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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后一轮融资,这两位年龄总和超过100岁的商场老兵的震惊和恼怒就可想而知了。他们毕竟是老了,许多的想法都已经固化。同行的老人可能会因着种种原因对康胜男袖手旁观,但金融资本才不理会这些。他们不生产一针一线、一米一粟,却可以依附着实业,将最具营养的部分拆吃入腹,将最具价值的部分收入囊中。实业与金融,就像一对相看两厌又因利益捆绑而永远不能离婚的夫妻一样,相互提防又相互依持。许多纯实业是憎恶不事生产、投机倒把的金融资本的,但一些背景雄厚的金融资本又何尝看得起顽固不化、意识落后的纯实业了?在香港、在台湾,是不是富且贵先不说,几十亿的身家绝对可以被冠以“豪门”之称。而在蓬勃向上、造富不断的内地,小几十亿的身家仅能勉强挤进千强行列,甚至不过是金融资本眼中的“暴发户”和猎物。况且,谁知道你的几十亿身家背后究竟有多少隐性债务?此时,金融市场正掀起一场盛世繁华的狂欢,浮躁喧嚣。爱芳母婴是电商品牌,品类齐全,既有网店又刚开发了独立的APP,还契合二胎热,极对某些狂热的金融资本的胃口,他们给出的估值甚至高出了美胜服饰。美胜C轮融资时只有10亿估值,就算在一到两年内成功上市,三年解禁期过大概就值40亿市值,康家持股比例能到50%左右;爱芳母婴眼前的估值就达到了15亿,康家持股足足有80%,轻松融到3个亿,还能握有67%的股权,皆大欢喜。一边是5年的时间成本换20亿再加5年也兑现不出来的身家,另一边是1年3亿立时可见的现金,孰优孰劣,一目了然。何况,上了新三板也可以转主板上市嘛,既融到了低成本的资金,又打开了新局面,何乐不为?蒋至诚仍是第一时间打去电话祝贺。近几个月来,他每天一通电话打给她,已成了习惯。康胜男依旧如故,简短又不失礼貌地道谢后,客套寒暄了两句,就以开会为名挂断了电话。蒋至诚刚放下电话,刘曾琪就裹着浴巾走了出来。“你刚才是在跟康胜男讲话么?”她狐疑道。“对。”他答得坦荡。“你的心可真大。”她禁不住笑叹。康胜男同蒋镛闹翻又绝地反击的事她也听说了,好死不死的,让她翻身的正是蒋至诚曾经感兴趣的一类项目。“还好。起码我从没见过她跟蒋董事长在一起的样子,她也没到我家吃过年夜饭,我更没听说她给我添过什么弟弟、meimei。”他笑容和煦,绵里藏针。刘曾琪脸上挂不住了。这一年春节,李倩倩挺着微凸的肚子,带着两个孩子到贺家吃了顿团圆饭。“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何必这样挖苦我?”她红着眼圈委屈道。“我只是实事求是、就事论事罢了。”他耸耸肩,无所谓道。反正是不是实事求是只有他自己清楚。刘曾琪不敢同蒋至诚正面冲突,便主动示弱道:“上一辈的事,我做晚辈的也没办法评价。至诚,你知道的,我在贺家也是过得小心翼翼才有了今天。”蒋至诚不为所动:“你过得不顺心可以离开贺家呀。”刘曾琪叹气:“谈何容易。”蒋至诚不以为然:“康胜男离开了贺家不也过得很好么?”刘曾琪急道:“你怎么能拿我跟她比?”话音一落,就见蒋至诚眉头骤然收紧,她自知触了他的逆鳞。人都是双重标准的动物,他可以跟他的“小妈”若无其事地谈生意、交流经验,外人说什么在他听来恐怕都是“影射”和“嘲弄”了。刘曾琪舌头一打转,赶忙转了语意:“我怎么可能像她那样,一点都不考虑父母的情绪呢?我爸血压高,我妈身体弱,贺家正赶上多事之秋,我要是这时候离开,他们再气出病来怎么办?”蒋至诚起身,漠然道:“这是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处理吧。”刘曾琪跟着起身,拦在他身前:“你这就要走了?”什么都不做就要走了?蒋至诚点点头:“我今天出来就是想告诉你,我们以后不要再约这样的见面了。我本来想电话跟你说的,想一想,还是当面说一下比较好。”刘曾琪张开手臂,任浴巾滑落。她紧紧抱住他,哭问:“我们不是好好的么?怎么说分手就分手呢?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改。”蒋至诚掰开她的手臂,看着她曼妙的身体如同看空气。他纠正道:“我们本来就不算是男女朋友。你觉得好,可是我觉得不好了,跟你错没错、改不改没关系。”刘曾琪又缠了上去,抓着他手臂,泪眼朦胧地看向他:“是因为贺家姣么?你家有那么需要贺家么?”蒋至诚再次掰开她的手指,厌烦道:“跟Sunny没关系。我只是不喜欢这段关系了而已。”刘曾琪珠泪涟涟:“可是我喜欢你!我爱你啊!”蒋至诚边整理衣袖边反问:“你说爱我,我就需要回应么?”刘曾琪又扑了上去:“你不给我个明确的理由,我不能答应分手。”蒋至诚再次推开她,冷笑:“我再说一遍,我们不是作为男女朋友交往的,所以谈不上分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段关系又是你提议开始的,现在你再这样纠缠,有意思么?你不答应,那你尽管闹,闹得大家都不好看,看看是谁损失大一点。”顿了顿,又收敛了神情,认真解释道:“你想要理由,我也可以给你。我喜欢独立坚强的女人,刚认识你时觉得你是,于是我就想跟你相处着试试,可惜一相处才慢慢发现你不是。我们彼此不适合,换个人对我们都好。”刘曾琪不服气:“我要还不算是独立坚强的女人,贺家姣就更不算是了!”蒋至诚哭笑不得:“我有说过她算是么?”刘曾琪一愣,下意识问:“所以你不是因为她要跟我分手?你不喜欢她?”蒋至诚不耐道:“我喜欢谁要你管么?”刘曾琪冷笑:“所以根本不是什么独立坚强。而是因为我不姓贺。”蒋至诚也不纠正她,反而顺着她的意思道:“你跟我在一起,难道不是因为我姓蒋么?”刘曾琪坚定摇头:“不是的!我单纯因为你这个人而喜欢你。”蒋至诚轻蔑笑道:“随你怎么说。我却不能单纯因为你这个人而喜欢你。”刘曾琪沉痛问:“你何时变得这样功利?”蒋至诚实在不耐烦她的胡搅蛮缠,冷冷道:“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发现得不算晚,正好可以死心了。你不死心也没用,你能帮上我什么呢?”刘曾琪急道:“给我个平台,给我个机会,我能帮上你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