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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的当家主母,对儿媳妇左右开弓,每一巴掌都是抡圆了胳膊,打得要多恨就有多狠!“母亲若是打够了,就休息吧。”何家贤嘴角肿得像是含着一个馒头,却仍旧力图把话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明白,好叫大家都听得见:“您说的这些错处,若是有真凭实据,就休了儿媳。若是没有,儿媳一条都不认!”“儿媳自嫁进方家,虽没什么功德,却也是循规蹈矩,晨昏定省,一刻也不敢马虎。母亲突然说要来带孙女到鹤寿堂去养。”何家贤说着抱着已经哭得声竭力嘶的然然杵在陈氏面前,直挺挺的:“儿媳不知道,母亲既然如此恼恨儿媳,又如何会善待儿媳的孩子!”“你……”陈氏突然被她反将一军,猝不及防,哆嗦着手指头指着她,一时辩驳不了。金娘子被人扶起,早就在一旁看热闹,此刻便接话道:“夫人管教你,是因为你犯了错。这跟小小姐有什么关系?正是因为母亲不仁,夫人才要亲自教养,免得二奶奶再带出一个不知道忠孝礼仪的孩子来!”“金mama这么说,就是说我不仁了?不知道忠孝礼仪?”何家贤肿着脸,伸出大拇指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痕,强忍住疼痛:“既然如此,小小姐不也是我这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人生的,天生就自带这种血脉,教是教不好的。还请夫人让带着我这祸害人的品质回家去,免得在方家带坏方家的人。”说着,抱着然然也不管众人,大踏步的就往外走去。吉祥急忙跟上。陈氏被她这么一说,一时愣神,忙使了个眼色叫芍药去拦着。芍药伸出胳膊,刚想去拦,何家贤将然然往吉祥怀里一放,伸出手就抽了芍药一个耳光:“我还没被休呢!还是方家的少奶奶,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拦我!”芍药被这一打,冷不丁的见何家贤瞪红着眼睛,吓得不行,瑟缩回了手,求助似的望着金娘子。金娘子便一瘸一拐的上来:“二奶奶,您要自请回家去请便,孩子是方家的骨血,您不疼爱,自有夫人疼爱……”“疼爱?”何家贤冷哼:“当着孙女的面羞辱她的母亲,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疼爱!不顾孩子哭得声音都嘶哑了,只管自己争夺,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疼爱?”她冷笑着:“金mama大抵是没读过书,因此也不知道这个故事。”“说是有一回县太爷审案子,两个女人都拉住一个孩子,说是自己的孩子。县太爷见说得都有道理,无法评判,便说,既然如此,那就你们两个人一人扯住一个胳膊往外拉吧,谁扯赢了孩子就是谁的。可是孩子疼的哇哇大哭。其中一个女人就放了手。说若是孩子受这样的苦楚,她宁愿不要这个孩子,只求孩子平安。”何家贤一面讲,一面环顾众人:“你们都听明白了,谁是孩子的母亲?谁是疼爱孩子的人?”她又转身朝着金娘子,指着脸上的红肿:“刚才然然吓哭了,我为了安抚她,生生挨了母亲十个耳光,十个……若是母亲还一口咬定,她能比我更疼小小姐,能够在这样的羞辱下,还把孩子的感受放在第一位,那就请母亲抱回去教养吧。”她话说到这里,陈氏的路已经被堵死了。若是坚持声称自己更爱孩子,那岂不是要挨十个耳光?金娘子的嘴嗫喏着,一时也说不出话来,想了想才道:“二奶奶伶牙俐齿,老奴自然是说不过你,你读了那么多书,老奴大字不识得一个。那老奴却有一条是比二奶奶懂得的,便是一个‘孝’字。夫人既然发了话,二奶奶便是该听从的,否则就是不孝。”“既然说到孝字,可就要提到一个慈字了。”何家贤咬牙切齿:“母慈子孝,若是脱了慈只说孝,母亲的意思是,即便是今天我把然然打死打残,她日后也得孝顺于我?毕竟她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的呀。”“你强词夺理!”陈氏怒喝:“别以为读了几天书,就狂妄得不知所以,连孝顺都不懂了。”“我懂啊。”何家贤不怒反笑,迎着陈氏怨毒的目光瞪着她:“所以我忍了您的十巴掌,没有还手,也没有还嘴!在场的可都看见了……”“我不与你废话。”陈氏见情理讲不通,怒道:“来人,把二奶奶给我关起来,小小姐抱到我那里去,跟着这样的母亲,没白的辱没了身份……”“那母亲就等着一尸两命吧。”何家贤见她要来硬的,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脖子上,稍微用力,便沁出一点儿血珠来:“我宁愿两个一起死,也绝不让我的孩子,去让一个仇视她母亲的人跟前教养!”她如此决然,已经是做了最坏的打算。此刻别说是陈氏,就连一向厉害的金娘子也吓傻了,一旁的春杏忙道:“二奶奶,您别冲动,别伤了自己……”不知道何时在外面围观的雪梨也叫道:“夫人,家和万事兴,别让二奶奶伤了小小姐……她才三个月啊。二奶奶是一时想不开,等她想明白了,会知道您的苦心的。”围观的人平素都知道何家贤宽厚,若不是逼急了,只怕不会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情来,此刻陈氏也是不敢彻底将事情闹大,她们便急忙一叠声的劝,以求解围。金娘子适时抱着腿大声叫疼起来。陈氏顺着台阶:“还不快把金mama抬回去,一群不长眼的东西。”正待离开,方老爷匆匆忙忙赶过来,只一眼就瞧见了何家贤脸上红红的巴掌印子和怀中哭泣不止,犹如猫儿叫一般微弱的孩子,顿时怒不可遏,冲过去一巴掌就打在陈氏脸上:“你还有没有个长辈的样子!”陈氏对方家恩重如山,便是方老太爷在世时,都没有长辈敢这样对她。方老爷当着众人的面抽的这一耳光,便是将她这些年苦心孤诣维持的尊严,体面和恩情全都抽的一点儿不剩。陈氏愣在当场,却不便发作,只捂着脸,呆呆的瞧着方老爷,像是从来不认识他一般。方老爷也发觉自己太过分,愣愣得看着自己粗粝的大掌,也不知道怎么就下手打了下去了,瞧见没有方其瑞的人,又怒喝道:“老二呢,把老二给我抓回来,孽障!”命芍药:“扶夫人回去休息,以后再不许提养孙女儿的事情!”芍药急忙安排人,一行人匆匆离开。方老爷又命一干主仆,今日这一场风波,谁若是走漏半句,打死不论。顿时围观的人作鸟兽散开。他今日这冲动下的一掌,却是一点儿情面也没给陈氏留。陈氏自然是恨得要死。在外面还勉强撑着,待回到房间,立刻咬牙切齿,将能摔的能砸的砸了个干干净净,犹不够泄愤,将桌子上铺着的上好的绣布撕开了,怒道:“她算个什么东西!老爷居然为她来打我!”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