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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一潭死水固步自封的好,他毕竟已经为自己努力搏过。温风至缓缓地调转马头,却又有些徘徊,是不是要回城去呢?亦或者……回头看看那消失在雨中的马车,温风至在恨成祥的肆无忌惮任性妄为之时,却不由地又羡慕他这种毫无顾忌不留退路的任性。但天地之间,有几人会似成祥一般任情任性,至情至性?正在茫然之际,温风至耳畔听到急促的马蹄声响,他心头一紧,忙回头,却见从龙都官道的方向,飞奔而来三匹马。头前一人,通身便服,头上戴着防雨用的斗笠,低低地压着帽檐遮着半边容颜。那人飞奔经过温风至身畔的时候,眼神如刀一样扫过,温风至一愣之间,那三人已经风驰电掣般经过身旁,马蹄踩在地面,溅起无数水花。温风至目睹这三人极快离开,皱眉暗想:“为何那人看来有些眼熟?”马儿调头,往京城方向散漫行了几步,温风至身子缓缓僵直:“那好像是……他?!”成祥赶车行了一阵儿,心想:“姓温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难不成他知道了什么?是小猛跟他说的?”然而关于出城的行踪,成祥也只是简单说了几句而已,具体路线并不曾讲,只大体说了在何处碰头。不过温风至毕竟是个带兵的将领,审时度势,将心比心,便知道成祥必会从那条路上过,如此守了许久,果真给他碰上。成祥心中又想:“也不知小猛这会儿出城了没有。”如此又走了两刻钟,因他选的这条路僻静,路上竟是没遇到什么人,只有几个行路的百姓,冒雨匆匆而过。成祥心头欢喜,便道:“小庄,过了前头那座镇子,以后咱们就爱去哪里去哪里了。”小庄的声音轻轻传出来:“刚才在庙里动手,我没问过……你的伤处可还好?”成祥道:“好着呢,我没想到那三个家伙那么脓包,之前还担心万一打不过那就糟了。”小庄叹了口气,没有再出声。成祥回头看看,知道她在里头,便也心满意足,连湿衣裳贴在身上都不觉得难受,满目泥泞的道路都觉得别有意趣。成祥一时高兴,便哼着唱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小庄在内听着,却微微一笑,问道:“这些词儿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小庄知道成祥不爱读书,自然更不会学这些文绉绉地,又想起之前在乐水他唱的那首,便问。果真,成祥笑道:“之前我在山上,老和尚时常爱念叨,我听的耳熟,就学会了。”小庄又笑一笑,身子靠在车板壁上,把满脑形形色/色,无限担忧压下,只跟着成祥的那阕词念道:“……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成祥听着小庄的声音,越发心花怒放,笑得真如暖阳。见前头是个拐弯,怕地滑,就放慢了马速,谁知就在这时候,成祥面色微变,回头看向来路。身后有三匹马儿,狂奔而来,成祥一看那架势,便知道来者不善,他心头一紧,骂道:“真是阴魂不散……竟这么快么?”急忙打马而行,两匹马狂奔往前,眼看将要拐弯,因拐的太急又兼路滑,车轱辘往旁边倾斜处一崴,只听得令人毛骨悚然地一声断裂声响。成祥身子一歪,暗道:“不好!”挥动鞭子让马儿把车拉上去,可车驾太沉,马儿发出嘶鸣之声,奋起前蹄,被拽的无法往前。成祥见状,当下不再赶马,回身唤道:“小庄!”小庄正倾身倒在车壁上,闻言便竭力往外,成祥探臂将她一抱,纵身跳起,往马车下跃去,身形腾空之际,把之前从那贼仆手中顺手拿来的刀一抡,便将拴马的缰绳等砍断。电光火石间,马车滚落旁侧低谷,发出极大的一声响动,而那两匹马脱了束缚,受惊之余,长嘶一声,双双往前奔去!成祥一手抱着小庄,一手拎刀,双足落地瞬间,身后的三匹马也追了上来。成祥看着那赶车的马儿逃了个无影无踪,便索性转过身来,直面来人。那三匹马儿将到跟前,后面两匹却停了下来,如侧翼相护之态,只有中间那一匹马势头不减,几乎奔到成祥跟前,才猛地停下,马上骑士居高临下,帽檐遮着面容,叫人看不清楚脸。成祥把小庄小心放在身后,让她站在泥地高点儿的地方,免得雨水浸湿她的双足。才抬头昂首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那来人不答,却轻轻笑了声。成祥皱眉喝道:“笑什么?别装神弄鬼的,要打架就赶紧放马过来。”那人叹道:“成捕头,你这个脾气……还真的一点儿都没改……”成祥一愣,似乎觉得这把声音略有点耳熟,便问:“你到底是谁啊?”那人抬手,把遮面的斗笠掀起,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成捕头,莫非你不认得我了么?”斗笠掀开,露出底下一张斯文儒雅的脸,下颌微微有几绺长须,更添气质,双眸清明,似笑非笑,望着成祥。成祥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啊?齐……齐大人!怎么是你?”第87章原来这来人,竟正是昔日在乐水任过县令、亲自上金木寺求了本真大师放成祥下山、任满后回京,——此刻官任刑部侍郎的齐焕。也曾是温风至心中的为官之楷模。故人相见,但这相认的时机跟地方却大为不对。齐焕露出真容后便翻身下马,成祥本来有些喜出望外,忽然转念一想,便警惕地问:“齐大人,你为什么这时侯来了?”齐焕看他,又看向他身后的小庄,微笑道:“长话短说,我是为你而来。”成祥挑眉:“为我?为什么啊?”齐焕道:“当初我求你师父放你下山之时,曾答应过他一个条件,就是将来若是你有事发生,我必倾力相助,定要保你无恙。”成祥张口结舌:“我师父早料到我会闹事?他怎么就不想我点儿好呢?”齐焕深知他的性情,当下只是一笑,道:“当时我也不以为意,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