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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旁人,荹芳便往前走了两步,待离王娇儿近了,这才压下嗓子,低声道:“王嬷嬷只说大人给九夫人准备别宛,又另派了心腹阿絮去服侍,夫人……也许九夫人来栎阳……是有他事也说不定……。”王娇儿脸色一沉,眼中狐疑不定,看了荹芳。荹芳扯扯嘴角,强挤了几分笑出来,硬着头皮道:“算算时间,大人是九夫人来了之后,方才出的告示……又铺排人手兵丁,依奴婢看……他见九夫人,倒极像是公事上……。”族里大多都知道,九公子对待谢姜,如同眼珠子一般,且谢姜又手段高超,不管是对内管理仆役,还是对外打理商铺,从来没有出过半点儿差错。这样一个眼明心亮的人物,套句不好听的话……会舍了金尊玉贵的好日子不过,跑来栎阳红杏出墙?且还是婆家族里的姐夫?王娇儿皱眉,想了片刻,脸上便带出来几分懊恼,跌坐榻上喃喃道:“都怪王嬷嬷,听风就是雨……照这么说,九夫人来此,怕是真有什么公事儿。”眼见说得主子心思转过来,荹芳便抬手扶了王娇儿,低声道:“夫人办了错事,现下只有想法子描补,要不大人真气狠了……倒便宜了西院那两个妾。”王娇儿叹了口气,怏怏道:“也只好如此。”说罢这话,便又揉了额角发愁:“只是外头宴都摆了……。”荹芳便扶了她起身往外走,道:“夫人不知道,王嬷嬷来那一出,连陈郎君都看不下去,便令人将王嬷嬷轰去了柴房,夫人还是赶紧去见九夫人才对。”王娇儿又咬牙:“都怪这个老奴撺掇,罢了,九夫人还在门外么?”自己办了错事儿,总也推到下人头上。荹芳心里不齿,神色上却是不露半分,只轻声道:“奴婢进来的时候,九夫人与陈郎君都在门外,这会儿……怕是去了外厅。”“走罢,去看看情形再说。”刚才还是满腔子邪火,这会儿王娇儿倒是急了眼,慌张着便往厅外走。荹芳便仍扶了她出门。等两人急急慌慌出了院子,这边儿新月两眼一眯,翻身上了廊檐。ps:亲,求票票,弱弱求票票,再弱弱么个!☆、第50章再疗伤萧郎得慰籍谢姜与萧仪进外厅不久,周启便匆匆过来。三人厮见了将将落座,王娇儿又扶了小丫头子进了厅内。谢姜绝口不提方才大门外的事儿,客套过了,只家长里短拿了闲话来说。周启心知谢姜是给自家留几分脸面,提着的心一松,便殷殷劝萧仪饮酒。待饮过几巡,谢姜起身告辞。周启也不挽留,命人备了两箱华贵衣料,言让谢姜带回去给小儿做衣裳。谢姜也淡淡收了。两人出来郡守府,谢姜左瞅右瞅,只见留白一辆马车停在门外,便问:“乌四呢?”留白躬身揖礼道:“夫人的马车车轴断了,乌四赶去修理。”说罢,眼角儿一斜自家主子,忙又道“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怎么好巧不巧,车轴子这会儿断了?东街离南街不算太远,逛回去也行。只是两大箱子衣料怎么办?总不能让乌十一与新月两个扛回去。谢姜不由扶额。萧仪冷冷瞟了眼留白,而后眸子一转,看了谢姜道:“夫人不如与我同车,箱子也可绑在车上。”谢姜想想也只好如此,便道:“如此,倒是劳烦郎君了。”听她应下了,留白不等自家主子吩咐,便上前扛了木箱,笑道。“来来!装车装车。”乌十一也扛了另外一只过去帮忙:“有绳子么?哦,找到了。”这边儿北斗便扶谢姜上车。从外面看,这辆马车黑漆平顶,与寻常马车一个样子。只是谢姜甫一上来,立时发现榻座比寻常榻座宽,上头绒枕毡毯具有,倒像是矮榻。又中间矮桌上带了柜门,柜门下又有抽屉。谢姜心里便嘀咕,怎么这人的马车,倒像是座房子。只嘀咕归嘀咕,扫了几眼,便在桌边坐下。马车一沉,萧仪也随后上来,见她扶了小桌坐,便也不往里去,撩了袍服下摆坐在门边,道:“起行!”因有北斗新月两个步行跟着,马车悠悠晃晃,驶的极慢。萧仪看谢姜低垂了眼睫,仿似并不打算开口,便微微一笑道:“我有一事不明,思来想去,只有请教夫人。”这人忽然客气起来……谢姜心里一动,抬眼看了他道:“什么事,郎君但问无妨。”萧仪缓缓道:“上回夫人替我疗伤,曾言,七天拆线。这个拆……是再拆开伤处么?”谢姜真心想不到,这人一本正色,问的竟然是这样的问题。只他问的又着实可笑。谢姜忍不住嘴角一抿,笑出来又觉得不对,忙抬了袖子掩住道:“这一问……。”说了半截儿,谢姜忽然想起来从上次乱石丛疗伤,到现在已是第九天,不知道这人拆了线没有,她便改口道:“郎君伤处拆了线么?”萧仪眸中笑意一闪,摇头道:“没有……所以现在问问。”好罢,只怕这人早打了要自家拆线的主意。不过碍于面子,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谢姜抿嘴一笑,干脆放下袖子道:“郎君车上有药膏剪刀烈酒么?要是这些东西都在,现在就可以。”“这里,夫人找找看。”萧仪慢吞吞拉开桌子上的抽屉。案桌在两人中间。谢姜看了,见里头不仅有药膏烈酒,还有针线团儿,不由又是好笑道:“郎君且解了衣裳。”萧仪身上穿了紫色裂云锦外裳,没有束腰,也没有挂香囊玉饰。他便捏了胸前系带儿一拉,待脱下外裳,又解了丝袍中衣,侧过身子道:“劳烦夫人。”萧仪背对着右侧,谢姜便探过身子,抬手挂上右边半付锦帘。而后转回来,由抽屉拿了酒罐,想了想,又找火折子点了蜡烛。一切摆放妥贴,她这才探身仔细去看萧仪后背,伤处早已愈合,当初用来缝合的线勒了进去,横七竖八,歪扭的不成样子。“嗯,伤处早长好了,忍着……”谢姜边暗叹自家针线活太难看,边拿了剪刀,在蜡烛上反来复去燎了,又剪刀尖儿在酒罐子里一浸,这才一手按了萧仪后背,一手使剪刀尖儿,一点点剪去针角。萧仪只觉得肩上小手微凉,又无比轻柔,随之伤处针刺般微疼微痒,过了一会儿,听谢姜吁了口气,便唇角一勾道:“我还以为是……嗯!”“是什么,再拆开?亏你想的出,别动!”谢姜“噗!”地笑出了声,说罢,将剪刀放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