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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人有个人行事的准则,我们武安侯府也不是那等知恩不报的人。所以,还请君公子也不要让我为难。”冯淑嘉笑语殷殷,态度却很坚决。

萧稷心底失笑,他一再帮助冯淑嘉,就是为了报答冯异当初的活命之恩,哪里需要冯淑嘉再反过来报答他。

不过,看冯淑嘉一脸坚持的模样,萧稷也不忍见她为难,便笑道:“非是在下不愿意说,只是,眼下真的没有什么需要冯姑娘报答的地方。不如,冯姑娘的许诺在下暂且留着,等到将来需要了,再向姑娘讨回,如何?”

冯淑嘉见状,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完全没有预料到,将来眼前的人提出的报偿,会让她那么为难。

眼下正事说完,冯淑嘉又说起了私事。

“方才玉儿jiejie过来,君公子应该知道吧。”冯淑嘉轻啜一口茶,轻声道。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语气。

萧稷倒也大方,没有回避,坦然答道:“在下是瞧见潘姑娘走了,这才进来的。”

这么坦荡直率,倒是让冯淑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萧稷见冯淑嘉一时愣住的模样,呆呆的倒是带有几分不似平时淡然精明的别样的可爱,嘴角不由地翘起,坦然解释道:“若似先前不知道潘姑娘的心意也就算了,如今既已明了,当然应该避嫌,免得瓜田李下,惹人误会。”

好吧,看来是她小人之心了,不像眼前这位君公子似的,面对她时坦率得连处理感情烦扰都能直率言之。

冯淑嘉默默地反省自身,反正这事情要是搁在她身上,她可没有办法对着一个外男坦荡承认并且谈论。

冯淑嘉一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下意识地端起茶盏连喝了两口,这才重新淡静下来,放下茶盏,认真地和萧稷说道:“可是,你这么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玉儿jiejie她,可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否则,前世她也不会一路从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女,力挫后宫许多比她娇美、比她娘家更有权势的妃嫔,步步高升,荣登后位,最后又成为大梁的实际决策者——摄政太后了。

顿了顿,冯淑嘉迟疑道:“我虽然不明白这些事情,不过,也知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拖得越久,只怕越难处理,伤害也会越深。”

经历过上一世识人不清的痛苦婚姻的磋磨,冯淑嘉其实是最见不得这些感情上的悲悲戚戚的。

别人她是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是潘玉儿不管怎么说也曾经对她怀有善心,而眼前的人又是她如今难得的合作伙伴,或许,都算得上是她的朋友,她不想什么都不做,眼睁睁地瞧着这场悲剧发生。

第二百七十五章双喜临门

说实话,冯淑嘉这么一本正经地和他谈论感情,萧稷尽管面上不显,心里却感觉很奇异。

明明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却一本正经地给他分析,建言献策。那模样新奇得紧,也可爱得紧。

萧稷清清喉咙,突然间生出一丝窘迫来,轻轻揭过此事:“就先这样冷着吧……”

总不能他直接跑过去和潘玉儿说,我不喜欢你,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说实话,他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冯淑嘉见状,也不好再多说,毕竟是各人私事嘛,便转而说起了生意上的事情,商量该怎么对付裁云坊此次的宣战。

八月里,武安侯府出了两桩喜事。

头一桩是郎有情妾有意的珍珠和张护院,终于趁着冯异在家,将婚事给敲定了,定在月内二十八成亲。

冯异很是高兴,觉得总算是对往日陪着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有了交代,大笔一挥,直接划了一百两银子替张护院筹备婚事,又另外赠予了房舍田产金银器物等。

张护院惶恐不敢受,竭力抱拳推辞。

冯异上前一步,扶起他,诚恳道:“这些东西不是给张护院的,而是给往日陪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的!”

三年前对抗西凉的那一战之后,曾经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只剩下了他们几人,张护院还伤了腿,被迫离开军中,替他看护家小,他当然更不能亏待了他。

冯异一席话,说得张护院激动起来,他强忍着眼底的潮意,嘴唇颤了颤,哽咽道:“大哥放心,我就是拼了命,也一定会守护嫂子和孩子们的!”

绝不让冯异在战场上分心,让敌人钻了空子。

“说什么傻话呢!”冯异用力拍拍张护院的肩膀,忍着心酸和感动,爽朗大笑道,“我可不要你拼命!大家都好好地活着,替他们活着,替他们看顾家小,才算是对地底下的兄弟有了交代!”

张护院重重地点点头,眼眶红红,嘴角却咧得老开:“嗯!我听大哥的!”

有了冯异的重视,张护院的婚事自然是热热闹闹地cao办起来了。

除了武安侯府的人,就连外头那些冯异往日旧部,也有不少上门道贺的——有人是看冯异的面子,有人则是和张护院一起上过战场。

那阵势看得珍珠不由地心惊rou跳,私下里和张护院玩笑道:“原本我以为自己嫁的是个护院头领,谁知竟然是战神武安侯的兄弟。”

张护院挠挠头,傻呵呵地笑道:“侯爷待我们兄弟一向宽厚……”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珍珠长长的叹息给打断了。

张护院见珍珠柳眉微皱,面笼轻愁,不像是为此而高兴的样子,忙收敛了笑意,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不高兴?”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珍珠摇摇头,低叹一声:“得主家看重,得兄弟照看,这本是好事,我又怎么会不高兴……我只是担心你。”

珍珠说着仰头抬眉,直直地望向张护院。

“担心我?”张护院皱眉,不明就里,直言问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兄弟讲义气,娇妻可心温柔,好事将近,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时候,有什么好担心的?

珍珠见状,也不再迂回,直言问道:“那我问你,今日你我要成亲了,大家或是看在侯爷的面子上,或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都上门道贺,又有侯爷做主,热闹风光……那万一他日,大家若是有意无意地冷落你了,今昔落差巨大,你会不会心有不悦,甚至是心有不甘?”

珍珠很是担心,这样的看重和恩荣,一旦失去,会让张护院往后的日子都沉浸在郁闷不乐当中,甚至是乐极生悲,悲极生怨,怨而生恨,变成冯淑颖那样恩将仇报、害人害己之人。

听珍珠这么说,张护院不由地又是好笑又是感动,第一次逾矩,伸手轻轻地摸了摸珍珠发上的丫髻,笑道:“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这你就尽管放心吧,从我离开战场,选择留在武安侯府做护院头颈起,就将自己的处境身份看得很清楚,很明白,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