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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了吧?”小丫头摇摇头:“后来有后院的小厮过去用棍子挑起来看过,虽然被血染了,可那毛皮还是能认出来的呢……”说到这里她突然压低了声音凑到司嗔跟前说,“看样子,是……是新鲜的……”司嗔终于体会到了手脚冰凉的感觉,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如何思考,脑中转了好半天浆糊后,才突然反应过来,问:“那少爷说的让我们去处理,难不成他早就……”说到这他突然噤了声,隐晦地看了小丫头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十分失态了,这样的事情哪里能跟这种三等丫头说呢。故而他忙清了清嗓子,拿出贴身小厮的架势说:“好了,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那东西你先别动,这事也别跟旁人乱说,要是我之后在别处听到什么风声,第一个就是找你算账!”小丫头惊恐地看着他:“怎么就怨我一个人,红袖jiejie也知道呢!”司嗔不耐烦地摆摆手:“那就找你们两个!”说着又催着那丫头先走,待见她身影消失在拐角后,他才卸下镇定的面具,忙去后院找人商量对策去了。☆、第一百五十八章命中贵贱,早有定数修竹园的上空笼罩着一层阴霾,这里罕见地没有了每晚的笑语,项景昭的书房前,也反常地没有一个人守着,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下人都聚到了后院,而那些三等小厮丫头若没什么要紧事,也是不敢靠近主子的住处的。项景昭蜷缩在躺椅上许久,忽然若有所觉,转过身去,却看见云起正站在书房门口,他不由惊愕地坐了起来。“你怎么来了?”要知道,不知道从何时起,他们已经疏远地不成样子,这间书房,甚至这个小院,若不是有事,云起是不会踏进来的,像儿时那样同塌而眠的情景,似乎已经有四五年没出现过了。云起站在书房外面,却并不进来,他左右看了看,问:“怎么都没人在跟前伺候着?”又说,“这天都这般黑了,他们也不知道点个灯。”说完这句话,云起终于走了进来,摸索着从匣柜中摸出火匣子,窸窸窣窣点了半晌,才擦出来一点火苗,又忙用碎棉布包裹的铁棍引了火,凑到蜡烛跟前点燃,甩了甩手腕,那小火苗便灭了。温暖的火光将云起的脸染成了橘色。云起放好火匣子,掌着那根蜡烛,陆续将屋里其他角落都点亮了,这才回过身,正看见项景昭慵懒地看着自己。他视若无睹,神色自若地坐到岸几旁,正要说话,项景昭先开了口。“我总觉得你像个深宅大院里长成的贵公子一样,一言一行都跟早演排好了似得,这样的有分寸,点到为止……”云起笑了笑:“少爷谬赞,我出生低微,当不起这样的称赞。”项景昭摇了摇头,又问:“你小时候学唱戏,是怎么个学法?会被打板子吗?”云起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今日来可不是为了聊这些家长里短陈年旧事的,可是项景昭窝在躺椅里的身影那样沧桑,有那么一瞬间竟让他有一种对面是一个半百老人的错觉,因着这错觉,他也有些忘了此行的目的,顺着他的话说了起来。“打板子是常事,腿提不起来,手伸不直,走位差了,台词错了,都要挨一顿。可打板子也没什么,不过是屁股上疼一阵,最让人难受的是,每天都得压腿,师傅死按着我的腿往下压,我怎么喊疼他都不听……”“那你喜欢唱戏吗?”云起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又认认真真地摇了摇头:“不喜欢。”“从未喜欢过?”“从未喜欢过。”项景昭终于有些惊讶了,要知道在进项府之前,云起可是名满江南的红角儿啊,这样一个地位,若不是靠着喜欢,如何爬的上来?可是看到云起的眼睛,他却又相信,云起是真不喜欢唱戏的。“那你……为什么能坚持这么久?”难不成是为了潜入项家?项景昭想想就觉得荒诞,云起怕是从五六岁就被送进戏班子的,到进项府,已经过了十年,是谁乐意用十年布一场局,若真是用十年布成的局,那这局,得有多大啊……一想到此,项景昭头皮忽然有些发麻。自己以前一直认为只不过是为了争取项家才进项府的云起,真的只是为了拉拢项家吗?他想从云起的眼神中看到些什么,可云起已经转过了目光。他眼睛盯着火苗,无所谓地笑了笑:“少爷从小就是锦衣玉食,不知道我们这些下等人的苦的……”“若是不听话,我能去哪?若是不好好唱,我又能干什么?我是被我父亲送进戏园子的,没几天他便过世了,我无亲无友,除了坚持,还能干什么?”项景昭是第一次看到云起哀伤的样子,烛火明灭,照着他眼中的光也一闪一晃,摇摆不定。他不由张大了嘴巴。不是震惊云起的身世,对他的身世,他虽未调查,但也早有猜测,以前也从云起的只言片语中得知过一二事。白马镇的那场瘟疫受众那样广泛,云起的父亲不过是沧海一粟,是生是死,真是只有老天才能做主的。他震惊的是,云起在这莫名的时候,提起这莫名的话题,要知道即使他们两人以前那么要好的时候,云起在他面前也一直是君子淡漠,不慌不乱,哪里曾流露过这样的神情呢。云起看他惊讶,不由笑了起来:“怎么?没见过这样的世道?”项景昭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确实没见识过瘟疫的肆虐,洪水造成的百姓流离失所,但从书本上,这些消息也不难得知。沉默良久,他才笑了笑,轻轻地岔开了话题:“过去了便是过去了,好在你现在在项府吃得好穿得暖,不用再过那苦日子了……对了,你今晚怎么突然过来了?是作坊那边出了事?”云起摇摇头:“是我听说修竹园出了事。”项景昭便有些笑不动了,他本就是不爱假装的人,此时连假笑也扯不起来,颓然地跌倒在躺椅里:“那件事便不要提了,小事而已,过几天我便忘了。”云起看着项景昭被烛火照射下的玉白的下巴,轻轻笑了笑:“说的也是,都是小事,很快便能忘了。我还记得当初在妙音阁,哪天有客人带给我两只小金鱼儿,你不知道,那金鱼真漂亮,饶是你这样见多识广,怕也没见过。”项景昭转了转眼珠,问他:“怎么样的金鱼?”“恩……通身都是黄白色的,脑袋嫩黄,尾巴尖上带一抹橘红,小小的,就人手指长度,难得的是两只是一模一样的,都是尾巴尖上带红。那两只金鱼被我养在琉璃缸,每天围着水草打转,傻得跟什么似的。”项景昭听到这话也笑了起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