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0
,且自己还要来讨主意。这汉子便肃了脸色,上前揖礼道:“启禀主上,陈元膺已上了浮云山。”陈元膺上浮云山,也无非一是为了人皮画,二是自己尚在人世。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坏了他的“好事”,不杀自己,他实在寝食难安。萧仪唇角勾出抹讥诮来,眸子一扫泼墨,漫声道:“九公子心知在外围争来斗去太耗费时间,索性用韩君子传信钓陈元膺来舞阳。”这话乍听像是自言自语,泼墨却知道是他分析揣测之后,说给自己与留白听。泼墨同留白换了个眼色,两人便往榻前走了两步,躬身等着听下文。瞟见两人之间的小动作,萧仪忽然一笑,仰身倚了绒抌道:“尔等也毋需紧张,九公子运筹帷幄,若是不布好局,亦不会引小陈候前来。再者。”说到这里,萧仪腔调一拖,斜眸瞟了两个护侍道:“九夫人智计无双,亦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前头有人挡了,难不成就要袖手旁观泼墨听了皱眉:“主上,难不成我等要袖手旁观?”“否!”萧仪抬眸望向窗外,轻声道:“传令三素,仍依策行事。”泼墨听了,斜过眼去与留白递了个眼风,留白低声道:“放心,主上这里有我。”说罢,稍一迟疑,低声又道:“依我看半间亭外松内紧,再是安全不过。”泼墨神色一缓,这才揖了礼出去。听得脚步声在厅门一停,转瞬间又走去廊下,随后又渐去渐远,萧仪微微眯了眸子,据他所知在前世,只来年春天陈王派使臣于封王送了两车美人儿,并没有现下元膺冬季出使这桩事情。有些事与记忆里一模一样,有些早已变了改了既便雪停了,大路上也是积雪盈尺,陈元膺与安世昌便舍了马车仪仗,各各由随侍簇拥着骑马上山。待出舞阳三四十里,安远抬眼望去,安世昌与小陈候并辔而行,且身周左右又几十个彪壮汉子,策马团团护侍一旁。安远不动声色松了缰绳。遛遛达达在后头又跟了一会儿,眼见离众人愈来愈远,安远这才一勒缰绳,拨马进了左侧树林。林子里积雪倒是少些,安远又专捡雪薄的风口走,绕绕转转,不过两刻便到了浮云山下。远远望见他过来,东城上前揖礼:“仆奉九夫人之命,特来接安郎君。”说罢,侧身指了树后小船解释:“请郎君上船罢。”安远听了眉梢一挑,脸上现出几分诧异来。以他的心思,一来是厌恶与大队同行,二来则是前几天去探望姜老夫人时,听王氏老宅里有人言九夫人现下在半间亭,只是仿似身子微恙,要将养好了再回来。安远早想上山探望,且这会儿趁人不备偷偷走小路,又是临时转的念头此时见到东城一脸“早知你会来”的淡定模样,安远唯有摇头苦笑,心思一动拐个弯,竟然也能碰见“熟人”,且这人还是专等在此处。九夫人必竟是九夫人!安远暗暗叹了口气,下了马将缰绳一撂,问也不问便径自上了小船:“走罢,我早也想见她。”“安郎君坐稳了。”东城也不用马鞭,只伸手在马臂上一拍,马儿便撒开蹄子奔出去。因天气太冷,积雪非但没有融化,其上冰层反而冻的愈厚。平底船行于林间冰上,宛如风行水云之间。迅疾快速且又几无声息。过了约有两刻,船身缓缓停了下来,东城叩了舱壁道:“安郎君下船罢。”这样快便到了?这个念头一闪,安远又摇头失笑,船行时只听见风声从两侧呼啸而过,这般速度,要说两三刻便从山脚行至半山,自然没甚稀奇。这个说不定又是九夫人的巧思安远暗叹谢姜做事总会出人意料,边去掀舱后毡毯。只指尖儿将将碰住,毡毯便荡了起来,谢姜笑盈盈探身问:“安郎君扭扭捏捏不下“轿子”,莫不是等我亲自压轿帘儿?”自谢姜嫁入琅琊王氏,因有先前救命之“恩”在,安府与王家走动便勤了。每逢节日祭祀,又王皓并姜老夫人寿辰,安远便会随安世昌过府祝寿,他又总寻九公子讨教棋道,遇上谢姜在,两人偶尔也会手谈两局。安远听她近前便是调侃,不由叹气道:“夫人此言倒叫小弟无言以对。”说着话,便在船内长辑一礼。“总是规矩拘了性子下来罢,此是半间亭后山。”谢姜微微一笑,看了他道。安远抬脚下来,扫眼见只乌铁山与凤台两个随侍,谢姜身边连个服侍丫头都没有带,便知道她必是有话要问。ps:求求月票行么?月票满三十加更甩的找不着北了都☆、第146章一纸激起千层浪一这人便也不废话,只淡声道:“小陈候恐怕已到了山下,夫人但有所问。”说了半句音调一止,抬眼看了谢姜。意思不言自明,时间有点儿紧。谢姜微微一笑,轻声道:“安郎君只言陈元膺此来都见过何人便好。”只问都见过何人安远脸上微露诧异,只这诧异之色一闪,拧眉细思了道:“小陈候来曾登门拜访督军高阳大人,而后高阳大人为之设宴,赴宴者多达十几位权臣氏族。”赴宴者多达十几位难不成这些人都投靠了陈元膺?谢姜听了一蹙眉尖儿。其时两人就站在船旁,依这种架势,安远也看出来是要长话短说。因此不等谢姜发问,安远凝神细想了又道:“其时阿父也在受邀之列,只不过阿父未等宴散便告辞,据他言,当晚宴中小陈候备了五十个美人儿出来,高阳大人挑了数人新都府尹挑了数人,再有申诚公挑了十人,尚书省那几位给事各挑了七八人其他大人均推辞了。”听他细说间,谢姜已是念头急转,依照惯例,高阳峻设宴不会只邀饮十几位。他会事先按官职草拟名册,而后依名单下贴子。得贴者有人欣然前往,也有人中途离席,更有人压根儿就末到。这些人中,赴宴者未必与陈元膺走的近。末赴宴者反倒是刻意有意,隐有避嫌的意味。如同此地无银三百两只到底如何,仍需查证。其时自安远第二次开口,谢姜便开始思忖,及至他话音落下,她已是心里有数。既然心里有了数,谢姜抬眼看了安远,细声道:“待会儿凤台会送郎君去夜澜听雨湖,那里我已令人摆下酒器毡毯郎君先赏景罢。”安远眉眼一弯,揖礼道:“如此远先暂别。”说罢,瞟见凤台上前掀了毡帘,他便撩起袍摆登船。马儿蹄子上裹了厚厚的棉毡,且地上又积雪覆盖,船行起来自是无声无息。眼见船儿如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