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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里面请。”刚到偏殿前,就有宫女上前引见,徐盛对落银做了个好好表现的表情。他是不能入内的,只能在殿外等候,落银路上听他说了这一点,对他点头之后,就随那宫女踏进了偏殿之内。殿内的极尽奢华不必多表,落银只觉得被这华丽瞬间就摄住了心神,好在殿内的龙涎香有着清心定神的功效,她深深地吸了一口过后,就尽量放轻了脚步跟在宫女后面。落银心想,虽然她一个茶师的地位不算崇高,但既然来觐见,那场面应该是比较严肃和庄重的。至少,该是很正式的。却不料,那宫女儿带着她在这偌大的殿中七拐八拐的,竟然是来到了内殿之中,在一方六扇丝质金线绣龙图的屏风前止了步。“奴婢参见皇上。”那宫女隔着屏风行礼跪拜道,落银还算知晓规矩,随着她一同下了跪,平定着声音道:“民女徐家茶庄茶师叶落银,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落银不由地心道,她这两辈子的第一跪可算是送出去了……不大会儿就听屏风后传来了一道略显慵懒和兴味的声音,淡淡地道:“叶师傅平身吧。”***********今天没啥事,预计下一章下午3点左右就会发布~正文、189:脱轨的皇帝咦?落银在心底纳了一闷儿,听这声音顶多三十来岁,她本也没留意,潜意识里早将这皇帝认为是四五十岁的人,因常见沉迷酒色,该是有着一副很萎靡粗哑的嗓音。这声音,却是十分地有磁性,极悦耳。落银堪堪回神,“谢皇上。”起身后,垂首在一旁立定,不敢乱看一眼,但却能感觉得出,昭顺帝在隔着屏风打量着她。好大会儿,才听那道声音再次响起,道:“给叶师傅赐座。”“是。”这才有宫女去搬了张半高不矮的绣墩过来,落银道了句谢皇上,才中规中矩地坐了下去。她此前也没学过宫中的规矩,这一召见委实太过突然,只能尽力回想着前世电视剧里的印象……还好一番动作姿态下来,虽算不上极其合格,但至少看起来不会令人觉得怪异。就在这时,她听得屏风后似有了些动静,落银抬起眼来小心地望去,灯光打在屏风上有一种透明的影射,可以看到后面的情形——是昭顺帝被一名宫女伺候着从榻上起了身。落银见状哪里还敢再坐,屁/股还没捂热就又站了起来。昭顺帝从屏风后缓步而出,跟着出来的是四位年轻的宫女,姿色身段儿皆是不俗。“坐吧,莫要太过拘束,朕就是想见一见,是何人研制出了这黄金茶。”昭顺帝的声音丝毫没有威严可言,若非是那个‘朕’字,落银似乎会不确定这说话的人是不是个皇帝。“是。”她应下一声,待昭顺帝在上首的椅上坐定之后,她才又落座,然而心中的畏惧却消减了大半,因为这皇帝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威压,再又想到徐盛先前的话,便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去。“朕天天听曲英海在耳边念叨你的名字。可快要把朕的耳朵都摸出茧子了。今日一见,叶师傅果然令人眼前一亮啊——”昭顺帝笑言道。落银无法彻底的理解他所谓的眼前一亮,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但明白必定是跟她的年纪脱不了干系。不管怎样,这表面听着也算是赞美的话,便谦逊地道:“皇上谬赞了,民女不过是一寻常之人,略通些茶理罢了。”昭顺帝就笑了两声,笑声是说不出的清朗,落银有一刹那,真的产生了一种错觉,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个皇帝。她不由地心生了些好奇,缓缓地将视线抬高了一些。待看清眼前坐着的身形高大的男人,顿时呼吸一窒。不为别的,就为这反差之大。他宣见落银一个外人,竟然连龙袍也没有穿,仅就穿了件佛头青素面儿刻丝直裰。黑顺的墨发挽起在头顶,用羊脂玉玉簪穿过。五官更是有着三分说不出的超脱,眉眼间噙着笑,单看这副面容,是还没有那声音来的成熟,让人直觉仅有二十五六的模样。落银觉得这……简直乱入!这副模样,哪里又有骄奢好/色昏君一贯的做派?只让人觉得。是哪家的翩翩公子还差不多……昭顺帝如愿以偿地在落银脸上看到了惊愕的表情,唇边笑意更加深刻,笑了笑问道:“朕脸上长花儿了?”“民女失礼,望皇上恕罪!”落银忙地垂首下来,方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行为相当的不妥当。昭顺帝却丝毫不介意,“朕方才都说了。今日不过是想见一见你,同你说说话儿,你万不必如此拘束,你想看朕,就尽管看个够儿好了。朕很大度的。”噗!落银险险忍住要喷血的冲动,这,这这话真的该是一个帝王跟她一个茶师该说的话吗?要看就看个够儿?拜托有点节cao好不好……!若非他口气正经非常,落银险些要误认为,自己是被调/戏了……她只得奋力挤出了两声干笑来,道:“皇上当真是出人意表的风趣……”“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昭顺帝心情似乎很好,朝着宫女吩咐道:“备茶。”宫女应下,领命而去。余下的几名宫女,不用多去吩咐,就合力搬来了一张矮腿长形檀木桌,又摆来相应的小茶几,茶几上布着齐全的茶具,是一套染着红梅的白玉茶具。很快就将一切准备就绪,宫女跪坐在侧正欲沏茶,却听昭顺帝道:“且慢。”宫女便止住动作,聆听着昭顺帝接下来的吩咐。却听昭顺帝含笑说道:“可否劳驾叶师傅来为朕沏上一壶茶?”劳驾……这俩字用的可真真叫人惶恐。落银自知这虽是询问的话,但她是没有拒绝的资格的,当即揖道:“这自是民女的荣幸。”说罢,便自绣墩上起身,跪坐在了矮桌旁的软毯上,接过了宫女递来的热水银壶.将银壶高高握起,便往茶壶内注水,差不多两分满,就将银壶搁下,转而握住茶壶把儿,将壶盖盖上,用手轻轻摇晃壶身。待觉察到壶壁散发出温热之后,便将茶壶内的水倒撒到茶碗上。昭顺帝望着那一片氤氲的热气,好奇地道:“这是何讲究啊?”“回皇上,这是烫壶,一来可以除去壶内和碗中的气味,二来的话,温热的壶身有利于烘出茶香。”落银恭声答道,心知这道工序在这里还未出现。“不错……”昭顺帝赞赏地点了头,对左右的宫女吩咐道:“你们都仔细着看,跟叶师傅好好学学。”宫女们忙都笑着应下。落银看了眼茶荷中的茶叶,因为不同的茶冲泡起来也有不同的讲究,故要先看茶,可这一眼,便是愣住了。她自己制的茶,怎会认不出来?这不是前些日子刚进献入宫的绿雪茶吗?昭顺帝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徐徐地道:“朕已听柳共喜说过,今年的莲心茶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