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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预感。”他怔得更久些,直到她疑惑地动了动问他怎么了才听见他辨不清情绪地说了一句,“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有这么多人关爱照顾着她,那个女孩子一定能活得平安无忧。”陆昀辰和侯爷迟迟没有回来,去宫里送信的小厮也一并没了消息,成芷撑不住要先睡一睡,嘱咐婢女等侯爷回来立刻叫她,三个人就离开她房中,成扬似乎有事要办,由下人领着走到侯爷的书房去了,剩成恪和她在旁边的小花园里坐下等着。没过一炷香,成扬就重新回来,她还没来得及问他刚才去做了什么,忽然远远地跑过来一个人,边跑边大声嚷着,“王爷和侯爷回来了!”回来后子亦还没正经见过陆昀辰,想着要在这么个陌生的地方见他还有些紧张,她站起来,和成扬说她就在府里四处逛逛等他们出来,看成扬了然地点点头便转身走了。侯爷府虽然不如王府地方大,但逛起来别有乐趣,她觉得这里的结构摆设和禺阳那处旧址倒多有相似,不知不觉绕遍了整座府邸,子亦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打算回去,却发觉自己在一片桂树林中迷了路。她也不急,尽可能走到树林边缘等着有人经过带自己出去,没过多久就有脚步声接近,一个身着墨绿色长袍的人一步步靠近她身前,子亦抬头去看,来人对上她视线不知为何怔了一下,而后脱口说道,“你的眼睛,像极了你哥哥。”春雨连绵了几日,难得一个艳阳天。☆、第九章暗兆(3)3对于周清言这人,子亦只在三年前成芷出嫁时远远见过一次,那时她只等着两人行完礼、成芷被扶进婚房,她就可以走了,对这位饱受议论的“姐夫”并没顾上关心,只听说过他是因为在十年前许寄远作乱时平反有功,受皇帝特封为侯,连升三级入职朝堂,从此平步青云。看他不顺眼的人不少,多半是因为他是第一个通过姻亲搭上陆府这艘大船的人,这身份实在太轻易就能惹人眼红,不过子亦倒觉得他这个人真的很有才能,上任后政绩也不算少,只是总逃不脱对姻亲的牵扯,不过她看着他,觉得他也不像是会计较这些的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做出推测。“你...认识我哥哥?”子亦没想到和他初次见面的第一句话竟这样莫名其妙,无论怎么理解都觉得奇怪,于是忍不住疑惑发问,看周清言脸上神色变了又变,分明后悔失言。“...我从前在令尊府中做过一段时间幕僚,后来得你父亲举荐才有机会入京,那时候你还很小,不记得我也很正常。”他勉强解释了几句便匆忙转移开话题,“王爷他们就要离开了,看你久久没有回去便猜测你可能是不熟悉这里的环境迷了路,才让我来找你,我带你出去吧?”她顺从地跟在他身后,但也不肯就这样停止追问,刻意放缓了脚步又道,“你说的,是我哪一个哥哥?”“...二哥,在府中时我和他关系最好。”周清言看她还要再问的眼神,像被逼进角落了一样无奈地站定了脚步,叹道,“子亦,别再问了,好吗?”子亦看着他饱受煎熬的样子很是疑惑,又觉得他叫自己名字似乎叫得很熟悉,但看他这样摆明了不肯多说,也只好忍着不再问了,两人短暂沉默半晌,他忽然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玉哨,上面整齐地开着三个圆孔。“这个给你。”他说着不由分说地递给她。这玉哨的做工并不精细,大约是出自手工,但看着像是被养过了许多年,浑身散发着温润的荧光。两人素不相识,子亦不愿这么不明不白收他的礼物,况且他看着也是费了很大力气下决心的样子,于是说,“你我初次见面,这玉哨看着又像你心爱之物,我不能收。”她递回给他,他却没接。“这玉哨是你...不,其实我是受人...”他换了几个说法均不满意,最后闭了闭眼,涩声说,“我听说你和成扬要成亲了,这个就当作是送你们的贺礼。”这个由头差强人意,子亦见他实在坚持也不再劝,用手握着玉哨感受了一下温度,不知怎么觉得很是熟悉,好像那本来就该是她的东西。她等着周清言转身继续带着她走出去,他却忽然没了要走的意思,神色隐忍地又说一句,“我听说皇上已经批准成扬调任,那么你也一定是跟他一起走了?”“是,我会和他一起去禺阳。”“禺阳?他想带你一起去禺阳?”他重复一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起来,“那很好,其实哪都很好,只要别留在这就好。”一面不堪承受的样子不许她追问,一面又自顾自说些意义不清的话,子亦觉得自己的耐心正在一点点消耗,看他终于转过身去继续走,背对着她最后说了一句,“我失礼了,对不起。”等两人走回成芷的房间,成恪先迎了过来,取笑她一句竟然还会迷路,陆昀辰则坐在成芷床边,只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成扬站在他身后,目光掠过周清言安慰地看着她。成芷早醒过来,安静地听她父亲简短嘱咐几句,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周清言。子亦看见她的眼神才突然想通,上次她看见成芷的变化还以为她是认命地接受,如今看来,她分明是因为对周有情而心甘情愿地收敛。那么周清言对她呢?子亦看不懂,不再多加猜测。离开的时候周清言送他们上了马车,她将帘子掀开一点向外看去,看他朝她挥挥手,眼中神情复杂难辨。子亦暗暗握了握从他那得来的那枚玉哨,觉得自己似乎想通了什么,又说不出究竟是什么,只隐隐的梗在喉间,搅得心绪翻涌。成扬觉察她异常,探身过来低声问道,“你怎么了?”“...我没事。”“是不是...刚才周清言带你回来时和你说了什么?”“不是,他什么都没和我说,”子亦凭直觉知道这是她不能和成扬提起的事情,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轻易被他看穿原来是件危险的事情,“你能别再问了吗,我想静一静。”他又仔细看了看她就端坐回去,声音依然是温柔的,“好。”☆、第九章暗兆(4)4“在下陆成扬,初次见面,还请指教。你一定就是子亦了,家父常常和我在信中提起你。”“你是否觉得,成扬有可能就是那人,只是或许碍于什么苦衷不能承认。”“你不必一个人承担。”“成扬不是你最好的选择。”“我钟情于你,就不忍心看你一个人熬受折磨,想尽可能陪你分担。”“我想和你认真道歉,子亦,小时候是我太任性,有些事情我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