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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立时僵在了秦衍怀里。在他们不远处,一只大山猫囧囧有神的双瞳正盯着秦衍,它那周身凛冽的兽王气息,就如同她去甘泉山那年看到那一只一模一样。而此时,它正冲向他们。***离皇上行宫不远的偏殿,是妃嫔们的居所。此时已快入夜,张月儿在房内翻查了许久,却还是没寻到蛋心。桌子,柜子,被褥底下都寻不到,它到底是去哪了?她心里又焦急,又自责,明明将它围在了木栏内的,不过是出去看了一下射仪,怎的回来就没有了。张月儿面色委顿,山林里野物多,蛋心还那么小,要是被吃了怎么办。双福心里也急,“主子,奴婢再去外头寻上一寻。”说罢,双福便出了门,谁知,才出门就撞上了一个传令太监,那小公公对着双福耳语了一阵。他惊诧地跑回门内,看着还在到处翻查的张月儿,“主子,快先停一停,皇上今晚选了您侍寝!”...寝殿里,朱景煜换了一身明黄色的锦服,坐在朱色的桌案边,低着头摆弄卧在腿上的小黄狸。“好了,你再叫一声。”朱景煜戳了戳蛋心暖绒绒的肚子。蛋心懒懒的不想理他的样子,尾巴一摇一摇地就是不开口。“不叫,我便吃了你。”蛋心被戳的烦了,无奈地瞄了一声,朱景煜的脸上突然就露出了从未在外人面前显现的少年一般的笑容。不是他在外惯来的温柔笑意,而是真实的,似是发自内心的那么一点高兴。甚至,连他自己都未觉,对着一只小狸,他没有用‘朕’。吕德海从门外快步笑着走到朱景煜身边,“陛下,张答应沐浴好了,是现在抬进来么?”朱景煜手心顿了顿,压在小狸头上的手有些重,惹得它不快的晃了晃脑袋。“嗯,送进来吧。”“是。”吕德海一挥手,门口便有太监卷着一裹严严实实的被子直直往殿里行去,将被子里的女子原封不动的摆到了龙床上。尔后,吕德海识相的关上门,退了出去。殿里只有几支烛火摇曳,显得有些昏暗。张月儿裹在被子里,躺在龙床上,身上穿的是薄薄的一件亵衣,她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会被选上。白日里她忧心蛋心跑哪去了,现在,她又不得不想侍寝的事。以免服侍皇上服侍的不顺遂,宫里的嬷嬷教过她们男女之事,所以她对此事算是懂的,可,懂归懂,还是有些怕。张月儿还在胡思乱想之际,屏风外突然传来一阵声音。“你认识秦衍么?”是皇上的声音,张月儿记得他温和的语气。“禀皇上,只是选秀的时候见过一两次,臣妾也不算是认识督主。”这虽说不知道皇上为何问这个,张月儿还是如实回答,然而等她说完,那边就再没了声响。她忽然觉得,难道皇上就是因为想问这个,才找她侍寝的么。又是一阵静默,脚步声渐近,张月儿知道是皇上走过来了。她有些紧张,露出的那一双好看的杏仁眼,紧紧盯着屏风。终于,她看到了朱景煜。和记忆中那张苍白俊秀的脸相重合,温润俊雅而不失棱角,大概是春日的缘故,也没听到他的咳嗽声。张月儿盯着他走向床沿,可朱景煜甚至一眼都没看向她,她莫名的有些失落,然视线及下,她竟然看到了他怀里的那一团黄绒。蛋心?朱景煜没有看向张月儿,也就看不到她脸上惊诧的表情,他抱着蛋心,平躺着睡到床上,与张月儿隔着三尺的距离,缓缓闭上了眼。“皇上..”张月儿想问蛋心的事,却不知如何问。朱景煜闭着眼睛,“不要与朕说话,也不要碰朕。”张月儿闻言只得噤声,“...是。”这是第一次,朱景煜觉得夜晚不是那么难捱,因为手里还有个软和的小东西陪着他。就在他快要睡着之际,突然,手上抱着的幼狸滋溜地想从他手中溜走,下意识的,朱景煜半睁开眼想捉住它,竟跟着那幼狸伸进了张月儿的被子。在碰触到那抹不带绒毛的柔软时,朱景煜霎时清醒,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去。张月儿此时也是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受到动静,睁开眼,便是朱景煜在床下万分厌恶的看向自己。“皇上?”“来人,带她走,走!”***外头已是深夜,秦衍坐在床前,褚色曳撒沾满了兽血,斑驳一片。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床上,昏迷过去的苏宓。“督主,查过了,是西北角的屏障被人破开了一个大口,野兽便是从那口里进入了围场。”陵安继续道:“至于皇上那,属下已是加派了人手。”围场的四周皆有御林军把手,只除了山林里头的屏障没有设人员看守,此时既然有破口,很明显是有人混入,而这次野兽,显然是刺客不小心带出的隐患。秦衍冷声道:“找到那个人,直接杀。”“是。”陵安退下时,冯宝正好送完太医回来,他捧着干净的衣物,看着督主的神色,一时有些不敢说话。夫人是被吓的晕了过去,倒是没受什么伤。可督主抱着夫人回来的那个表情,冯宝觉得他是再也不敢看第二遍。“督主,您要不要换上一套衣衫。”冯宝停了一下,看着他的脸色继续道:“督主,您身上沾满了兽血,奴婢是怕夫人醒了看着难受。”“去打水来。”冯宝闻言心里惊诧,督主他是在这里擦身?不说沐浴,就连更衣,督主都从来不会选在有人的地方,上次还不是生夫人气了么。不过,他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苏宓,都晕过去了,其实也没什么差别。而且他估摸着,督主也是不放心走开。冯宝叹了口气,出门去准备热汤。***苏宓只觉得脑中昏昏沉沉,她能听到冯宝说的话,可就是一时睁不开眼。在山林里,她脑海里最后浮现出的是大山猫的血盆大口,和秦衍的那一剑斩杀。秦衍抱着她很紧,怀里的温度灼热,她明明不该害怕的,但那年甘泉山的记忆在那一刻似乎重现,她的恐惧不是这次所遇到的,而是那一次她一个人的时候所遗留在心里的。也就在昏迷前的一刹,她当年大病一场之后所遗忘的,忽然都想起来了。那把似曾相识的鹰头剑,还有初见秦衍时,莫名熟悉的侧颜,都存在于那个漆黑夜晚的月光下,曾于她眼前一闪而过。那个救过她的人,竟然就是秦衍。苏宓好想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