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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伯母眼中,说明蓝是‘何方神圣’恐怕是词不达意,您想说的其实是‘何方妖孽’吧?”“对,她是个妖孽,他们一家人都是活该堕入地狱的魔鬼!说,你当初接近江淮到底为了什么?你早就知道明蓝在江淮身边呆着了吧?你是想借机接近她、玩弄她、报复她,是不是?”“既然您问了,我也不介意大大方方地承认。您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这不重要,不是吗?重要的是,您希望我怎么做。”“看那丫头的表现,对于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会瞎的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嘛,你不怕我揭穿你?”“您这样做,对您一点好处都没有。”“也对,”她说,“对双方都没有好处的事,的确会很多余。那么,我们就来谈一谈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好吗?”“这对我没什么困难的,江太太。”“各取所需,这样很好。”她听得清清楚楚,录音笔记录下的两个声音,一个是江淮的母亲,另一个就是南庆。可是,当声音静止,她又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乃至自己的神经是否出了问题。她听到的,真的是南庆的声音吗?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南庆的声音吗?为什么,那些透满寒意的字句会是从她熟知的那个温暖的男子口中说出来的?她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从方孝龄手中一把夺过那支该死的录音笔,再一次按下按钮,几乎将它贴在自己的耳际,再一次完完整整地把内容听了一遍。事实摆在眼前:她以为的真爱,只是一场刚刚拉开序幕的报复行动。他给了她温暖的错觉,是为了在日后揭开真实时,给予她羞辱与疼痛。南庆,你比江淮的母亲残忍一百倍!她的在心中哀嚎着,喉咙里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握着那支笔,自虐一般地将那段录音反复播放,任凭那里面的声音不断蹂/躏践踏自己的心。良久,她死灰一般的眼珠才重新转动了几下,脸色却依然惨白如纸。她望向方孝龄,问道:“我只有一个疑问:既然伯母和他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今天为什么又要把这件事透露给我呢?”方孝龄的眼神一软:“为什么?我比谁都恨你,比谁都希望惩罚你!可是,我不能眼巴巴看着我的儿子心碎,在报复你和成全我儿子的心愿中做选择,我只能选择后者!”明蓝不解地看着她:“伯母,我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方孝龄上前一步,目光锁定在她的脸上,“你仔细地想一想,阿淮这些年虽然不时对你发些个脾气,但关键时候,哪回不是护着你?他待你如何,你没有心吗?你一转身和那个阮南庆拍拍屁股走人,却留下阿淮一个人困坐原地。什么时薇、什么未婚妻,我看都只是他蒙蔽我的幌子、他隔开你的屏障!你仔细想想,他这么煞费苦心,是为什么?”“这……您是在告诉我,江淮他……在乎我?”明蓝捂住心口,突如其来的事实令她有些喘不过气。“他爱得太痴!”方孝龄的眼角泪光闪烁,“他是个傻子,而我和你竟然也做了那么多年的睁眼瞎!我一直以为他对你好些不过是他天性宽容大度,却忽略了他也是个年轻气盛的男人,他也会有他的感情需求。瘫痪以后,他的天地变得狭小,而你又是与他最接近的年轻女性,日久生情,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你还记不记得你在我们家的花园里埋过他的二胡和你的吉他?他把那里命名为‘琴塚’,前两天,我和他说起卖旧宅的事,他怎么也不肯,我知道,他不是舍不得那套房,而是丢不下他和你的那段回忆。明蓝,假如你对阿淮还有一丝感情、一丝愧疚,你还记得当初你在我面前许下的保证,我这个当妈的今天就求你一件事:回到我儿子的身边去,我会尽量对你好一些,因为你是我儿子所爱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像阿淮那样,用最笨的方法来爱你,用最伤害他自己的手段来成全你!只可惜,阮南庆不过是在玩弄你,阿淮如果知道他这么做的结果反而是害了你,恐怕会恨死他自己吧!你非要让他悔死才会回头吗?”好长好长的一段话,明蓝觉得自己需要几倍于说这段话的时间来消化这些话的含意。可是眼下,她还来不及考虑太多,她只想在身体虚脱,意志彻底被击垮之前找到南庆,她想抓着他的手,问清楚他的心!她想他亲口告诉他事实,不管这个事实有多么残酷,她都必须从他口中亲口获得。南庆,南庆!她踉跄转身,手中还握着那支细细的录音笔。作者有话要说:从清迈回来啦!第53章零或百演奏厅的大门紧闭,南庆的专场音乐会已经开始。明蓝的心此时已不像刚听到那段录音时那般冲动。望着那扇合着的雕花木门,只觉得像是被宣判了缓刑。她步步退后,竟然有了退缩之意。她的身体很快被另一个身躯挡住了去处。“你想逃?”方孝龄嗤笑了一声,“好啊,反正事情的真相你已经知道,求证与否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我只问你——还愿不愿意回阿淮身边去?”明蓝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接着又出神迷离起来:江淮?还有江淮!江伯母所说的有关他对她的心意,究竟为何?他爱她吗?一直都在爱她吗?所以才一直推开她,所以才一直在撮合她和南庆!可是南庆,南庆并不是她和江淮所想的那样简单!不,无论怎样,她今天不能就着逃走!她要一个真相,一个从当事人口中告知的真相,而不是一个经人转述或者由其他人硬推向她的真相。“我不走。”她低低地说,眼睛却亮了起来,“我就在这里等南庆出来。”演奏厅出口的门被打开,如潮的观众走了出来。音乐会散场了。与此同时,明蓝的手机振动了。“蓝,你去了哪里?”声音是焦急的,乱了分寸的。这是伪装的关怀,还是真情的流露?明蓝已经分不出。“我去后台找你,可以吗?”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如常。“可以。”明蓝收起手机,步入演奏厅。紧随其后的,还有方孝龄。南庆身上的演出服还没有换下来。一身越南传统男装的他看上去比平时成熟儒雅了许多,只是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