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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滚了一遭。恰巧这时,门开了。谭隐曜傻不愣登地看着地上一人一狐,“姐?”谭景明淡定地拍拍衣摆爬起来,将战利品提到少年面前,“刚刚家里进狐狸了,我好不容易抓到,你瞧瞧,这身皮能卖什么价?”谭隐曜回过了神,看着那只可怜巴巴的小狐狸,歪了歪头,“这附近什么时候有狐狸了?”小狐狸朝他可怜巴巴地眨了眨豆豆眼,指望这单纯的少年能将它救于水火之中。谭隐曜仔仔细细打量着小东西,“我不是懂行的,不过瞧着还不错,应当能卖个好价。”小狐狸的豆豆眼瞬间就湿润了。谭景明掐着小东西的脖子,将它紧紧抱在怀里,“卖了它给老爹还上账,你姐我就不用嫁人啦!”谭隐曜反应过来,乐得直拍手,还转身抽来了两根粗麻绳,将小狐狸四肢缠得紧紧的,绑在墙角,一边绑还一边道,“扒了皮咱还能留两块rou吃吃,整好给你和娘补补身子。”小狐狸两眼一翻,四腿一蹬,吓昏了过去。谭隐曜绑好了绳,才想起这次过来的意图,摸了摸后脑勺,指着她屋里塌下的床,“咱家床不结实,过两天我去寻些木板看看能不能补上,今晚姐你睡我屋里吧?”不是床不结实的问题……谭景明很想提醒这少年,方才踹他爹那一脚那么狠,半点也看不出异端么?算了算了,谭景明瞅着这傻乎乎的少年,估计这一家子都是老实本分的,才会被谭涌那么欺负了去。只是如今,她上了原主的身,借了她人的寿命多活数十载,自然得承了这恩情,这家人,她是无论怎么都得好好照料。推辞不过,谭景明便借住到了谭隐曜屋里,亦是同样的破败不堪。房子大抵是先辈留下的祖产,是以面积不小,依稀能看出当年盛况,但如今落魄成这样,一方面是因为早早搬来城里,家中无田,坐吃山空,一方面则是谭涌花钱如水,不知持家。古代还是个农耕社会,最主要的还是田。谭景明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挣钱怎么买点地,无论是养牲畜还是种菜种粮食,至少能自给自足。一夜无梦。谭景明穿入这个身体的时候,并没有多感受到病痛,到了夜里方觉察比往常更为畏寒,且经常咳嗽至醒,辗转难眠,谭隐曜总说是上街抓药吃了凉风。于是,谭隐曜驳回了她要出门的想法,一并不许张氏再做女红活,自己则早出晚归去寻差事补贴家用了。起初张氏还在担心儿子不学好,后来谭景明偷偷溜出去了一次,发现谭景明是在做重建王府的苦差,怕张氏知道后心疼他,便瞒着了。小阳子时不时送来些菜和饭接济两人,而谭涌不知是不是上回被吓怕了,这些日子从没回来过。五日余,在谭景明再三乞求之下,谭隐曜才准许她裹得严实些出门。是以,被亲弟裹得差点透不过气来的谭景明,终于能一个人踏上这陌生的土地,好好查探一番风土人情了。不过在做这些之前,谭景明拎上小狐狸,打算先去找皮毛铺子,看看这狐狸皮能凑出多少银子赎回自己。小狐狸不是动物,无需进食,所以被绑了两三天也不消停,一直在吵吵,谭景明嫌烦,直接给塞了布团,提着绳子晃悠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小狐狸满街乱转。铺子没找到,谭景明倒是先找到了正在做工间隙休息的谭隐曜。“姐!”谭景明见她,眼睛一亮,赶紧迎上,“这里风沙大,赶紧回去吧。”“没事儿,我四处溜达溜达,屋里憋久了闷得慌,”她摸摸他的脑袋,擦去脑门上晶亮的汗,“你们一天几个铜钱呢?”“五个,”谭隐曜笑道,“虽然紧巴了些,但也好歹不会饿着咱家了。”谭景明点点头,视线扫了扫与他共事的年轻的小伙儿,眉头拧了拧,转过头来拉着谭隐曜的胳膊,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看了一圈。“这是什么?”谭景明指着他衣裳上一道划痕,“鞭子抽的?”“监工抽的,”谭隐曜小声道,“但凡干活慢了些就会抽,不过这些小印子算不上什么,之前有个监工一鞭子下去就是皮开rou绽。”他指了指那头敞着上衣的一个少年,隐隐约约能看到他胸口有狰狞的鞭痕,似乎还没好透,结着血痂,谭景明又看了看另外几个少年,多多少少身上都有些伤口。那些做工的少年大多家境贫苦,出来补贴家用,多是憨厚朴实的,一个姑娘这么盯着看,除了一两个脸皮厚的,都闹了个大红脸。“别看了,”谭隐曜扯了扯她的衣袖,“姐,王爷这是要赶工期急着回来住呢,可别再说些什么话被王爷听到了。”谭景明不满地撇了撇嘴。本来她什么也不打算说,毕竟封建时期的社会形态与等级制度注定了平民只能被上层人物剥削,她不打算逆天而行违反这个规则,但若仅仅是为了赶工期,她便不得不开口了。“赶工期打劳工有什么用?”谭景明道,“提升效率靠劳工还不如靠管理模式。”“哦?”她身后,一个长身玉立的贵公子停下了脚步,温文尔雅道,“姑娘可有何高见?”☆、第4章跳舞第四小工们赶紧垂头行了个礼,纷纷喊道,“郑大人。”谭景明四处望了望,也赶紧学着样子见礼。此温润如玉佳公子不是旁人,正是前些日子压力很大的郑桑郑大人。郑桑远远便认出这姑娘便是当日嘲笑王爷的那位,也是间接让自己苦不堪言的那位,便存了两分戏谑的意思,想要看看这足不出户的平民姑娘能想出什么法子,却不料那姑娘竟认认真真,与他讲起来。“郑大人,”谭景明斟酌着字句,“草民觉得,您可以将王府前那条道封了,然后命人挖壑引水。”郑桑一愣,便听她接着讲了下去。古时,建造需要的材料大多是木质、石块、砖头这些,这些材料在遥城里是不可能自产的,得从别处运来,再运到城中王府旧址,如此一来一回,便要耗费不少人力物力。“挖来的土可以拿来烧砖,”谭景明道,“便节省了从旁处运土烧砖的功夫。”郑桑敛容正色,点了点头。“将水道引到王府门前,便可利用遥城发达的水道,将木材、石料等从别处运到王府门口,”谭景明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