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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胆相照都来走了个过场,灿笑着送上贺礼。文容媛还看到许多同龄的少年少女都来了。她一眼就看到不情不愿的朱炎及一脸艳羡的吴永,还有几个她叫不出名字的小娘子亦是面带憧憬之色。深吸了口气,她在旁人簇拥下从容地跨过了门槛,沃盥、同牢、合卺、結发、拜堂等礼皆是在正厅举行。少了诸多宾客的侧目,文容媛此刻真没什么忐忑的感觉,并不觉得往后要以“夫妻”的身份在他身边生活是件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毕竟上一世的十几年就是这么过的,几乎占了她短暂人生的一大半。她还能无聊地想他们早就见过彼此了,女方这以团扇遮面的习俗还真有点多余;而那苦甜相间的合卺酒喝起来倒是有点儿烈,不知兄长结婚时干上两杯会不会就醉成一滩烂泥。拜完堂后,大卫有习俗是新郎要去外边对宾客敬酒,文容媛便留在新房等着他。这间新房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床边围了大红色的帐幔,几支红色蜡烛于床头徐徐燃烧,泛着温暖的火光。如同她的丈夫带给她的感受一般,待在这里,文容媛莫名地很有安全感。蜡烛燃到一半的时候,言时从外边回来了。他摘了弁冠,坐到文容媛对首,望着她的眼神有些迷蒙。“……唔。”他眨了眨眼,“你饿了吗?晓晓给的。”“有一点。”她放下了遮面的绢扇。言时从衣内的暗袋里拽出了一包小布包,他的动作有些粗鲁,不慎牵动了自己戴在脖子上的玉佩挂绳,连忙塞了回去。见此,文容媛挑了挑眉:“你是不是常常戴这条项链?可以让我瞅瞅么?”她嗅了嗅言时身上的味道,除了淡淡的皂角香外,只有一点儿酒气。虽然酒味不大重,但他好像真的有些醉了。比起文宣楚,言时的酒量似乎也好不到哪去。“唔……不行。”他虽是醉眼朦胧,依旧紧紧按着心口,“这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能给别人瞧见的。”很重要。“这样呀。”文容媛不禁失笑,伸手将言时那袋子拿到自己身前揭开。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她尝了一口之后微微扬起嘴角,很甜。是芙蓉酥。“多谢。”“不客气,再让我喝一点嘛——”言时虽然嘴上这么说,身体却是趴到了案上,手里紧攥着的杯盏差点落了地。“你呀……”文容媛站起身,把自己身上繁复的礼服褪了下来,再替对方宽了衣,将他有些艰难地抱起,往那张红色的大床移动。棠梨进来收了他俩的衣服,瞥见喝得微醺的言时之后有些不确定地问了句:“呃,夫人……?”“没事。”文容媛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洞房什么的……改日、改日。”棠梨点点头退了出去。言时比她想象中略重了些,大概与他并非什么文弱书生也有点关系。文容媛掀开了帐幔,正要将言时安放于榻上时,他忽然醒了过来,坐直身子轻哼了声,伸手用力回抱住她。“?!”她将头靠着言时的胸口。即使隔着中衣,文容媛也能感受到他精实的胸膛及有力的心音。“你到底醉没醉?”她无奈道。“我也不晓得。”言时轻轻顺过她一头青丝,语调带着些许酒后独有的迷茫感,“你晓得我曾向你提过的心上人是谁么?”什么心上人?文容媛想了一会,才明白对方指的是今生他们俩在洛湖畔第一次谈话。彼时她听了便忘,倒没想到要问个清楚,只是……不待文容媛回答,言时已是兀自接了下去:“是你。一直以来,都是你。”第38章其之三十八心意【倒v开始】“……”一时无语。面对言时真挚的情感,她竟不晓得该如何去回应才能及得上他。“你……”良久,文容媛才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却不知该应些什么,只能极轻地咕哝道,“你看来是真醉了,阿时。”“我、我是认真的。”她低着头,看不到言时迷蒙的双眼里竟隐隐泛了些水雾,“实不相瞒,在下倾心小娘已久……算算已有数载了。”“啊?”文容媛先是一愣,才仰首轻抚他的脸颊,不动声色地回答道,“我都晓得,这些日子……谢谢你了。快睡吧,明日还要去见言将军……呃,君舅君姑他们。”言时听话地阖上眼睡了,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鼻息声,只余她一人在胡思乱想。经历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陪伴,文容媛并非铁石心肠,她亦是对他的好铭感五内。她想,自己应该也是喜欢他的。但这份心意尚未说得上有多强烈,更影响不了文容媛未来想为自己、为大卫做的事情。他们尚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而她甚至不敢去想路途的终点究竟会是怎么样的风景。可是,言时究竟是为何会说他已喜欢她很久了呢……文容媛不认为那是他的口误。言时说话时的语调是真的委屈,好像她的确负了他好几年的青春时光一样。可她记得很清楚,他们今生相识根本就不满一年,而其中文容媛有意与他熟稔的时间,更是只有短短数个月。再者,言时到底是为何会突然对自己如此上心?她犹记得上一世言时的态度也是半冷不热,根本没有很想见到自己,难道说……有个荒诞不经却意外合理的想法在她脑海里快速扩大。文容媛大胆地靠近他,看着熟睡着的对方,牙一咬便将他平常护地严严实实的项链挑了出来。霎时间,所有断续使她起疑的片段借由这个坠子串在了一块,茅塞顿开。那是一方刻着字的白色玉石,成色极好。本应价值连城的美玉却缺了一角,上方还留了一滴干涸的暗色血迹,很是突兀。她不由得为之惊诧。人说碎玉戴在身上会招来不祥,言时居然片刻不离身,丝毫不怕那些诅咒。他……而最重要的是,文容媛现在身上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上头洁白如新、刻着一个‘容’字,没有碎了一角更没有她的血。言时是从将来她的身上带回这块玉石的。他也是……重活了一次,才会在一开始就对她百般呵护体贴入微。难怪。文容媛不动声色地将挂绳塞回言时的里衣,轻吻了他的颊侧,极轻地道:“对不起,上次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小字叫嫣,记好了啊。”而后,她在他身边和衣而卧,一夜未眠。半梦半醒间,天色似是已然微亮,泛着浅浅的鱼肚白。文容媛恍惚瞧见了一位用布条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