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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她一时竟也是拿不定主意,只能再思考一番了。“当然重要。”言时等到她回过神来,才温和地回答道,“你帮他,我就帮。”文容媛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半晌才连连摆手道:“不必,怎么可以把你卷进这些事里头?”“这么说来,小娘是愿意襄助他们了。”言时思考了一会,又道,“虽然不大可能,但……如若小娘仅是为了十八年前的逆案,在下现在便可以告知一二。”“……”老实说,他不说,她完全忘了。“还请公子不吝告知。”“在下知道的亦属片面。”言时凑近文容媛耳畔,低声道,“据闻谋划之人为容太尉嫡子及洛侯府世子,却还未有动作就被揭破。东窗事发后,世子殿下被处膑刑并终生□□于府,容氏夫妻则判了绞刑。”耳边他炙热的鼻息搔得她皮肤有些发痒,只文容媛专注着听,没有工夫去在意这些。文容媛听到的说法是,洛侯打算死后便将爵位废除,是故现在无人称洛家兄弟为世子,但她还真没想到侯府也曾有这个名号。而彼时的洛侯府世子应当即是洛府长公子,洛琹瀚那位大哥。他既是已不良于行,难怪从未于人前露面过,仅是问个安好也要透过弟弟传话。“继续说呀?”文容媛催促道。“没了。”“啊?”她不由得有些懵,“虽然这么问失礼,可是……”谋反为株连九族的大罪,现在洛侯和容太尉两家却不受影响,依然受到无比的尊敬。更何况,武皇帝甚至没将主谋赶尽杀绝,对于洛侯府世子只是施了膑刑了事。“与想象中的场面差别很大么?”言时补充了一段,“他们要推翻的并非先帝,且当时洛侯坚持世子并非逆犯,却是提不出证据来。”“最后先帝才下了这么个……两面不讨好的惩处。并且严令不可外传,是故现在压根没有什么人晓得有这回事。”“……先帝为何会对洛侯妥协至此?”虽然关于洛侯年轻时替武皇帝打天下的种种故事已经在民间传开,这位深居简出的老者形象也被描绘地宛如传奇,她还是想不通透。再怎么说,先帝都是一国之君。“洛侯名讳卫海。”言时望向飞过天际的几只候鸟,感慨地道:“本朝国号及国都,皆为武皇帝所拟定。”“……”这座他们生活的城原名长乐,是武皇帝执意更名为“洛”。文容媛无法想象他们之间曾经的君臣情义,究竟是何等深厚。这般深刻的情谊舅父许也是未曾有过;至于秦衷,更不可能有。她站在原地愣怔许久,才讷讷反问:“你又是怎么晓得这么多的?”“大部分皆出自于先父遗物,及一些他留下的书信。”文容媛惊道:“等等,言将军不是活得好好的——”“实不相瞒……言将军并非在下亲父,乃是叔父。”言时敛眸道,“言尽于此,方才所言还望小娘切勿外传。”“连长兄都不能说么?”他笃定点头:“是。”“我了解。”文容媛先是颔首应承,复又眨了眨眼,“但既是如此隐秘之事,公子又为何肯告知于我?”“这……”言时挠挠发,内心百转千回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却只浅笑着道,“文小娘问得太多了。”即便你什么都不问,我也对你毫无保留。“……”文容媛一头雾水地回到府上,突然想起她还没有问母亲与洛长公子是否当真曾有交情,还有太子握在东林王手上的把柄……啊,算了,反正她和言时……未来有的是时间。文容媛一边让棠梨替自己换上了中衣,边有些疲惫地想着。第16章其之十六把柄与此同时,东宫。深深宫墙内的殿里大多熄了灯火,静夜寂寥,只余下值夜的侍卫偶尔发出的细微声响。掀开窗子的帘幕,秦衷眺望着远方已安歇下的其他宫室。太子所住的东宫与后宫嫔妃距离遥远,他只能隔着重重树荫勾勒出宫殿的轮廓,但也丝毫不妨碍秦衷的认知。那里面住着他父皇所有的女人。占尽宠爱的沈皇后、年轻貌美的徐贵妃、迫于局势不得不娶的朱贤妃……他讨厌那些女人。正确来说,他痛恨她们。秦衷沉下脸色,嫌恶地拉起布帘。在书房内踱了几步后,秦衷还是坐了下来,平静地批起了父皇交付给他代批的奏章。即使父皇沉屙缠身,依旧坚持万事亲力亲为,交给秦衷的不过是些鸡毛蒜皮大的事儿,批改之后还要再让他过目一遍。但太子殿下一向认真,断断不会因接手的是不重要的事务而敷衍塞责。然而,秦衷才批不到几页,本在外头守着的近侍小李子便快步行了进来,拱手请示道:“殿下,姜侧妃端了一盘芙蓉糕过来,说是——”“不必了,孤不饿。”他挥手打断了近侍没说完的语句。近侍走出房替他回了话。秦衷略略眯起眼眸,思及姜羽温柔娇媚却字字句句别有用心的样子,几乎都能够想象此时她在门外失望的神情,以及待会要对他说的说辞。平心而论,姜羽不管是样貌还是身材都挺对他口味的,可惜秦衷现在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摆在前头,实在无暇再耽溺美色。且不提别的,就说太子妃许氏尚病着,他为人丈夫,又怎会转头就去寻侧室共度良宵呢?毫不意外地,近侍带回来的话是:“侧妃说是小郡主在她房里直哭,定是想念殿下了。”提到年幼的女儿,秦衷眸中闪过一丝温情。只他知姜羽就只是利用小郡主来争宠,心下不由得一阵不耐,随意敷衍道:“孤今日有些父皇交代下来的奏折要批,不会过去,让她歇下吧。”“小人这就去回了她。”“对了。”他正要恭顺地转身离去,秦衷又轻声问,“小李子,乔音的病情如何?”近侍连忙惶恐地跪下,直直朝他磕了好几个响头。“说吧,你是觉得孤会迁怒于你么?”“御医下午来诊过了。”小李子略略抬首,见到秦衷唇角阴恻恻的笑意后不由为之战栗,“太子妃这病……有些蹊跷。”秦衷眸光一凛:“说下去。”“太医说他亦是无能为力,还请殿下——”“住口!一群尸位素餐的蠢货,白养他们这么多年,连太子妃的病症都治不好?”秦衷破口大骂道。“殿下息怒……”跟了秦衷这几年,小李子早对他人前阴冷、人后喜怒无常的性子心里有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