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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又如何有机会与你相见?”尉迟宝琪反问道。苗绯绯怔了下,半信半疑地打量尉迟宝琪,“倒别把我当傻子一般糊弄,你怕是查案遇了什么阻碍,想从我嘴里套些实话。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知道,我也不会出卖一直照料我的假母。”尉迟宝琪没有分辩。胭脂水粉,梳子和小铜镜。尉迟宝琪把食盒里第一层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轻轻地放在桌上。“知道你爱美,特意给你准备了这些。”苗绯绯抬眼看着桌上的东西,眼泪哗地就下来了。胭脂还是她最喜欢用绿香坊的,梳子竟是玉的,他到底是心疼自己。苗绯绯落随即见眼前有一方绢帕,她接了过来低头拭泪。尉迟宝琪随后又从食盒里拿出些饭菜,摆在桌上。苗绯绯看到都是自己喜爱的饭菜,感动不已,才止住的泪又下来了。“我今天什么都不问你,就是看看你,你不必如此防备怀疑我。”尉迟宝琪叹了声,他是真不想问了。便是因此愧对于公主,他也认了。苗绯绯伸出她纤白的手,斟了一杯酒递给尉迟宝琪,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她举杯敬尉迟宝琪,然后淡淡笑起来。“也没什么不可说的,本来风月楼里也没有什么秘密。不怕告诉你,假母弄死尸的事儿,我知情,但她并不知道我知情。”苗绯绯随即见尉迟宝琪表情有点恶心,无奈苦笑道,“我初见识这件事的时候,也如你一般,恶心得半月都吃不下rou。不过你放心,你在风月楼吃的酒菜,都是另外几个灶做的,那口锅和菜刀只有在弄死人的时候才会用,其它时候不会。不光你恶心,其实假母也犯忌讳恶心这些。再说每年这煮熟的人rou,只会给二三等房的客人吃,一等房的贵客吃不到。”“你这么说,我还要庆幸自己好歹有些钱,身份不同了。”尉迟宝琪讥讽一声。苗绯绯苦笑,“假母是我老板,这是拦不下,也管不了。我不过是个自小就被买到妓院,以色侍人的妓女罢了,最低等的下贱人,谁会在乎我说什么。”“不许你这样说自己,娼以色侍人,妓则凭歌舞诗赋才华,引得文人雅士追捧,其中不乏有洁身自好的,你便在其列。凭本事吃饭,又怎么能算是丢人,再说这命也不是由你选的,是当初随便把你卖进妓院的父母害你如此的。”尉迟宝琪心生同情道。苗绯绯抿起嘴角,欣慰地笑着落泪,“有二郎这句话,我而今就是死也甘心了。”苗绯绯再度斟酒给尉迟宝琪,“假母的事,我没法做评断,但厨房那哑巴四兄弟,却是个奇怪的,平常不与人来往,只他们四兄弟之间互相比划聊什么。不过他们四个却偏偏与一个送柴的老汉关系很好,也常做好吃的给那老汉。姓张,具体名字却不知,你去查吧,会查到。”尉迟宝琪见苗绯绯如此聪慧地和自己交了底,心生感动,又敬她一杯,表示自己只要有机会,会尽快帮忙,让她离开大牢。苗绯绯笑了笑,“倒也无所谓,在这里住也好,出去了,风月楼想必会被查封,我又不知道会落根何处,大概会充为官妓吧,可能今后的日子还不如坐牢来得清爽。”尉迟宝琪皱眉,有些难过的望着她。苗绯绯就含笑与他对视,让他不必不舍得自己,该走就走,该办事就办事。“你放心,只要我有这个能耐,一定会帮你。”尉迟宝琪说罢,就起身去了。……房遗直看着徘徊在牢房门口的李明达,见其终于止步,转身朝这边走来,笑问她听到什么没有。“这苗绯绯身世听着可怜。”李明达对房遗直小声道。“妓院里的女子,没有身世不可怜的。而且她们很善于以可怜身世博得男人的同情,而今还博了女人的同情了。”房遗直专注看李明达。李明达好奇地偏头看房遗直:“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对那个苗绯绯印象不好?”“有点。”“啊,暴露了,你去过妓院。”李明达指了指房遗直的鼻尖,“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也免不了俗。”“被硬宝琪拖去的,略坐了下便走了,与那苗绯绯也只是有一面之缘。”“一面之缘怎么就不喜欢她了呢,我瞧她样貌好,说话也斯文端庄,是个腹中有才华的女子。最紧要的是她深谙与男人的相处之道,怎么与你一见面,就会讨了你的嫌呢?”“却也不算是正式见面,当时我下楼,她在楼上,帕子刚好掉在了我身前,她身边的丫鬟就喊我拾帕子。”房遗直解释道。“那她呢,跟你说什么没有。”“没有,拿了个团扇半遮面,倒也叫人刚好可一瞥她的容貌。”房遗直道。“欲拒还迎之态,是不是这样,”李明达拿袖子挡一下自己,然后露了个脸,对房遗直挑了下眉。房遗直目光定定地看她。李明达抿嘴笑,“看来这招真有用。”房遗直转眸瞧向别处,抿起嘴角,默了会儿,才随即对李明达道:“我踩着帕子走了。”“咦?”“此女有些心机,若公主听她是个可怜人,我倒觉得她在装。”房遗直顿了下,然后面色肃穆,“我想她对宝琪若有‘情深’,只怕也是因他的身份。”“你会不会太武断了,毕竟对她本人还不了解。”李明达琢磨道。那厢尉迟宝琪已经从牢内出来,面色沉重,显然他还没有从刚刚与苗绯绯对话的悲伤情绪中走出来。房遗直看着一步步缓缓走向他们的尉迟宝琪,对李明达道:“不算武断,风尘女子有情有义的故事,自古就有。之所以广为流传那几个,就是因为这故事难得,且少见。千之有一才会发生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巧,偏偏就被我们碰着了。我倒是不信,更不信那帕子是她失手丢下来的。”“你防备心很重啊。”李明达叹道。“狼多rou少,不得不防。”房遗直道。李明达惊诧地看房遗直,人很英俊,文雅翩翩,萧疏轩举,又是那般好的家世,这样的男子必然在贵女们之中受欢迎。说得是实话,可也不谦虚一下。房遗直感受到李明达目光的异样,问她,“怎么了?”“没事。”李明达收回目光,脸热了下。这时候尉迟宝琪抽着鼻子过来,面目依旧哀伤,“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等我么?”“不然等谁,那牢里也没有别的人是我们朋友。”李明达道。“哈哈,也对。”尉迟宝琪苦笑一声,然后挠挠头,组织语言对李明达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倒是对假母弄尸体的事知情。对了,还说厨房那四兄弟跟个送柴的老汉关系好,姓张。”“你