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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乖乖回房自己安静。因晚上睡得早,次日李明达醒的也早些。想着昨日被败的兴致,今早可以找回来。李明达遂问田邯缮要了鱼食,就去池塘水榭边喂鱼。鱼食抓一把成片洒下去,就有红黄黑颜色不同的鱼儿争相浮出水面抢食。平静的池面被鱼儿的身躯打出一波波涟漪,波纹慢慢扩大,传到对岸。李明达就是顺着这波纹,看到了站在河对岸的房遗直。房遗直正背对着池塘,一袭青衣,衣袂飘绝,直直地矗立在那里,似乎在等什么人。李明达才懒得管他等谁。她撒光手里的鱼食,拍拍手,起身离开。从水榭上到碎石小路,而后穿梭于竹林。风吹来。“让遗直兄久等,叔玉之过。”李明达闻声顿住脚,挪步子往岸边靠了靠,透过树缝看对岸。房遗直跟前果然站着魏叔玉。王府的池塘极大,隔岸相望,正常人连五官都看不清。照理说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李明达不大能听清他们的对话,当下是多亏了风送。“无碍,你约我来此有何事?”房遗直声稳稳地,有点低哑的,却意外得好听至极,勾得人还想继续听此声。李明达也就没挪动步子,她很会正视自己的欲求。比如喜欢吃的,就要吃够;爱玩的,就要玩个痛快。现在有好奇心了,就要满足它。人死过一次了,若是还亏待自己,那才是傻。奈何风突然停了,李明达没听到后话,只瞧二人说了两句话,房遗直就走了。等再来风的时候,听见魏叔玉不停喊着“遗直兄”,紧随追逐。田邯缮也在一边看着,这会儿忍不住叹道:“这房遗直和魏叔玉怎么像是吵架了?”李明达偏头看田邯缮,“你该看不清脸才对,怎么瞧出是他俩?”田邯缮忙道:“别人不好认,这二位才子,身段佳绝,却是一眼就能瞧出来。”李明达笑了,又瞟一眼那边的人。身段佳绝,倒是确实。“贵主,园子东边有几树桂花开得极好,香味也正,咱们去瞧瞧?”田邯缮提议道。主仆二人随后又往东去,这里地方偏了点,故而没有前头那些园林布置的精致。但成片的桂花林,兼有假山顽石装饰。所以在桂花开得时候,那里也是个美景。“好。”主仆走了没多远,李明达又听到了与昨日类似的低吟声。李明达顿然止步。这吴王府是怎么了。李明达打发田邯缮朝桂花林西侧深处去,果然没多一会儿,她便见田邯缮等人,带了两名衣衫凌乱发髻更凌乱的男女过来。男的头上还挂着汗,脖子上尚有潮红未退。二人一见是公主,激得脑子更为清醒,连连跪地求饶。“你二人都做什么的?”“婢子烧火。”“奴劈柴挑水。”“哟,你二人倒还真是刚好相配。”田邯缮忍不住乐道,随即他就被自家公主瞪了一眼,赶紧识趣地捂住嘴噤声。“打发给管家处置。”这是吴王府的家事,李明达自然不能插手。她说罢便转身去了,随后对跟在身后的田邯缮交代,让他回头仔细查问一下情况,怎么好好的王府园子,竟成了家丁婢子的偷情之所。早饭后,李恪急忙忙来跟李明达致歉。一早一晚,被在此做客的自家meimei捉了两次jian,李恪真有点不好意思,连连赔罪。“我觉得太巧了,怎生昨儿个抓了一次,今天还有人不知收敛?”“因府中客人多,我打发管家秘密处置,没闹得谁都知道。谁晓得第二日又能出这样的乱子。你三嫂倒真不中用,昨日为这事我骂了她一顿,她竟不作为。她便是警告两句,也不会在今早又出事。”李恪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平日主外,对王府的一应事宜并不cao心,以前还没觉得出什么问题。却没想到这事儿突然来了,便是连着两桩,把他的脸面都丢尽了。李明达笑了笑,让李恪宽心,“倒也没什么大碍,以后注意管教便是。嫂子她素日管这么大的王府,也不容易,你别恼她。”李明达的提议很温和,但李恪仍旧心里恼火,觉得没脸。和李明达再三致歉后,他便怒气冲冲去找萧氏。“倒说说这王府被你管成什么样子了,接连两次被十九妹发现家奴……我都没脸说。你说你平时都干甚了!”李恪喊红了脖子。萧氏诺诺点头,承认是自己之过,“我回头便好生处置他们,以儆效尤。”“现在才想起来以儆效尤!”“昨日是大王让我暗中处置。”萧氏性子一贯平和,语调有些淡然,像是在陈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这令李恪更为恼火。“我让你暗中处置,是叫你别惊动客人们,你就不会悄悄召集家奴好生提点他们一通?接连闹了两个笑话给人看,还是这么腌臜的事,我闹得没脸,你更丢人!这后宅可是你在管,你怎么能这么不经心。萧氏,这个吴王妃你若做不下去,还有很多人想替你做。”李恪话说到激动之处,便发了狠话。萧氏怔了下,扭头震惊地看向李恪。她睫毛颤了颤,眼就红了。但这等委屈,她却是一个字都不抱怨,只是默默垂泪,认下自己的错。而对于李恪想要休她的话,萧氏也只能道:“若是大王的决定,妾便依从。”“你——”李恪气得指了指萧氏,骂她没出息,转头李恪就去了,独留萧氏自己在房内哭泣。至晌午时,李恪又回来了,问了萧氏去处,得知她还在房中生气,李恪便悄悄进门,凑到萧氏跟前给她赔罪,哄她别再和自己赌气了。萧氏瞥一眼李恪,转过身去,只管用帕子擦眼。“好了,是我不对。可你瞧瞧那事,多丢人,还是在兕子跟前。她大老远从长安过来,住我们府上做客,乐没寻着,捉了两次jian,我是真没脸了。”李恪诉苦不已。萧氏面有缓和,但仍垂着眼眸,不理会李恪。忽然,一束红紫相间的花被塞到她面前,花朵细细碎碎的不大,凑在一起却极为还看,散发着很特别的清香,有野外的味道。萧氏定睛瞧,发现这束花确实是野花。“今日陪着十九妹游白兆山,至一半我实在忍不住了,惦记着你,便半路跟她告罪,急急忙忙跑了回来。瞧崖上有一丛花长得特好,我特意采来与你,瞧我这手都被石头硌破了。”李恪委屈地伸手给萧氏看。萧氏一瞧,眉头抓着他的手仔细看伤势,又叹:“怎么这般不小心,为两棵野花你值当么,府里又不缺这些。”萧氏说罢,忙让人打水来,再取止血膏来。李恪便抽手回来,坐在萧氏身边,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