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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姜见他欲言又止,微微一哂,也学他叹了气道:“既然郎君不好意思,那由我来说……郎君养活一大家子也不容易,我不白用你的人,我给银子。”事情忽然拐了个大弯儿……萧仪眸子闪了几闪,索性丢开原来打算,只顺着谢姜的话意问:“夫人想出多少银子……雇人?”他打蛇随棍上,谢姜也摆出一付谈生意的架势,正色道:“五十个护侍,一月五万两银子……怎么样?”萧仪想了想,勾唇笑道:“夫人倒是爽快……成,本公子也大方一回,事情过后收钱。”这边两人站在石径上说话,前院里不光北斗站不住,留白也是急的抓耳挠腮。北斗伸了脖子往后园看,只见树木掩映下,两人一个紫衫飘飘,一个裙裾荡荡,似乎挨的极近,不由嘀咕道:“怎么说了这样久……。”留白翻了个白眼儿,嗤了鼻子道:“放心罢,我家主上乃是正人君子,就算……吃不了你家夫人。”听他这么一说,北斗瞬间炸了毛,两手在腰间一掐,瞪了他道:“你家主上要是有歪心思,我……。”只她斗鸡似喊了半截儿,斜眼瞄见谢姜与萧仪又沿着石径转回来,小丫头立时住了口,巴巴跑过去问:“夫人,七哥没有事罢?七哥在哪?”谢姜拿眼一扫留白,转过来又看了萧仪,道:“乌七住在萧郎君那里也不是法子,不如我派人去接他。”萧仪想了想,皱眉道:“以他的伤势,就算挪动,也需要再等几天。”但凡乌七还有一分清醒,必也会想方设法回别宛,现在他不露面,想是伤势真的严重。谢姜垂睑想了片刻,先裣衽向萧仪施礼,道:“多谢萧郎君援手相救。”说罢这句,扭脸吩咐北斗道:“你随萧郎君去看看乌七现在情形怎样。”北斗早就急着见乌七,听了吩咐,屈膝施礼道:“是,夫人。”小丫头施礼的时候还是要多规矩就有多规矩,只是一站直身子,便火上房似的招呼留白道:“愣着干嘛?还不走?”转身便往外窜。留白纹丝不动,只拿眼去看自家主子。萧仪眸子在谢姜小脸上一凝,淡声道:“某明天再来。”说罢,迈步便往大门走,走了几步,瞟见留白仍木愣愣傻站着不动,便回头道:“还不走……。”留白这才一脸茫然,抬脚跟上。谢姜心里嘀咕,明天再来……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天天来监督这几十个手下?只是心里嘀咕归嘀咕,眼见这人袍袖荡荡,潇洒无比地隐入影壁之后,谢姜想了想,转身进了正厅。这边儿北斗早窜去前头开了大门,等萧仪三人出来,便回身掩上门扇,跟在几人身后。ps:求求推票……弱弱地求求推票,再弱弱地么个☆、第45章遍撒网初见成效留白回头看看北斗,再扫了眼别宛周围,脸上疑惑之色一闪,急走几步撵上萧仪道:“主上调的那五十人还留在宛子外,主上是想看住那位么?”萧仪闲闲道:“不是看住,是雇给她了。”“雇……雇给她了?”留白一脸矒晕状。萧仪脚下不紧不慢踱了步子,鼻子里“嗯”了一声。主子不想说,做为手下又只能听命办差,再者,万一问多了,怕又得去当和尚。留白挠挠头,便只好闷声。眼瞅四个人遛遛达达转过街尾,新月缩回来闩了门,便三步并作两步,回来正房禀报。谢姜左胳膊支在案桌上,右手拎着壶柄,刚刚倒了半抔,察觉问口一亮又一暗,便放下茶壶,回过头去问:“都走了?”新月走到右手榻座跟前,弯了腰,小声道:“只萧郎君与北斗四个走了,园子周围还散了五十个护侍。”还好,不管这人私底下打了什么主意,总之有了人用。谢姜暗道萧仪送人送的及时,只脸上却神色淡淡,吩咐道:“你从中叫十个人去接应十二,其他的先别管。”新月揖礼应了是,应过,退后一步转过去身子,这才出来正厅。只刚下了正房门前的石阶,照壁那边儿人影子一闪,新月便抬了头去看。乌四匆匆过来,看见新月站在石阶上,劈头就问:“夫人在厅里么?”新月道:“夫人在厅里啜茶。”答过这句话,眼见乌四大步流星往厅里走,且神色间又带了几分凝重焦急,忍不住又问:“你不是去找郡守大人了?”乌四脚下不停,与她擦身而过道:“郡守那里来了位贵客,且还点名要瞧那张劳什子画,大人不好拒绝,叫我火速来找夫人拿个主意。”两人在门口说话,就算声音压的低,谢姜在厅里也是听了个清清楚楚。本来张贴告示就是为了“钓鱼”,现今有“鱼”冒了泡,按说周启应该下令拿人才对,怎么听话音儿,倒不像是这么回事。谢姜瞟了眼厅外,朗声道:“进来说。”乌四回头向新月使了个眼色,三两步蹬上石阶,迈步进了厅内。甫一进厅,瞅见谢姜在右手榻座上坐了,这汉子忙又急步往右手榻座走。谢姜见他满头大汗,蹙眉道:“什么人要看画?”乌四忙躬身揖礼道:“回夫人,上午晌有位郎君到府衙见郡守,言说想看看什么画诡异如斯,竟然能通鬼神。”告示一出,原本千方百计想拿回画那些人自不必说,然而其他人,危惧者有,好奇者也会有。只是再好奇,在告示上明说“农人私藏此画不过三天……全村老少尽皆横死……”这种情形下,想一窥画作的人便会自动熄了心思。这个求上门儿来要看看,倒是胆子不小。只是他看画的目的,不知道是想确定“此画就是彼画”,还是仅仅好奇心作祟?谢姜眸光冷了下来。静静想了片刻,谢姜细声问:“听你话里的意思,郡守大人似乎与他熟悉?”乌四垂手道:“是,仆仔细问了,这人出身陈国大族,原本就与郡守大人交好。”出身大族,原来就与周启交好么?谢姜垂下眼睑,曲了食指,指尖儿在桌面儿上“锉锉”叩了,如是叩了三四下,这才抬眸看了乌四,道:“你去回复郡守,随他看。”乌四迟疑道:“要是这人不妥当……。”谢姜嗤笑,道:“妥当还是不妥当,只有让这人见过画之后才能确定。”“是,仆即刻去见郡守。”乌四躬身退了出厅。坐了一会儿,谢姜站起来,缓步走到廊下,但见两个小丫头垂手站在石阶下头,她便也不背人,仰了头问:“外头谁在!”园子里枝叶“簌簌”,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