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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的危险挡在远处。媳妇待他好,他自然不能做负心汉。到底是心里有他,见他红了眼眶说些酸话,林宝珠心底的气愤也跟被扎破的皮球一样气儿撕拉一下全没了。过了这些个时辰,其实她的情绪也平静了许多。尤其是看到这个汉子满脸焦急的找过来,低声说着话,说实话,她心里不是一点涟漪都没有的。有时候大概就是这样,一个人钻牛角尖了,矫情了,甭管想什么都是越来越悲观的。可真当那个人全心全意的寻过来,那些有的没得,真是都不重要了。“快放开,大门还开着呢,让人瞧见了想什么话。”这么说着,也算是露出了嗔怪的表情,总归算是没在生气了。早些时候许是走进了死胡同,一心只觉得被忽略了,好像自家男人就不可靠了一般。但在收拾院子的时候,少不得想起以前在桃树湾村的生活。平日里收拾家事,自家男人但凡能干的,没少帮忙。两个人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举动,但处处都是温馨惬意的。细细想起来,自家那个莽撞的汉子,可不是顶顶体贴的了?甚至,为了她,那个汉子背地里付出的多到足以让她托付终身。没有前世的浮华,也没有中的甜言蜜语花前月下,但是那份安定跟看重,想来是许多女人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的。甚至,不说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就算是前世那般男女平等的社会,又有多少男人肯为女人做到这般田地?所以她现在哪里还会拿着架子不原谅?更何况,张月娘怎么说也是个外人,没得让她这个真正当家的女主人让路,就算要走,也绝不是她逃跑。大抵生活就是如此,哪怕平日里顺心如意,两口子和和睦睦的,也少不得碰上些窝火的事儿。就像田大娘常说的,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可就算是闹心了,到底两口子的情分还在,那就不算什么难事儿。比之旁人家的媳妇,她当真算得上是享福的了。来到这里,跟那个汉子搭伙过日子开始,就未曾受过多少责难跟委屈。不用奉养公婆,也不用被人指手画脚的管束着,只管按着自个的心意跟想法做生意生活,这要是放在别人家,指不定早就鸡飞狗跳了。不过今儿既然冲动了一回,怎么着也得让自家汉子张张记性,最起码让她知道自个为这个家,为他付出的并不是理所当然的。“媳妇,我回去就让韩家人接了大姐离开,既然她心心念念的都是韩家人,那也没必要总在咱们张家巴望着。”见自家男人表态了,林宝珠就戳了戳他的胸口,叹口气道:“也是我冒失了,不过你知道,我脾气一向如此。如今大姐心里定然怨恨我,我也不愿意跟她日日针锋相对让你作难,也让外人笑话,索性这几天就在镇上,一来好守着铺子,二来也能看一下能不能把茶坊跟作坊都搬到镇上一部分。”这事儿也是林宝珠之前就考虑过的,如今附近几个村子跟镇上要货的商户众多,加上来往的行走商人,还有些捎带着送礼的人家,单是桃树湾的作坊供货多多少少有些吃力了。而在镇子上,就自家的铺子附近开设作坊,无疑是个好选择。对于这事儿,张满囤并不清楚,见自家媳妇说的体贴,他不由补脑一番。定然是媳妇不愿意让他为难,又怕跟大姐生了仇怨,这才退让至此的。说实话,就自家媳妇的凌厉劲儿,哪个招惹她,只要踩了她的底线,定然是毫不留情面的。如今却为了他退让,甚至还顾忌着他的面子,他何德何能娶到这般为他着想的媳妇。相比之下,本该以过去的那份姐弟情谊求的张满囤心软的张月娘,瞬间就落了下乘。也不算是张满囤娶了媳妇忘了娘,实在是张月娘做的真真有些让人看不过眼去。哪怕是昧着良心,大概也没人能脸皮厚到说张月娘是好心好意的。接下来的半日,张满囤自然也没闲着。他不愿意让媳妇凑合着住在小院里,加上早已深知媳妇骨子里还是喜欢享受的,所以去买木器跟物件时候,少不得狠着心的购置了许多新被褥。当然,也少不了买了个双人的沐浴用的大澡桶。至于为何买个双人用的,他自有自个的打算。忙活完了这些,张满囤又紧赶慢赶的回了村子。有些话,他还是要仔仔细细的跟大姐说一遍的,若是能留得住那份姐弟情谊,那自然是更好的。可若是留不住,那只怪他福薄,姐弟缘浅。却不想,刚到门口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声。一阵刺耳拔高的女声传来,陌生的很,但那内容确实是让人厌恶的。“怀孕了?那我可得寻了天桥底下的乔半仙给你算算,要是个小子自然是好的,若还是个赔钱货,那干脆就甭要了,也省得生下来还得浪费粮食。”张满囤皱了皱眉头,面色不悦的进了大门,恰巧看到一个满头插着簪子,穿的花里胡哨的妇人拧着身子从东屋走出来。本来那妇人正一脸尖酸刻薄模样数落着身后跟着的张月娘呢,这会儿瞧见来人,一张皱巴巴的脸瞬间就眉开眼笑的展开了。刚刚阴阳怪气的语气,就好像是张满囤听岔了一般,反倒是殷勤的冲着张满囤道:“哎,这是满囤回来了啊,赶紧歇会儿,让你大姐给做饭。”说着,虎着脸又扭头冲着张月娘啐了一口嚷道,“看不见满囤忙活了一天啊,一点眼色都没有,赶紧去做饭啊。”说完,她就笑呵呵的凑了上来,略带激动的说道:“快去歇会儿吧,你姐夫刚刚去私塾了,说是要会会私塾里的先生,等他回来,你们郎舅俩好好见见面说会话。”第第一百四十六章第一百四十六章后头本来还有些虚弱的张月娘见婆婆训斥了,赶紧低着头诺诺的应了声。刚打算去灶房忙活,就看到自家弟弟投来的神色复杂的目光,登时之间只觉得狼狈不堪。可她能有什么办法,多年的压抑,早就让她习惯了被呼来喝去。所以饶是心里难受,她也只是强撑着笑,好声好气的说了一句:“知道了娘,我这就是做饭。”张满囤现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要说心疼吧,却似乎也不是。若是说以前还有些愧疚,那现在看到张月娘自个不争气的场面,他还真是觉得自个的愧疚太过不值钱了。在娘家,亲兄弟家里,都能任由婆母欺辱,这样的人真的还能有救?想到这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