棉布不同,和丝绸也不同。独特的温暖舒适已经足够了,更重要的是这一个市场现在几乎能够由祯娘独占,这已经非同一般了。因为事情一切进展顺利,送走夏掌柜等人后祯娘的心绪正是难得最好的时候。便叫来府里周mama,想要与他商议今岁春暖以后给家人做新一季衣裳的事情。开头先问道:“这样事情原先府里的定例是什么?”周mama道:“原来府里的规矩是四季换衣裳,每季给做两身,夏季还多做一身。”这倒是不薄了,于是祯娘便道:“这样罢了,就依旧照着这个规矩。只是今年到底是我当家主事的头一年,不好与家人白过。既然是这样,给换春衫的时候多做一身,从我嫁妆里头出钱。到时候有了账,你问我身边将离去勾。”这是好事儿,周mama自然连忙答应下来。然后又道:“还有一件事要问少奶奶,前两日月钱已经放下去了。只是下人里头有个叫小柳儿的小厮,他老娘前日与人嘀咕家里总迟着发月钱,该不是中间有管事拿去放高利贷了罢。我遣人查了,原来是这小柳儿自己瞒着家人去赌,银钱上常常不凑手,于是拆了东墙补西墙。这之后怎么处置?”祯娘这应该是第一回处置下人罢,先是怔了一下。便毫不迟疑道:“这样的人是不能留的,谁知道以后会为了一点银子惹出什么祸来。只让他家去,让家人好生管着。若是管不住,以后再有这样的,便一家子转手罢。”这样的人一个不可靠了,极容易带着一家人都不可靠,祯娘心里焉能不清楚。这也是意料之内的处置,两个人似乎都是没把心思放在这上头。只是互相看了一眼,很快说起另一件重要的的事儿——周世泽回家的事儿。第97章周世泽就算去了大营,如今又不是行军时候,一个月这些人轮着回家倒也能轮到个两三日。前两日他已经来信家里,大约四五日后就能家来——以前他常常是有假也不回的,更不要说提前捎信儿了。这一回是为什么,有眼睛的都知道。祯娘自然也知道,只把那信件拿个琉璃盒子装了。她想着这样的信件只怕以后还有,自然珍而重之地寻了一个去处安放。这时候与周mama谈起,早就心里有数了,只道:“其实也没甚好说的,他自每个月都要回来一遭,难道还特地开了正门迎他?只记得当日准备些他爱吃的菜肴,其余的也就是平常了。”话是这样说,等到周世泽回来那一日,祯娘让红豆梳头。这一样也不好,那一样也差着一些,打散了重来机会。最终还是梳了一个精精致致的牡丹头,然后又在首饰上犯了难。还是时候实在不够,不然要错过早饭了,这才到了衣裳顺利起来。周世泽这一回可是享了一回老爷的福,他自在路上的时候是着急,打马也打了好几回,只恨不能快些飞回去。这才一月多不见祯娘,倒是心里有个烫烫的影儿一般,疼的慌,偏偏还暖融融的舍不下。而等到他到家的时候,自下马就有各种照顾。才进正院,里头的人早就得了消息。于是奔忙起来,与他寻洗澡水的,与他去厨房要早就准备好的饭菜的——之前他回来也没个招呼,自然没得这样照顾。更重要的是自门口帘子下走出一个俏生生的少妇人,这才真让他觉得这是当老爷的福气。当时笑嘻嘻地就要抱住祯娘,祯娘倒是不怕这是外头,只是扯了扯他的耳朵,让他不要得寸进尺了。毕竟外头有人看着,她可不爱当着别人与他亲亲热热的。周世泽也没得那个嗜好,果然立刻放手,只是拉起她的手往屋子里去。等到周世泽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头发湿润披散着出来,外头已经一桌子吃食等着他了——桌上摆放了十六碗热腾腾美味佳肴。熬烂下饭煎烤鸡鱼,烹炮鹅鸭,细巧菜蔬,新奇菓品。见这个他果然喜欢,不过不急着吃这些,只拉着祯娘的手问她:“这些日子在家好不好?做了些什么,平常出门么?可有了相熟的好友了。”问了几句就没得话了,毕竟周世泽哪里晓得一个女人家的生活有什么好问的。若不是生活,他又有些轻易问不出口。只是他是个脸皮厚的,等祯娘拿开他的手,亲自拿毛巾与他擦头发的时候,自吸溜着一碗卤rou面,还含含糊糊与她说话。“这一月多我不在家有什么不好的?我是想着你的,你可想我没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