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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的一步棋,而那编修,也不过是个棋子罢了。这件事情的主人公程云卓在送走掌院学士之后,便一人坐在案后沉思,若不是方才掌院学士的提点,他断然没有料到这里面有这么多弯弯道道。他从一开始便奇怪为何这般好事会落到他头上,经林大人点开之后,方才明白可能已经涉及到了党派之争了。这偏偏是他最不想卷入的事,至于顾丞相,那人一手遮天,若是不想人知,自然不会有流言蜚语。此般作为,众人都知道了他是得了丞相提拔,倒是让他不得不跑一趟了。作者有话要说: 顾丞相:你们想太多了,一个官位而已,本相随便给着玩儿!☆、怀疑正当满朝大臣都准备隔岸观火看看形势如何发展,再决定是否要拉拢这位新上任的翰林院侍讲学士的时候,有人发现,这位新晋学士却去了十尺巷。十尺巷是什么地方?那里远离闹市与官宅建筑群,本来住的都是些寻常百姓,然而自从顾相上台后,那里就有了唯一的一座官宅——相府。大家自然不会觉得这位出自西北蛮荒小地的侍讲学士会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买得起房子,自从顾相搬到十尺巷之后,那里的房价俨然成了全京城最高。眼下他去了十尺巷,除了去相府,众人也实在想不到其他可能了。程云卓可不知道外面因他的举动又在朝堂中兴起了什么样的暗涌,说实话,在他决定走进这个门的时候,他便已经无法从党派之争中全身而退了,而程云卓也非那种一味逃避只求个安稳之人。走进了相府,程云卓才发现,这里并非传言中的“其貌不扬,内里极腐”,这座宅子就如它低调的外观,里面也是简单却又不失雅致,处处都看得出来主人的用心,倒是与顾相一贯展现的张扬奢侈不符了。这里处处都给程云卓一种熟悉,直到被下人请到了会客厅坐下,他才忽然意识到,这里装饰风格同庆安楼极是相似,。程云卓露一丝苦笑,觉得自己大抵是太过思念故乡,思念那个人了,这已经是第二次想到了那个地方。顾华棠倒是没有让他等多久,他从一开始便不曾掩盖自己在程云卓升官这事上插了手,便是想要看看此人如何应对。他若是堂堂正正登门道谢便也就算了,若是畏惧朝堂风言不敢露面,或是当即赶上来巴结自己,便是他是从那地方来的,他也不会再多看一眼。而此时,这人不卑不亢地同他道谢,态度不远不近,倒是有几分意思。这是程云卓第一次见到顾华棠,以往外面的百姓不知情都说他面目可憎,朝中之人都谓顾相模样举世难寻。但是此时一见,却着实吃了一惊,倒不是因着这两种说法,只是那人模样,不是镇上庆安楼的那个小伙计又是谁!可是一国丞相又岂会到他们那样的地方屈当一个小伙计?更何况,两人气场完全不一样,给人的感觉相差十万八千里也不为过。程云卓敛目,压下了心底的疑惑,专心致志应对这位传言中“喜怒无常”的丞相。顾华棠自然没有错过刚进来时程云卓眼底一闪而过的讶异,他不得不说他掩饰的很好,但却瞒不住久经官场的他。顾华棠也只当他是听到了那些风言风语,此时见到真人固有的反应罢了,因着那人的不同,他只是一笑而过。“听说,程大人是从西北来的?不知西北何处啊?”顾华棠以一派慵懒闲暇的模样坐在主位,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之人。众人都说这位新科状元模样出众,今日一见,虽然是远不及自己的,但比起朝中那些人来说,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了。在一边候着的连风心里不免又是一顿吐槽,主子你明明知道他是哪里的,还非得他自己说出来是要闹哪样!程云卓勾起唇角,淡然地望向主位上的人,“回大人,正是西北边陲小镇桑落。”主位那人却是不见任何反应,难道果然只是相似之人么?但是相似成这般模样,且声音都一样,也未免太过巧合。“桑落镇?倒是个好名字,就是不像个西北的地名。”连风:主子你就装吧!“桑落的确不像一个西北小镇,那里一年四季都风景秀丽。”说起家乡,程云卓也是一脸怀念,他离开桑落也有数月了,这个时候的桑落,该是家家红灯高照,喜迎年节的。但是不知是不是他看错了,程云卓总觉得这位顾相居然露出了一丝向往,那压下的怀疑又止不住的往外冒。不等他细想,那边传来——“本相从未去过西北,听你这么一说,倒是生出了几分好奇之心。不若你跟本相说说那边的风景人文如何?”连风:主子你就可劲儿地胡诌吧!从未去过西北吗?也是,陆立秋在桑落的时候,他正在南方赈灾,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莫非他俩当真是两个人?“大人倒是难住下官了,我自幼待在桑落,除了这次进京科考,未曾踏出家乡半步,想必是不能为大人一展西北风土人情了。”“是么~”顾华棠沉吟,“那便说说你的家乡吧!”连风:这才是你的真正目地吧!于是,接下来程云卓开始跟传说中从不见客,便是见客也绝不会超过半盏茶功夫的顾丞相谈起了自己的故乡,等到天色渐暗,程云卓踏出相府大门的时候,他方才意识到,他竟然跟这大琅人人憎恶的大jian臣聊了一个下午。但也正因如此,他也发现了,这位大人其实有许多地方与传闻不符,只能说传言误人,至少在他看来,顾丞相绝非那等残暴不堪之人。送走程云卓回来之后,连风见他家主子仍然坐在会客厅的木椅上,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只看得到勾着的唇角跟弧线完美的下巴。可是那漫无边际的感伤便是他站在厅门口都能感觉到了。他家主子有多久不曾这样情绪外露了?又有多久不曾这样感伤了?“阿衡说过,会带我去看看家乡的,她从不食言,却还是食言了,你说,她是不是很坏?”顾华棠苦笑着,呢喃着说出了这番话。连风哪敢说那位的不是,此时他家大人一时伤心透了,等他回过神来还不得找他算账!“主子……”连风有心劝劝,但那位实乃他家主子的一块心病,搁在哪儿谁也说不得,碰不得。“我去书房,都不要来打扰我。”连风就怔在了门口,眼看着他们家主子失魂落魄地走了。每当主子说了这话,都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吃不喝上好几天,若非实在有重事发生绝不出门。可是近些年除了那位的忌日,就再没出现过了,看来今日当真是心里不好受了。连风猜的不错,果然到了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