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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快拧出苦瓜汁儿来似的,便笑道:“你才见鬼了呢!别傻坐着了,快过来吃……”“吃什么啊!”猛子捧着那枚桃儿,大叫冤屈,“你怎么连城隍爷爷的供品也抢啊?”成祥道:“这哪是抢,江湖救急嘛,等老子有了钱,再给城隍爷爷孝顺上不就得了,放心吧,城隍爷不会像你那么小心眼儿的!”他说着,竟然回过头来,望着在上的城隍爷,像模像样地合掌行了个礼:“城隍爷爷,您说我说的对不对?您多包涵啊!咔嚓……”又啃了一口桃。猛子垂头丧气,凑上前来:“祥哥,今晚上不会要睡在这儿吧?”成祥道:“那当然啦,这里多好,又清净,还不用花钱,还有吃的……你来看,这么多糕点,好像还挺新鲜,还有桂花糕呢。”他打量着,毫不客气抓了几块儿,吃的津津有味。自个儿吃着不说,又拿了两个桃子跟几块饼,出去喂马。猛子自然拗不过成祥,且他虽然怕城隍爷,却更以成祥马首是瞻。当夜,猛子啃了个桃子……怀着畏惧,委委屈屈地就缩在成祥身边儿睡了。两人在城隍庙里厮混了一夜,第二天,便又出来转悠,如此一直在龙都转了两天,却自然是连小庄的影子都没见到。到了夜间,自然就仍歇在城隍庙,猛子这两天似习惯了,也不再挑剔抗拒,且跟城隍爷相见两相惜,偶尔对着他老人家还能发几句成祥的牢sao,吃东西却吃得非常顺溜,有时候还会跟成祥讨论熏鸡不是很肥……糕点太过甜腻之类。找了两天没找到小庄的影子,虽然早就做足准备,成祥还是有点难过,晚上猛子睡着后,成祥在怀中探了一把,小心地把个包裹拿出来,打开布帕子,顿时之间,眼前满目光辉!金光灿灿地,光芒耀耀地……正是那黄金飞天。珠光跟金光交织,烛光之下,映的半个大殿都是月白色。成祥看着黄金飞天悲悯的脸色,喃喃道:“小庄啊小庄,你到底在哪儿呢……你说,我要是把这个东西拿出去,会不会有人认出来,就跟那小白脸儿一样……就找到你了?”飞天不言不语,成祥怔怔看了会儿,忽然觉得这飞天衣袂飘然,仿佛要从自己手中飞出去一样,他一个激灵,赶紧用帕子包好,又小心地放进怀中贴rou的地方,用手按了按感觉它着实存在,才又自言自语道:“小庄跑了,你可不能跑……除非老子找到小庄了,知道吗?”成祥说了两句,心里不太踏实,便又爬起来,冲着在上的城隍爷,跪在地上,规规矩矩地磕了几个头。成祥抬头看着城隍爷,认认真真道:“城隍爷爷,我知道我在这儿打扰你不合规矩,时间一长也许您老人家也觉得烦了,那么我有个不情之请,您老人家能不能开开眼,让我早点儿找到小庄?我答应你,如果找到小庄了,我就把之前吃了的供品,加倍地奉上……然后带着她回乐水县去,不在这里碍你的眼了!你说这样行不行?如果你不发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啊,城隍爷,我这人实诚,您老是神仙,可别骗我,我再给您行礼了。”成祥伏身,又磕了三个头。到了第三天,成祥跟猛子便又上街去转,却听得街上有人纷纷嚷嚷地说城隍庙里城隍爷爷显灵的事儿,说是半夜的时候,整个城隍庙忽然发光,照的天都是白的,有人大着胆子过去门口看,光芒中看到有个十七八尺的魁伟身影,隐隐地似乎还在说话,吓得那人连滚带爬地跑了。猛子如在梦中:“祥哥,昨晚我睡得死没看到什么……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成祥哈哈地一笑而过。两个人转到将近中午,从行云街走到步雨街,正要坐下歇息歇息,就见有两个路人匆匆走过,一个人道:“快去看啊,两个小侯爷又打起来了……”成祥听了,便眨眼:“小、小猴爷?……有耍猴的?”猛子立刻来了精神:“找不到嫂子,看看耍猴的解闷也行,走啊祥哥!”两个人当下便顺着人潮往前而行,走了不过十多步,就见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成祥叹道:“这龙都就是人多,看个耍猴的也得挤成这样儿。”猛子道:“祥哥,这里有个空!”两人便往里走,成祥生得高,便瞧见里头有一片偌大的空地,有个人背对着自己,正道:“永平侯,你欺人太甚!”成祥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没看到猴,却笑了:“哟,这还带着人一块儿演啊……”这人骂完之后,却见对个儿人影晃动,有个身量还未张开的少年——身着湖蓝的绸衫,不过十四五岁,长得倒是齐整,只是笑得带几分邪意:“甘少锋,你还敢跟本侯叫板啊,今日,你乖乖地跪在地上给本侯磕三个响头,叫我三声爷爷,我就放了你,不然的话……”成祥瞧得稀罕,疑惑间终于给他挤了进来:“这两个是斗猴子吗?猴子呢?”旁边一位龙都百姓扫了他一眼,情知是外地人,便古道热肠地小声说道:“什么猴子?这是两位侯爷打架呢……蓝衣的是永平侯李赢,黄衣的是安宁侯甘少锋……”正说着,猛子也钻了进来,气喘吁吁道:“猴儿呢,猴儿呢?”那本地人一听,翻了个极大的白眼儿,不再理睬两个土鳖。此刻,那安宁侯怒道:“就算我死你也休想!”永平侯笑道:“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啦!”成祥这会儿把两个侯爷看了个明白,见两人都不过是十四五的年纪,安宁侯生得柔弱些,脸白泛红,眉清目秀,永平侯稍微高一些,看来有点儿盛气凌人。显然那安宁侯不如永平侯,几个跟随很快别人打翻在地,永平侯笑着,看手下把安宁侯拉扯到跟前,便道:“今儿你跪不跪?”安宁侯倔道:“你休想!”永平侯见他眼中居然都带了泪,便笑道:“怕的都哭了,还嘴硬?叫你嘴硬!”一巴掌打出去,打的安宁侯头往旁边一甩。安宁侯眼中的泪瞬间飞了出去,可仍是没有开口求饶。永平侯转到安宁侯身后,用力在他腿弯上一踢,安宁侯膝盖一屈,跪在地上,永平侯一脚踩在他后心上,把少年压得几乎趴在地上,永平侯得意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认不认输?”安宁侯咬着牙,泪掉下来,打湿面前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