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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续地说道:“不是,是皇上,皇上他大行了。”张月儿脸上的笑容凝固住,手里的玻璃罐应声摔下,裂的四碎。“大,大行?”张月儿站在长凳旁一动不动地像是失了魂魄,她讷讷自语,“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双福,你是不是在骗我啊。”双福在一旁哭得没有回应,看的张月儿心里一紧,“娘,我要回京府,皇上一定还在等我,他是不会死的。”范氏一时间还未接受双福说的消息,月儿的话更让她心生急切,“月儿你不要胡闹,都这时候了,你还要回去?!”“娘,我那天晚上听到了。”“什么?月儿你在说什么?”张月儿抱着手蹲下来,将脸埋在膝盖上,眼泪无声地顺着手臂往下滴在地上。【“月儿,你可不可以呆在皇宫,陪我一辈子。”“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吧。”】第九十七章督主府里的院子里,朱景煜遗诏上说的黄金万两,如今就整整齐齐得垒在十几只大红色的箱子里,连开都未被开封过。冯宝安静地在内院整理行装,去墨城的车马已经备下,就在东苑门口等着,即刻启程。苏宓因这两日身子说不出的疲累,被春梅扶着坐在青石凳上,未免秦衍担心,苏宓尽力才没表现出虚弱的神态。秦衍走至苏宓的身侧,撩起她耳边的碎发,嗓音低沉,“你先去墨城,我过两日就赶来。”“可是,督主你不是说我们要一起回去的么。”苏宓虽然不知道秦衍和朱景煜的关系,但她能感受到秦衍的情绪,所以他让她先走的时候,她才更生出难以名状的担忧。“我还有余下的事要去东厂,你先启程。”秦衍的语气向来坚决,这次尤甚,苏宓知道他的脾气只得先应下。走到苑门口时,看到冯宝打包的行李,她才明白过来,原来秦衍在一开始就作了打算。这也让她心里疑虑更甚,督主到底要做什么呢。苏宓带着春梅上了马车,看着车外不断退后的景色心绪不宁,甫一过拐角,她掀开帏帘,对着车夫道:“张大,我们不去墨城了,你先带我先去城西我娘亲那边。”...明顺帝虽说久病缠身,但也撑了这二十多年。如今遭逢火事驾崩的突然,索性还有一道提前备着的遗诏,祁王的继位也就更加的顺理成章。。治丧的一个月,满朝百官必须衣白单衣,白帻不冠,闭城门与宫门,而民间亦需停下婚配嫁娶,身着丧服,同为大行皇上致哀。新皇的登基大典,则是治丧之后由礼部负责。现在心情最好的,当然是属张怀安。一切按着他的计划有条不紊,当然是春风得意,满城缟素之际,他还暗里找了个戏班子,在府里听曲儿弹唱,只等着一个月后祁王登基,大权在握。督主府门口,陵安跪在地上已经跪了一整日,不管冯宝怎么拉扯,他还是不肯起来,背脊挺的笔直,紧抿着唇不肯说话。一直到门边出现了熟悉的玄色身影,陵安双眼才带起一丝神采。秦衍面无表情地走过陵安的身侧,并没有看向他,而后径直飞身骑上青葱马,片刻没有停留地往城中方向快马疾驰而去。陵安望了他一眼,扶着地撑起,膝盖因为久跪早已没了知觉,经过了好几个踉跄,他才骑上了另一匹马跟了上前。看着远处的两匹马先后绝尘而去,冯宝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皇上这么突然地走了,督主心里定然是不好受的,要知道皇上以前多倚仗督主啊,不过若但是君臣之谊,冯宝又觉得好像也不止。算了这也不是他该想的。冯宝胡思乱想之际,耳边传来熟悉的苏宓的声音。“冯宝!”冯宝惊讶地转过身,看到竟然是此时应该已经到了墨城的苏宓,还有扶着苏宓的春梅。“夫人,你不是去墨城了么?怎么还在京府?”而且督主一走,夫人就出现了,这要是说不是有意为之,冯宝都不信。“冯宝,我没有去,督主去的是哪?是东厂么。”苏宓没有解释太多,这些只不过是她的直觉,她担心秦衍,哪能说去墨城就去墨城。她让车夫送到了虞氏的小院,在那边住了几日,每一天都偷偷摸摸地驱着马车来督主府看看,今日看到秦衍一走,她就立刻下了马车。虽然也想追,但这也肯定会被秦衍发现,到时候怕是被绑着都要送回墨城。“夫人,奴婢也不知道,可是您还是回墨城等督主吧,不然督主知道了肯定是要生气的。”“冯宝,我不能回,我要在这里等他。”在书房看过了秦衍那样的表情之后,她怎么可能放的下心一个人回去,如果不能阻止秦衍做他想做的,至少,她也要听到他的消息才安心。苏宓站了久了,头有些晕,春梅赶忙扶着她坐上了院子里的石凳,“小姐,您可别再花力气说话了,这几日睡得又少,您看您现在弱不禁风的。”“春梅,我没事的。”***首辅府,与街道隔着一道墙的府内,是就快要溢出来的谈笑声。后院被人用竹子搭起了简易的高台,新戏班子支起了布幕,已经演了好几出戏。张怀安坐在红木躺椅上,摇头晃脑地跟着哼着小曲儿,这个从外地赶回来的戏班子,一个个嗓音唱腔花俏多变,咬字坚实韵味十足,让张怀安回味不已,更重要的,是他心情好,因此是唱一出赏一出,就没停下过。一曲毕,又是一个字:“赏。”“奴们谢过大人。”李执看着张怀安听得差不多满意了,挥了挥手,唱台上的戏子便纷纷下了台,收起物什。他站着边上,替张怀安沏了一杯茶,笑道:“从此以后,朝堂就皆是在大人的掌握之中啊,下官看,关于大人的英姿,戏文里都要开始传唱了。”李执说的正中张怀安的心坎,张怀安哈哈大笑,“好了,我好也少不得你的份。”“对了,祁王殿下他现在怎么样啊。”李执道:“大人,祁王他一直在自己府里,听咱们派在那儿的人说好似是对朱景煜有些愧疚,一直都没有走出府门,还真的替朱景煜致哀呢。”“哼,成大事的人怎么能拘泥于这种。”“大人说的是,祁王毕竟还是个孩子,哪里像大人一般高瞻远瞩。”李执继续笑脸奉承了几句,听的张怀安心里很是畅快,他仿佛已经能看到自己等景琛登上皇位之后,满朝人对他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两人正谈的正欢,张府的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后院,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可怖景象,连话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